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世界》傲曲惊雷

137、豪赌人命

　　除开那几个老相识，其他近二十条汉子想来均是丁凯的现任同僚。许老板居中高坐，哈哈笑道：“余院长大驾光临，稀客、稀客……”
　　“许……老许怎么也在这里？没看到你的车，确实……有点意外！”其实自从他知道这是许老板的场子后，料到唯有由他亲手导演，才能称作“好戏”——“悍马”豪车不在附近，也当是为掩人耳目。
　　“晚上才吃了饭，就走过来。小小县城，几步路！不能总蜷在车上，腿脚完好却不用，容易变废人！”许行俭笑容可掬：“小余，我来介绍一下……”
　　他指向左首一位黑衣少女，也是这屋里唯一的女性：“这是我女儿许潇湘！刚从美国回来……你们年轻人，共同兴趣多，共同话题也多，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余梦金瞧他女儿顶多二十岁上下，容貌已自不俗，还略微化了淡妆，更觉肤白美目、樱唇皓齿，紧身黑色皮衣皮裤，浑身线条优美玲珑、凹凸有致……他不禁要赞：“美名配美人！老许不愧是人生赢家！”
　　许潇湘格格笑道：“这位余院长是哪里的院长？这么会说话？”
　　许老板接道：“小潇，小余是北山孤儿院的院长——心地善良，有爱心！如今的年轻人当中，像这样的屈指可数了！小余，别站着！快坐、请坐……”
　　余院长听他这般当众称赞自己，仿佛父母在为儿女介绍相亲对象：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坐哪里好，有些踌躇不定。许行俭笑道：“来，就坐小潇旁边，没关系！”
　　小余这才大大方方落座，暗忖：这么多人聚在此处，光听我们三个你一言、他一语的聊得热火朝天，其他人太尴尬了！连忙说道：“老许今晚召集大家来，是有什么事吗？”
　　许老板淡淡答道：“有人在我的场子输了钱，又赖账不还！碰巧我听说他和余院长还有些小过节，所以邀请你来看出好戏，出口恶气！”
　　余梦金瞥了一眼徐渐新，说道：“这人呢？也欠了钱还不上？”
　　“他连今天一共欠了十万！还敢大放厥词、出言不逊！以为在外面混过几年，就可以回老家称王称霸——顺带料理了，免得那些虾兵蟹将再来兴风作浪，以为龙王都是小泥鳅！”许行俭慢条斯理的不紧不慢。
　　小余看那徐渐新鼻青脸肿，心想：难道他还要当我面，取人性命……？
　　许老板又道：“为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到了阴曹地府也无冤可诉！给他最后孤注一掷的机会。小六，你再陪他玩一把！定他生死！”
　　一名瘦小男子站到大型赌桌前，斜眼说道：“玩哪样，你挑吧……”
　　徐渐新贼性不泯，初回本乡不知深浅，竟到了土霸王的地盘赌博——赌徒天性：输了仍想翻盘，结果越赌越输、连输连赊、越欠越多……
　　他离开本地多年，没曾想到如今许行俭在此地已是说一不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原本打算耍混耍赖便能一笔勾销，不料却被丁凯等人暴打一顿：威逼还债！急切间，他哪里凑得出十万现金？乍一听闻有性命之虞，唬得魂飞天外！但一看小余到来，庆幸命不该绝，救星出现！听到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赶紧答道：“这一把，我叫人代我玩！”
　　小六鼻中冷哼：“找人替你玩？那人如果在欧洲、美洲，我们还得等他飞回来？”
　　“不用、不用……他就在这里！”徐渐新急忙说明。
　　“在这里？你让他来？”小六眼瞅余火明——这屋里除了余大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哪还有别人会帮他？
　　“不是。我让余院长替我玩这最后一局！”一丝生机全在小余一念之间。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提出这般请求，数十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余梦金身上：看他如何决定……余院长思量：虽然此人可恶，但毕竟是小邹姐爱人。几年前，我也废了他一条腿，倒给了他不务正业的借口。这次救他，也正好两清！
　　主意已定，还得尊重老前辈——他问许行俭：“老许，这……合乎规矩么？”
　　许老板大手一挥：“只要你愿意，全在于你！不过……你为什么要帮这个毫不相干的人？”
　　余梦金答道：“不瞒你——他是孤儿院里一个厨房阿姨的家人。那位阿姨任劳任怨、勤劳朴实。看在她的情面上，就帮他这一次，下不为例了！”
　　“余院长还是赌场高手……？”许潇湘满面疑惑：“听你说来，已经稳操胜券了！”
　　小余向她微微一笑，起身来到赌桌前，与小六隔桌相对。这人从小就受过大量训练，手上功夫细腻：各种牌技娴熟！他知道老板对这位外乡人青眼有加，憋足了劲要赢得风风光光：证明自己实力！但表面仍装作客气：“余院长想玩什么，请随便挑一个。”
　　余梦金看桌上扑克、骰子、牌九……样样俱全，笑道：“我从来不打牌！对这些游戏一窍不通！咱们来个最简单的，掷骰子比大小，怎么样？”
　　小六应道：“嗯！这个的确简单，连小学生都能数出来谁大谁小！咱们用几颗骰子？”
　　看他如此谦逊，处处询问自己意见，余梦金也不再啰嗦：“每人就……各用两个好了。你是庄家，你先……”
　　小六有意卖弄：手掌柔和张开，四颗骰子仿佛被他吸在手上——右手轻柔摆动：其中两个骨碌碌乖乖滚到余院长面前。
　　他五指张开，凌空虚舞了几下手操，蓦地掷出！骰子翻滚后停住：赫然两个“六”点朝上。即使余梦金也抛出两个“六”——同样点数，庄家获胜。按道理，小余已经不用再玩了！然而余院长双手各拈了一粒骰子，扣在拇指上。“哧、哧”弹出，“啪、啪”两下清脆声响。小六的骰子被击得粉碎！他的却完好无损！桌上两个骰子滴溜溜乱转停下后，只有一个“二”点，一个“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