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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谋权篡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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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伶的身子虽是好了,但近日来却虚的很,喘口气也显得憋闷,他明白此事和前些日自己重伤复原的事定有关,可眼下又查探不出是谁做的“好事儿”,进宫不多日也只有小牙儿一张牌,要真正在皇宫立足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拿捏揣摩着魏甄教过的计策,摇摇头,好多都不适用皇宫。
“小牙儿,陪我去瞧瞧太傅。”木清伶弯身拾了方帕子,珍惜爱护的紧,此物乃是魏凉兴趣所致随便赏的,只是木清伶却把它当宝守着,魏凉赠他的东西无一不存,全都满当的安置好藏好,譬如集市上买来的脚铃,谁也不准碰,甚至小牙儿也不许动。
小牙儿面有难色,“伶妃,太傅大人的寝居是不可随意闯的,除非有皇上的特允。”
木清伶冷哼不言,面上倒是一笑,“牙儿带我去门口便好,剩余之事全和你无关。”
小牙儿听木清伶话以至此自然不好忤逆,只能僵硬了脸带木清伶看望当朝太傅。
景彦湖
木歆彦斜着身子靠在竹门上捧着一卷书细细的看,人老了果不其然再也未有一目十行的能力。
“主子,有人求见。”暖心是木歆彦唯一贴身能说上话的人,十几年来便一直如此。
“不见。”木歆彦连眼都懒的抬,挥手不耐。
“是。”暖心明白主子的心思,主子不愿见人的时候即便是皇上来了也不见,除非杀了主子。
半盏茶过后,暖心送来一个红绣鞋,单单一个孤立的鞋,木歆彦惊的连书落了也不自知,捏着绣鞋的力道愈加增大,几乎是要捏散了鞋。
“宣他进。”木歆彦犀利的眼竟也逝过一丝柔情。
“是。”
木清伶和木歆彦四目相对时,木歆彦浑身颤的不能言语,世间怎会有两个如此相象之人?
“太傅大人。”木清伶跪身做礼,芡唇时讥讽的很,怕是以木歆彦的角度根本瞧不出异样。
“你……你?”木歆彦发现自己的窘迫,当即遣下暖心,捏着绣鞋的同时抿唇。
木清伶扫了他一眼,未曾想到他见到娘亲遗物后会有此等反映,叔婶说他只懂冷血莫非是讹传。今时不同往日,怕是早就磨了当年的冷厉,现今狠不起来而已。
“快起快起。”木歆彦忙扶起木清伶,紧张的不得了,胸若擂鼓嗵嗵的。
木清伶客套答谢,有意无意间躲了几步错开木歆彦的手,与生带来的憎恶不可能在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后就消除。
“听暖心说你是皇上新纳的伶妃。”木歆彦自觉尴尬,退了些距离。
木清伶笑着点头,从头到脚将木歆彦打量个彻底,还真是俊丽不凡,前朝皇帝迷于此人脚下想来也是有几分因果。
“不知伶妃找我何事。”木歆彦的语气添了几许恭谦,眼睛却死死盯住手中的绣花鞋。
“就是想聊聊,不知太傅大人可否腾出此等空闲?”
“自然,自然。”木歆彦迎着木清伶上座奉茶,可惜提不上“上座”,不过竹凳罢了,茶却是好茶。
“敢问这鞋是……”木歆彦急不可耐的摆开正题,把绣花鞋放在桌上。
木清伶眸中滑过阴翳,嘴角牵扯不明笑意:“鞋乃是家母的。”
“你……你说什么?”木歆彦自打见到木清伶第一眼就揣测出个八九十,未曾想到真如心里所想时是如此打击。
“家父姓木,正巧也唤做木歆彦。”不敢捉摸木歆彦此时的想法,木清伶一逞嘴快也挺乐意。
木歆彦别过脸,银白的发垂顺的挡了半边,往事如水般倾泄捣弄讥讽,他本是想忘记过去的。
“清伶?”伶妃,亦是带了个同字,木歆彦沉痛的闭上双眼,命运作弄之下,他怎么承载面前人儿眼中的恨意。
木清伶应了声是,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从前预想过见到爹亲会有怎样反应,却没算到是现今不可多喻的烦闷,他恨爹亲把他和娘亲抛弃,所以不该是见到面后恨到牙痒吗?为何此时会有些须不忍。
木歆彦叹了口气,过往浮云,孰是孰非,如今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娘亲还好吗?”
“死了。”
……
“那你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的?”
“入倌为奴,近些时日,被当朝天子纳入宫中才有幸享受荣华富贵。”
“他们怎么能把你卖到那种地方?”
“比抛妻弃子的好上几分。”
……
“是我对不住你们娘俩,如今要杀要剐我都随你,不过得等我助皇上稳固朝纲以后。”
“你当我入宫就是来对付你的?呵……杀剐不至于,只要你愿助我一臂之力便好。”
木清伶的来意很明显,木歆彦冷下脸来,全然无刚才的亏欠。
“你想让我助你谋权篡位?”木歆彦的质问咄咄逼人,卑微渐渐抽离。
木清伶啐了口:“没兴趣,我入宫是听前太子的吩咐,可是来助皇上的。”
“哦?”木歆彦对这个十几年来未曾谋面的儿子不觉间多了些期待。“怎么助?”
“如今朝堂上还具实力对抗皇上的只有大将军祁楚胤,若是能废了他的权和势,岂不如虎添翼?”
“听你这么说,是想出良策一石二鸟了?”
“那是自然。不过祁楚胤待我如良朋,我暂且不想用那招。”
木歆彦嗤笑出声,他辅佐前朝皇帝和当今天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除掉祁楚胤,凭面前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办法?就当作笑话一听而过罢了。
祁楚胤的声望和兵权不靠讪媚不凭家底全是靠自己追随先帝打下的江山点滴拼凑出来的,朝廷上他不娇纵也不忤逆,安心的做着一品大将军,人品口碑皆不错,虽是看不出他有何野心,但总是一个大大的祸害,拔牙的老虎还会偷袭人呢,更别说那是一头危险的猛虎。
“先不提那些烦人事,清伶,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名号不过虚浮,随你怎么唤。”
“我……你到底还恨我么?”
湖面掠过几只黑足鸟,打起几个微漾波浪,片刻后化做更加死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