《柑橘味香气》唐玄晚

10、第 10 章

　　柚子双颊绯红，眼中满是羞涩与疑惑，嗫嚅着问道：“你...你怎么啊，芽衣？”

　　芽衣神色平静，手指缓缓解开衣服的扣子，轻声说道：“我很感谢你之前帮我救爷爷，后来还半推半就地让我跟爸爸和好。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为你做一些你想要的事情。”

　　“芽...芽衣？”柚子的脸愈发滚烫，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芽衣微微歪头，目光直视着柚子的眼睛，认真问道：“你想跟我这样做吧？”

　　“可以吗...”柚子的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心中既期待又紧张。

　　“嗯。”芽衣轻轻点头。

　　片刻的沉默后，柚子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却又带着一丝无奈，说道：“对不起，我办不到。”

　　“晚安。”芽衣神色未变，只是轻声回应，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掀起波澜。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柚子睡眼惺忪地醒来，简单收拾后出门，恰好碰到了茉莉。
　　“你好。”柚子打着招呼，脸上还带着些许未消散的困意。

　　“喵~”茉莉俏皮地回应，随后递上一包东西，“柚子，新年好，给你千岁糖。”

　　“一月份都快结束了，才说新年好吗...”柚子有些哭笑不得，接过千岁糖，又疑惑地问，“还有，为什么是千岁糖？”

　　“芽衣姐在吗？”茉莉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了芽衣。

　　“芽衣应该在学生会，处理修学旅行相关的事务吧。”柚子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背包。

　　“欸？我还想让她帮我辅导一下课业呢！真遗憾。”茉莉一脸失落，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话说柚子，圣诞节和芽衣姐做了吗？”

　　“怎...怎么可能去做？”柚子的脸瞬间又红了起来，慌乱地摆手否认。

　　“跟芽衣姐吵架了？”茉莉挑了挑眉，“柚子你太孩子气了。”

　　“啊？”柚子一脸惊讶，不明白茉莉为何这么说。

　　“现实里的恋爱可不会像漫画里那么顺利哦。”茉莉一本正经地说道，“发现隐藏道具...桃色姐妹1一4卷，没收。喜欢她的话，就要多为对方考虑一下！”

　　“为对方考虑吗...”柚子若有所思，片刻后又摇了摇头，“也是啊，不，没事。好，晚安芽衣。”

　　此时，在东京站，萨拉和妮娜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太好了，顺利碰面了。人这么多...车站又那么大！因为妮娜，我差点被一个人丢在东京了啊。”萨拉长舒一口气，略带埋怨地说道。

　　“妮娜不在乎哦，只要和姐姐在一起，无论是东京，还是京都，都没问题！”妮娜却一脸天真，满不在乎地回应。

　　“问题大了去了...”萨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一直很期待这次在日本的修学旅行啊！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个亲切的人，简直太棒了！”

　　“姐姐你可真开心啊。”妮娜看着萨拉，笑着说道。

　　“感叹远在他乡居然可以遇见这样的好人！这个月的运气，简直好得不行。就连迷路应该也是命中注定的吧？”萨拉感慨道。

　　“姐姐你又命中注定了。”妮娜笑着打趣。

　　“这么说妮娜，那个柚子胖鸡的特产买了吗？”萨拉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啊，我给忘了...”妮娜一拍脑袋，满脸懊悔。

　　“欸...”萨拉有些失望，“都说了只有东京有卖，今天才能买到。”

　　“欸...那索性就算了吧，反正也没时间了。”妮娜无奈地说。

　　“不行，那可是妮娜的幸运色！”萨拉却很坚持，“跟姐姐在一起的话...幸运色什么的也无所谓啊...”妮娜连忙说道。

　　“总而言之，有机会的话就赶紧行动吧...我会在发车之前赶回来的。”萨拉说完，便匆匆离开。

　　“真拿姐姐没办法啊。”妮娜无奈地摇了摇头。

　　另一边，柚子正火急火燎地狂奔在路上，嘴里还念叨着：“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已经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了！修学旅行迟到可是会要命的！”说着，她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晴美，“喂，美美？”

　　“喂，小柚你现在在哪？”晴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刚出门，正在狂奔！”柚子气喘吁吁地回答。

　　“真的假的？”晴美惊讶道。

　　“我说美美，芽衣已经到了...吧？”柚子焦急地问道。

　　“她早就到了。”晴美回答。

　　此时，老师正在台上讲话：“在修学旅行的途中，也请大家时刻意识到自己是蓝原学院的一员。”

　　“小柚，赶紧啊，都快要点名了。”晴美催促道。

　　“如果赶不上点名的话，我之后会自己追来的，帮我跟芽衣，和老师们说一声...”柚子一边跑一边说。

　　老师继续说道：“希望这次修学旅行可以让大家彻底感受京都这座城市。”

