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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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念能力的名字被西索吐槽地过于“无趣”之后，柚木霖也十分认真的关于招式的英文取名方式。经高人提点后取为“made in pain”，意味从敌人的身上提取痛苦，用以治愈。
她觉醒念能力的事情是绝高的机密，西索笑她本是个学习强化系的天才，现在加了诸多条件去学习感受特质系，实在是得不偿失。她并不理会，西索是个无药可救的自我主义者，他的战斗就像燎原大火，华丽夺目，一直到火势熄灭才终止。而她的战斗就像是暗夜里的行人走过一颗巨树，一滴露水悄然落到他的眉心那般精准且无声，她需要酝酿，酝酿到极致之后是才是行云流水。
时光匆匆已经是决战前夕，在这匆忙过去的20天里，柚木霖与太宰治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对话，和安德烈纪德的手下交手过5次，杀死过14个mimic组织的成员，缴获了一大批武器。原本的秘密到现在已经搬上了台面，组织的杀器、被人看好的暗杀新星——柚木霖，决定去杀死安德烈·纪德。
“我并不想牺牲你。”她的首领这样说道，“你是那样的年轻，俊美，有着无可匹敌的才华。红叶甚至想要将她的衣钵传承给你。如果你就这样死去，会对组织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柚木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闭上了眼睛，那些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在她再一次睁眼的时候，那些言语就如同小溪一般流淌出来。
“首领，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当我知道我替代的人是织田作的时候，我对这份事业满怀着敬意与荣耀。织田作之助对于我的成长来说，扮演者如同父亲一样的角色。如果织田先生死去，我可能会面临着精神崩溃的危机，再一次重蹈覆辙。”
森鸥外点点头，慢慢的品了一口红酒。他没有问柚木霖是从哪里知道他的计划的。只是对柚木霖要去送死这种行为又可惜了一番。
“织田先生是我的支柱。如果他死去了，就相当于抽调了我的脊梁骨，我不会再战斗了，起码是在横滨这一片土地上。”
覆辙是什么，他们都明白的。横滨沙滩的血案历历在目，她在这个关头舍身取义，森鸥外不会不明白其中的轻重几何，他最多在心中怨一句痴女。
柚木霖的死亡对于港口黑手党来说并不会掀起太多的波澜，人们只会哀叹于一颗星星的陨落。织田作死后的柚木霖活着才是一种危险，那危险如同附骨之蛆，是一个首领就不会允许这种不安分的因子存在。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出于这样的考虑，森鸥外同意了柚木霖的主动请缨。
***
临行之夜，柚木霖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防弹衣发呆。她带了护腕，护膝，两把冰冷沉重的手、枪被绑在大腿外侧，小腿周围是一圈尖锐削薄的小刀，月色下寒辉闪耀如同剑鱼的脊骨。
咚咚两声，太宰治敲门进来，他没有穿拖鞋，暗淡的灯光里，他的脚背是青白色的，只见到几根青色的血管在其上方蔓延。
“很少看见你做这样的准备。”他坐在床边，神情复杂。
“我现在很惜命，因为我的命很值钱。”
太宰治坐在床边看柚木霖全副武装，她的神情很冷淡。似乎是上一次交谈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情感。
你最近很奇怪。
太宰治想这样说。
但是，因为长久以来两人的相处，这句话变得难以说出口。
从来都是柚木霖是那个欲说还休的人。太宰治一直站在她的面前，心情复杂的感受着她的注视，那注视里混杂着仰慕，关切，惋惜与倾慕，最终化成一种叹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柚木霖逐渐走到了他的身边。
而现在，她在他的面前，纤瘦的脊背阻挡了一切的视线，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据说动物在快要死亡的时候，都会变得格外的冷淡。现在他在只觉得霖就像那只已经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猫咪，这种巨大的悲哀包围了她，以至于她的动作和神情都带上了一种迟钝。
太宰治想，他从来都不是霖的豢养者，只不过是和她一样的，一条为生命亦或是一种意义疲劳的奔走的野狗罢了。日常相处的时候，他们偶尔会互相蹭蹭彼此的脖颈，交换一个早已熟悉的眼神。但是当柚木霖有一天早晨消失在藏污纳垢的小巷口，被挂在树上开膛破肚的时候，他才知道这种充满了温暖与沉默的倚靠是多么重要。
