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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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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烟拿着东西回来时,叶初夏闻声立马转头看了过来,她的眼睛大而圆,瞳仁在光线下闪烁着些微光泽,就像是她家里养的猫,每次看到她回来都会这样看着她,像是在控诉她为什么才回来,又像是在撒娇,让人看了便直心痒。
易南烟握着药瓶的手微微紧了紧,不动声色的走过去,蹲下-身拿酒精棉球帮她清洗被雨水浸湿的伤口。
由于时间尚短,叶初夏的伤口还没有结痂,反而因为刚才的大动作重新撕裂了伤口,鲜艳的红色映衬着过于白皙的肌肤,显得有些过于惊心动魄。
易南烟呼吸变了变,极小心极细致的清理着伤口。
酒精的刺-激性毫无保留的通过伤口传进敏感的神经末梢,叶初夏克制不住哆嗦了一下。
易南烟忍不住抬头看她,就发现她不知何时别过脸去,现在不忍心看接下来的场面,长睫轻轻-颤动着,眼眸沁着一层水光,没有哭,却比哭起来更让人心软。
脑子里像是被人埋了地雷,在这一刻轰然炸开,她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叶初夏扭过头奇怪的看着她,她才惊醒,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将药水上上去。
她上药上的极慢,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叶初夏眼尖的发现,易南烟的手有些抖,她有些不理解,难道她晕血?
不至于吧?
叶初夏仔细想了想,下午她受伤那会儿,也没见易南烟看到她伤口有多难受,就是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她表情一直都挺臭的,叶初夏还真分辨不出她脸上的不高兴是出于那种心情而产生的。
想不通,叶初夏便干脆不想了,就算晕血,想来应该也不是很严重,不然易南烟也不会亲自动手上药,毕竟晕血患者给人上药,那不是帮倒忙吗?以易南烟的性格而言,如果自己晕血严重的话,她是会直接让她自己上药的。
长期的维持一个坐姿,让叶初夏觉得有些难受,她不由动了动身子,易南烟按住她的腿,皱眉道:“别动。”
叶初夏眨了下眼,果真没有动了,只是刚才的动作,让她裙摆往下滑了一些,眼看就要遮住伤口了,她便伸手把裙子往上提了提。
易南烟咬牙:“都说了你别动!”
叶初夏茫然的看着她。
易南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是蹲在地上的,视野本来就低,因为顾忌叶初夏腿上的伤口,易南烟怕裙摆扫到伤口造成二次伤害,所以她给叶初夏找了一条裙长较短的裙子,刚才没动时还好,这会儿她把裙摆拉得有些上去,虽然并没有看到什么,但光阴影与冷白色皮肤的交界点,就足以引人遐想了。
她的脸上悄悄爬上了红晕,甚至不敢直视叶初夏的目光,内心涌现出一种负罪感来。
她脑子里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易南烟在心里哀嚎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抿着唇将一旁的空调被扯了过来按到她腿上,裹得就剩受伤的那一块肌肤还暴露在空气当中。
叶初夏看着易南烟的行为满脑子问号:“南烟姐姐,你在做什么?”
易南烟抬了下眼皮,略微有些哑意的声音依旧充斥着不变的嫌弃:“我怕你感冒!”
是这样吗?
叶初夏本能觉得不对,不过淋了雨之后,她的体温确实是有些低,会让易南烟产生这样的错觉也不奇怪。
于是叶初夏勉强相信了这个理由。
易南烟重新低下头去处理伤口,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她却愣是花了好几分钟才处理好,转身将药瓶拿了出去。
她的掌心还捏着酒精棉球,这种沾染了细菌的东西,易南烟一向都是用完即丢的,这回却舍近求远,放着卧室里的垃圾桶不扔,却直接带了出来。
她摊开手掌看了一眼,白色的棉球上沾染着血迹,就像是一片雪白中的落梅,有种说不出的意境美,看的人喉头发紧。
明明棉球上只有浓郁的酒精味,易南烟却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混杂在其中的另一股香甜的奶味。
易南烟上扬的眼尾这一刻似乎都像是被吸引了过来,变得有些内勾,她将刚才拿出来的用具重新放回了医药箱,犹豫了一下,才将掌心握得温热的棉球装进了药箱里的玻璃瓶当中去。
她合上药箱,将其塞回了柜子里,镇定地同手同脚的回了房间,看着叶初夏的目光略微有些闪躲。
这副心虚的做派,着实让叶初夏有些疑惑,毕竟这可是她自己家,怎么她反倒是一副做贼的样子?
只要事情还在自己掌控内,叶初夏就一向不会深究这些旁枝末节,所以她干脆就当没看到,看着易南烟道:“南烟姐姐,可不可以把窗帘拉上呀?”
易南烟睡觉时并没有拉窗帘,或者说,今天叶初夏带给她的刺-激太多了,以至于她睡觉前根本就忘了这回事,因此窗外的闪电在没了窗帘的遮挡下,便显得格外晃眼,让人很难安心睡觉。
她这会儿也没心思刺叶初夏让她自己去了,沉默的走过去将窗帘拉上,不透光的窗帘哪怕是在白天拉上也能让室内一片漆黑,就更不消说晚上了,让人觉得,不在室内做点什么,似乎都对不起窗帘这么好的遮光性。
叶初夏挪到了大床的右边,粉白的床幔让这张公主床充满了少女心,对小女生来说躺上去大概就会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叶初夏却是无感。
易南烟的审美很好,哪怕房间内充斥着大面积的粉色,也不会给人一种烂俗廉价感,反而让人有种进入了童话城堡的错觉,也不知是易南烟自己动手设计的,还是专门请的室内设计师出手。
考虑到易南烟对脸面的看重程度,叶初夏觉得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易南烟这会儿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曝光了,她肢体相当僵硬的坐到床边,不自在得仿佛这不是自己的房间一样,连脸上都充斥着一种想临阵退缩的不争气来。
叶初夏已经躺下了,正歪头看着她,易南烟硬着头皮关上了灯,黑暗中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视死如归般的躺了下去,扯了空调被一角盖在肚子上。
光是这一个动作,易南烟就已经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皮肤就像是被放在了火中炙烤一般,烫得惊人。
偏始作俑者者犹自没有自觉,拿手指戳着她的被:“南烟姐姐,你睡过来一点呀,你都睡到床边了,要是翻身的时候掉下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