　　“知道了，我会帮你想办法说明一下的。”晴美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真是的，搞什么嘛？这种日子叫我起个床，也不会少块肉吧，芽衣？还是说...她已经根本...不在乎我了吗！果然没赶上吗...”柚子心中满是懊恼和失落，突然看到路边的一家店，“妈妈这个蛋糕卷很好吃哦，这不是柚子胖鸡吗！四国名产柚子胡椒秘方胖鸡，里面放了很多哦，胖鸡！拜拜，还要再来哦。”

　　“什么，什么，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柚子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萨拉和妮娜，还没等对方回答，又接着说，“哼哼，那是因为啊。”

　　“现在它在东京限时出展，顺带一提这个挂件也是限定出售的哦。”萨拉笑着解释道。

　　“是这样吗？”柚子好奇地看着挂件。

　　“其实我正在修学旅行的途中，跟人说好10点在检票口集合了。”妮娜说道。

　　“欸？”柚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请问检票口在哪里？”萨拉问道。

　　柚子看了看手机，说道：“现在是10点15分哦。”

　　“得救了，没想到我们的目的地居然正好一样，这样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京都了！而且柚子女士也是个好人，这些肯定都是托柚子胖鸡的福。”萨拉开心地说道。

　　“叫我柚子就行了，反正年纪也一样。”柚子笑着说。

　　“那你也叫我萨拉吧？请多指教，柚子。虽然没能按照预定计划进行，但是今天真的很棒啊！”萨拉热情地说道。

　　“嗯？有发生什么好事吗？”柚子好奇地问。

　　“其实我跟妹妹在东京站迷路了！然后遇到了一个很棒的人。”萨拉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脸上洋溢着笑容。

　　“欸？修学旅行居然跟妹妹一起？”柚子惊讶地问，比起萨拉说的遇到好人，她似乎对这个更感兴趣。

　　“你比较在意这个！？也行吧，我有个双胞胎妹妹，成绩优秀，身材也好...但是有时候也比较任性，是个能干的妹妹哦。”萨拉笑着介绍道。

　　“看起来你们不太和睦？”柚子试探着问。

　　“我们并非关系不好，只是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就难免会被别人拿来比较，让我很头疼...！”萨拉无奈地叹了口气。

　　“很能干的妹妹吗...？”柚子若有所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芽衣的身影。

　　“妹妹的话题先放一边吧，今天遇到的那个超棒的女生...”萨拉刚想继续说，却被柚子打断。

　　“欸？你遇到的是女生？”柚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柚子你根本不想让我说话吧？”萨拉佯装生气地说。

　　“抱歉...但是我有点惊讶，你说遇到一个很棒的人！我还以为肯定是个男生呢。”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什么好惊讶的啦，只要你觉得喜欢的话，对方是男是女根本不是问题，只是她正好是个女生罢了！嘛，说是偶像，但这肯定是命中注定的！”萨拉满不在乎地说道。

　　“她可真想得开啊！”柚子心中暗自感叹。

　　“不过我没能问到她的名字，大概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萨拉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这也肯定是命中注定的吧？我为什么会对芽衣...”柚子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又飘回到了芽衣身上。

　　此时，晴美和柚子正在通电话。
　　“你没事吧，小柚？”晴美关切地问道。

　　“我刚到京都站，把地址发过来，我马上就跟你们汇合！”柚子说道。

　　“我知道了，等着你哦！”晴美说完又补充道，“芽衣有提到什么关于你的事吗？”

　　“不...她并没有说什么！怎么了？”柚子心中一紧，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没事，那一会儿见。”说完，柚子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该去哪了。”萨拉说道。

　　“我也是。”柚子回应道。

　　“看来暂时会是我们两个人的修学旅行呢！看来好难追上大家呢！”萨拉有些担忧地说。

　　“别那么担心啦，肯定马上就能跟大家见面的，难道柚子在烦恼别的事情？只是她正好是个女生罢了！”柚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个萨拉，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柚子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萨拉。

　　“什么？”萨拉好奇地看着柚子。

　　“其实我也在单恋某个女孩子，而且她还是我的义妹！花了很长时间，终于跟她搞好了关系！但是去年的圣诞节我们又吵架了，最近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我觉得自己应该为你做些你想要的事情，在她总算愿意对我坦诚一些的时候，我突然脑子一片空白...！我想要的事情...我想对芽衣做的事情...我...明明那么喜欢芽衣，但好害怕！”柚子一口气说完，心中的压抑似乎减轻了一些。

