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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药是你 ...

  •   四年时间匆匆而过。

      江湖上发生了很多事,诸如楚香帅盗宝,朝廷成立了神机营,日月神教换了教主等等等等。

      但那些都是寻常百姓接触不到也不了解的事,但风花雪月的事他们还是能够耳传一二的,而若数风流韵事的话还要数万梅山庄庄主剑神西门吹雪的!

      西门吹雪的夫人谢柳言谢公子于五年前紫禁之巅后失踪。

      后四年前被西门吹雪带回,却成了一个活死人,长睡不醒。

      这几年来万梅山庄寻遍天下神医为其医治,皆无所获,甚至找不出病因!

      与此同时众说纷谈的还有四年前与谢柳言一同被接回山庄的小婴儿,现在是万梅山庄的少庄主。

      对于这位少庄主的身世也是让人议论纷纷,有人说他是西门吹雪的孩子,有人说他是谢柳言的孩子,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从时间上却算不对,来年三月底生的,怎么着也得是前一年六月怀的啊。

      那个时候西门吹雪与谢柳言刚好成亲,所以……孩子是怎么来的?

      若说是西门吹雪的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剑神自是做不出背叛那种事的,不过也有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说是谢柳言更让人难以信服了,一个男人能够大度到替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养孩子吗?

      不过自然也有人说西门吹雪是因为紫禁之巅后断情绝爱抛弃谢柳言这件事,事后感情恢复产生了愧疚。

      四年已过,有些议论还在继续,有些已让人遗忘。

      ——

      阳春三月,江南城中。

      天上下着淅淅小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天色阴沉的宛若黄昏。

      街边小摊都已经收起离去,路上行人匆匆,有人打着油纸伞,有人将手举过头顶小跑着回家。

      无一不想在更大的雨来临之前找到一处避雨之地。

      青石板铺成的路中央,一位白衣青年站在那里。

      青年没有打伞,但雨却仿佛落不到他的身上,亦或说是落到他身上时会穿过他的身体,他好似一个游魂一般。

      他长的极美,白皙如玉的肌肤,眼神清澈明亮,如少女般粉嫩的唇瓣,不施粉黛,让人见之难忘。

      周身的气质端庄典雅,尊贵大气,还有几分空灵飘渺。

      然而周围的人却仿佛看不到他一般。

      谢柳言低下头,缓缓伸出手看了看白皙的手指,轻叹一声问道:“这个世界怎么成这样了?”

      精神世界里,谢止眉头微皱:“还不清楚。”

      谢柳言没在说话,抬步向前走去,走路时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动作行云流水,宛若嫡仙降临。

      看着面前没有关门上锁的小楼,谢柳言眼睫轻颤:“确定在这里?”

      一个有些娇柔的声音从脑海里响起:“是的呢。”

      谢柳言没再说什么,向前走去,迈出这一步时,周身气势猛然变了,从飘渺无实感变成了真正的人。

      若东西在花满楼这里,那便好办多了。

      走到门口,看到里面一位温润的白衣公子正在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往屋里搬。

      谢柳言勾起唇,扬声欢快的道:“我来帮你!”

      说着快步跑到小院里,弯腰就开始帮他搬花。

      花满楼微愣,随后微笑着道:“谢谢,麻烦这位公子了。”

      谢柳言将手中的花放到屋里,闻言回道:“不麻烦不麻烦。”

      花满楼轻笑,真是一位热心的公子啊。

      热心公子谢柳言抱着手中一盆有些奇形怪状的草,在脑海里问道:“顾怜,是这个吗?”

      依旧是那个娇柔的声音:“是的呢。”

      谢柳言挑了挑眉,看了看手中的草,没说什么。

      手中动作加快。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随之而来的就是‘哗哗’的瓢泼大雨。

      此刻院子里的花草已经被搬完了,谢柳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花满楼拿着手帕上前道:“都淋湿了吧?先擦一擦。”

      谢柳言接过手帕擦着脸上的雨水,花满楼又道:“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公子不如先在这里坐坐。”

      就等你这句话呢!!

      谢柳言笑着道:“会不会麻烦你啊?”

      花满楼失笑:“怎会,还要多谢公子刚才的出手相助,否则这些花要被淋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花满楼绝对会在暴雨来临前将花搬到屋里,谢柳言是这么想的,但面上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举手之劳嘛。”

      花满楼又道:“刚才淋了雨,若公子不嫌弃,先换上在下的衣服如何?”