寻常人是很难忍受变故的，大抵要躲起来偷偷哭泣好久，甚至于寻死。这种情感的波折在太宰治看来，更像是一种作秀，平心而论，如果安吾，或者是广津老爷子死去，他会悲戚，但是那种悲戚可以想像。而霖或者是织田作的任何一人的死去，他只想象一下就觉得被人遏制了脖颈，如同游魂似的无所倚靠。
“呐，霖酱。”他拉拉她的衣袖。
“不要用这样恶心的语气啦！”她无奈死了，“都说了不要和西索学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欸，在霖酱看来我居然是好人吗？”
“……”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啦。”
她背对着他穿上防弹马甲。
柚木霖感觉一种无奈，但她其实并不想把太宰治从自己的房间里赶出去。
“霖酱觉得这次能活着回来吗？”
“没有想过。”
“欸，那毕竟是mimic的首领欸。”他很自来熟的跳上了霖的床垫，摆弄着那些她还没有来得及装到裤子上的尖刀。
“据说就连揍敌客都拒绝了这次的任务呢。虽然是政府颁布的呢。”
“老爷和太老爷的档期都排满了，伊路米最近在游戏里做任务。经过糜稽的评估，认为仅凭管家和柯特不能杀死安德烈·纪德。”
“你要去送死，对吧。”
“不算是送死，我和西索一起去，有必要时他会捞我出来的。”
“……”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最后沉默地抱住了霖的腰，他将脸贴在柚木霖的腹部，就算是隔着厚厚的衣裳，柚木霖也知道他流泪了。
“可以请杀手吗？”
“不可以。”
“有人可以替代你吗？”
“……”她顿了一会，“没有。”
沉默。沉默。沉默。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了太宰治的声音。
“你讨厌我吗？讨厌现在一切，所以才要结束吗？呐，霖，就是这样的吧。和我在一起，就是这样的绝望吧，绝望到让你这样的人都想要抛弃自己的生命。”
难道你也因为我，因为这种沉重的，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生活，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吗？
像你那样，即使还有一口气都想要挣扎着的，无比坚强的人。
愧疚和绝望铸成了牢笼，将他锁在其中。太宰治，无法反抗自己的天性，因此受到的折磨又一次地让他感受到痛苦起来。
“不是这样的。”
她蹲下身子来。
“真是的。”她摇摇头，“太宰，我都快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了。”
太宰治睁大眼睛看着她，他似乎还在颤抖。柚木霖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只是……任务罢了，任务！！”
她吻上了他的眼睛，湿润的，咸涩的泪水划入口腔，她吮吸着那颗眼球，感受到那种轻微的颤抖，好像想要将那里面所有的无力和痛苦都吮吸出来。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有太宰先生这种敏感的要死的人，才需要我这种粗神经的人活着。”
“我不恨您，我爱着你，以朋友的方式，以后辈的方式，以青春期女孩的躁动，以你给我的救命之恩。但是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我永远无法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抱有除了愧疚和缅怀以外的情感。”
“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只有生命存在着，爱才有所富丽。我对您的爱因为您的生命的延续而增长，我一次一次的拯救您，何尝不是在拯救我自己。因为我讨厌那个对您的死视而不见的自己。”
“所以，如果下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希望我对您的爱能够延续。”
“我会活着见到你。”
在不知多久以后，希望她的念能力不要辜负她。
“那，我要和霖一言为定。”太宰治抬头看着她，也就是这时候，霖才发现那张向来是杀伐果决的脸蛋上还有几分青涩的意味，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依恋和不舍，也就是这时候，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
她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过了一会才说了一句：“好哦。”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告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