　　“没关系啦...打起精神来，肯定是那天状态不太好吧？对今天初次见面的我，你都这么亲切热情！柚子你的温柔肯定已经传达给她了！”萨拉连忙安慰道。

　　“萨拉。”柚子感激地看着萨拉。

　　“柚子和我相遇也是，肯定是一种缘分吧，我站在柚子你这边哦！”萨拉拍了拍柚子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谢谢你萨拉，没想到还是同一家旅馆...”柚子惊讶地说道。

　　“这巧合已经让我感觉超越了命中注定...有些可怕了。”萨拉也感叹道。

　　这时，妮娜远远地看到了萨拉，兴奋地跑过来，喊道：“姐姐！姐姐！太好了你总算赶来了。”

　　“电话里都说让你不用担心了，我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啊！”萨拉笑着说道。

　　“双胞胎？”柚子惊讶地看着妮娜和萨拉，两人简直一模一样。

　　“对了妮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柚子。”萨拉笑着介绍道。

　　“请多指教哦！”柚子笑着打招呼。

　　“请多指教...”妮娜有些害羞地回应。

　　“块头好大。”柚子心中暗自惊叹，随即说道，“那我回自己学校那边了哦，你们也暂时都住在这家旅馆吧？”

　　“我会再联系的哦...”萨拉说道。

　　“嗯，再见啦。”柚子说完便转身离开。

　　妮娜看着芽衣，惊讶地说道：“她是...姐姐，那个人是...？”

　　“欸？什么？命中注定的人...那...那个不好意思！”萨拉也看到了芽衣，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你们是在东京站遇到的那对...”芽衣率先开口。

　　“是的，我叫橘萨拉，她是我的妹妹妮娜...”萨拉连忙介绍道，“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们也是住这家旅馆，再见面的时候请多指教哦！”芽衣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

　　“嗯。”萨拉和妮娜连忙点头。

　　桃木野看到柚子，立刻走过去，开始说教：“你这个人也真是的，能不能先思考一下什么叫做集体意识？”

　　“芽衣...”柚子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芽衣的身影，心中想着萨拉说的话，“肯定是那天状况不太好吧？”

　　“你在听吗？”桃木野见柚子心不在焉，有些生气地问道。

　　“先失陪了，我有些事必须现在去做！”柚子说完，便不顾桃木野的阻拦，跑去追芽衣。

　　“站住，你要去哪里？”桃木野在后面喊道。

　　柚子追上芽衣，拉住她问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蓝原柚子！”桃木野愤怒地喊道。

　　“之后见...”柚子对芽衣说完，便拉着她走到一旁。

　　“妮娜：居然正襟危坐地被说教了，因为姐姐的缘故，妮娜也被训了！”妮娜一脸委屈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非要跟我来说教的房间...明明不来也没关系的。”萨拉无奈地说。

　　“咦...咦？”妮娜突然惊呼。

　　“这次又怎么了？”萨拉问道。

　　“姐姐买给我的东京限定的柚子胖鸡...不见了！”妮娜焦急地说道。

　　“这样一来我们被训的意义何在？”萨拉哭笑不得，随即安慰道，“别在这种地方哭啊！”

　　“妮娜去找找...”妮娜说完便跑开了。

　　“欸...？等等妮娜，马上就要吃饭了啊...！”萨拉在后面喊道。

　　柚子和芽衣站在一处安静的角落，寒风轻轻吹过，柚子搓了搓手，说道：“这边好冷哦。”

　　“是啊。”芽衣轻声回应，目光望向远方。

　　“我说啊，为什么没顺便叫我起床呢？平时我们都一起去上学的！”柚子鼓起勇气问道。

　　“只是你今天正好睡过头了吧？我没有义务要叫醒你...”芽衣淡淡地说。

　　“话是这么说...”柚子小声嘟囔着，心中有些失落。

　　“想说的只有这些吗？”芽衣转过头，看着柚子。

　　“不...我还想好好跟你谈一下圣诞节的事情...”柚子深吸一口气，“你的心意真的让我很开心，但是...但是我觉得那种事情，作为姐妹之间的亲密接触来说；还是有些太过火了...”

　　芽衣微微皱眉，转过头说道：“我能问一句吗？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时，妮娜在一旁焦急地寻找着柚子胖鸡，嘴里嘟囔着：“唔...到底丢哪里去了啊，找到了！太好了...”

　　“怎么想...那是...那个...你突然问我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我...我...很喜欢...芽衣啊...，作为姐妹，作为家人，我一直都非常珍视你。而且...”柚子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抱歉...”芽衣突然说道。

　　“欸？”柚子惊讶地看着芽衣。

　　“把那天的事情给忘了吧...”芽衣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下柚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