      谢柳言轻轻勾唇,“好啊。”

      话落花满楼在前方带路,谢柳言跟在后面,两人上了二楼,推开了楼梯口的房间。

      谢柳言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简洁典雅,物件摆放的位置都很舒服。

      花满楼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白色衣衫,转过身道:“公子先换,我去煮姜汤。”

      真是个细心的人啊,谢柳言心里感叹,笑着道:“好。”

      房门被关上,谢柳言边脱着身上的湿衣服边在脑中问道:“除了那株还魂草这里还有其他的吗?”

      顾怜柔柔的道:“没有了呢。”

      不等谢柳言说什么,顾怜又道:“不过…这位花公子的元阳还在呢,周身的气运也极强,并且…他有功德在身的呢。”

      谢柳言眼神轻闪,口是心非道:“不好吧?这可是骗身啊。”

      顾怜轻笑,宛若缠绵的挑逗:“别这样讲,您还想骗他的财他的物呢。”

      啧,说实话的人果然讨厌。

      谢柳言穿上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下了楼正好碰到花满楼端着一碗姜汤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不过也是,内力是可以烘干衣服的,而他没有那玩意儿。

      “公子,姜汤好了。”

      谢柳言接过,抿了两口。

      房门未关,外面的大雨越来越大,院子里那颗小树上的叶子被打的七零八落的。

      谢柳言神情一顿,一阵恍惚。

      眉眼间多了些忧愁,眼中似带怜惜,轻叹:“叶子落了,树会疼吗?”

      花满楼一愣:“你……怎么了?”

      明显不对劲啊,刚才还挺活泼的,现在怎么有些伤春悲秋起来了。

      “无事,只是看着被打落的叶子有些心疼,想必花公子与在下是一样的吧?”说着眼带期待的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怔了怔,微笑道:“叶子会再生的。”

      当一个悲惨的善良的人看到有人比他还惨时会反过来安慰对方,正如此刻,一个心善的人看到一个比他还要心善的人自然会反过来去劝解对方。

      花满楼轻声道:“你可以叫我七童。”

      “季子吟。”说着眼中忧愁更甚:“你怎么可以这般直接的告诉我你的名字,若我是坏人怎么办?”

      闻言花满楼沉默片刻:“你……刚才不是
      叫我花公子吗?”

      是吗?有吗?

      季子吟丝毫没有尴尬,轻叹道:“我的病已经这般严重了吗?记忆都这般不好了。”

      花满楼道:“抱歉,我不知子吟……”

      季子吟打断他的话,摆摆手道:“不提也罢,或许哪一日我会伴随着一场大雨,与那树叶一同沉眠于地下。”

      花满楼连忙劝解:“这话不可乱说,只要心怀希望,不管是何等顽疾都会痊愈的,功夫不负有心人。”

      季子吟闻言低下了头,纤细的手腕抵住了额头,惹人爱怜:“可是,我的药却是那般不堪启齿,我不想去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流逝,就如同那盛放的烟火,在年华正好时陨落。”

      说着已然哽咽低泣出声。

      花满楼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沉思片刻道:“不知可否冒昧的问一下,子吟的药……”

      说这话时花满楼是犹豫的,因为季子吟都说药难以启齿了,他再去问只会让人不堪。

      可若是这样一条年轻轻的生命却因为讳疾忌医而消逝,那未免太过让人可惜可悲可叹。

      季子吟摇摇头,轻轻逝去眼角的泪,张了张嘴:“我实在说不出口。”

      花满楼轻叹:“怎可讳疾忌医,这不是由着病情加重下去吗?”

      季子吟端起温热的姜汤喝了一口,眼带忧愁的看向花满楼:“若医治此病的药,与七童你有关……”

      花满楼有种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的感觉,从语气中感觉到那些忐忑后轻笑着道:“若七童能够帮上忙就再好不过了。”

      花满楼不是一个傻子,可他却是一个心善之人。

      闻言季子吟眼中的忧愁并未散去,生硬的挑开了话题:“这雨这般大,不知要下到何时。”

      花满楼轻声道:“子吟若有用得着七童的地方只管说便是,七童必然不会推辞。”

      季子吟低下头,手指扣着手中的碗沿:“你真善良,跟你比起来,我那些心思太过肮脏了。”

      花满楼道:“怎会,我能感觉子吟心疼那些树叶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

      对啊,他心疼花草,心疼树叶,心疼树枝,但就是不心疼人呐……

      季子吟道:“让我想想可好,我真的……说不出口。”

      花满楼松了一口气,微笑着道:“自然是可以的,外面的雨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不如住一晚如何?”

      季子吟咬了咬唇:“你真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的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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