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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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张兰就给女儿叫了起来。一顿好生收拾，把李蓉蓉捣腾得利利整整。
“二妞啊，我们晌午就不回来了，粮食我放在灶台上，中午你自己做了饭别忘了给小卫送一份。晚上婶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张兰心情很好的交代完二妞，一家人就出了门。
客车一路慢腾腾的行到了县城。
“闺女啊，小贾他们说在哪里见面啊？”
“第二国营饭店。”李蓉蓉拉着张兰。“娘，现在早着呢，咱们先去逛逛供销社吧。”
张兰考虑了一下。“行，正好给你挑件好看的衣裳。”
到了供销社，张兰非要给李蓉蓉买那件米色的呢子大衣。又买了漂亮的头绳在店里就给李蓉蓉重新扎头发。
“哎呀娘，人家都在看呢。”习惯了这个时代的打扮，李蓉蓉对于在大庭广众下散乱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县城里的人起大早通常都在排队买吃食，都瞧新鲜的看着这对母女。
“让他们看去呗，又掉不了块肉。”张兰给李蓉蓉梳了两条油光水滑的麻花辫，辫子上了头油，闻起来一股子桂花的香气。李蓉蓉在心里安慰再土反正都是别人看自己又看不到，这个时代大家都喜欢这么打扮。这么一通自我暗示之后又能开开心心的跟张兰逛商店。
张兰拦住女儿。“别买太多东西，大包小包的不好看。你看看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去饭店等他们了。”
“咱们现在去时间正好。”李蓉蓉一边答应着，一边打开系统给那边发送指令。
一家人到了国民饭店，贾家兄妹俩已经在座位等着了。张兰见过贾伊的照片，这时的目光就都落在贾伊旁边的青年身上。
贾昊的长相很英俊，有一种符合时代的英气。李二峰和张兰对贾昊的长相很满意，面上却分毫不露，只热情的招呼起来。
“这个是小伊吧，婶子看过你的照片，没想到真人比照片上还漂亮呢。”
机器人贾伊的性格开朗，很自然的应对回答。“婶子看起来真年轻，站在一块像蓉蓉的姐姐一样。”把张兰夸得笑容满面。
“这小姑娘真会说话，这个就是你的哥哥吧？快坐吧，你们看看吃点啥。”
贾伊边坐下一边跟张兰一家介绍。“这是我的哥哥贾昊，现在钢铁厂上班。”
“钢铁厂？小贾真是有本事啊。”
一旁的贾昊看上去稳重些，说话却有些直。“虽然我现在是钢铁厂的普通职工，但是一直的考评都是优秀，厂里已经决定要提拔我到管理层。”
“哎呀，小贾的工作能力这么强啊。”张兰开口对着贾昊恭维着，私下里却跟李二峰交换了个眼神。
“快点菜吧。这饭店里的菜分量足，咱们一边点一个就够了。”
张兰中规中矩的点了盘猪肉白菜馅饺子。贾昊则是参考最近李蓉蓉的身体检测不假思索的点了道家常乱炖，这个季节的蔬菜很贵，家常乱炖里面既有菜又有肉到也不失礼，李蓉蓉暗暗点了头。
一起吃了顿饭后，张兰先开口。“蓉蓉一直想来城里逛逛，可是我们乡下人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好玩，就有劳小贾带蓉蓉出去在附近走一走。”
这就是让两个人单独说说话了。李蓉蓉和贾昊应下就出了饭店。
“依据面部微表情判断，张女士对我的满意程度不足50%。这次的相亲成功几率为：不高。”贾昊低声报出检测数据。
李蓉蓉揉揉额头。“是我判断失误，按理说你现在的性格应该是讨我娘喜欢的类型。可接触时间太短了，我娘现在估计认为你是个喜欢夸耀的人。我们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一会儿......”李蓉蓉将自己的计划说出。
卫景祎在邮局拿到信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翻看。
景祎，展信佳。你的来信家里收到了，这里明确的告诉你。家里不能接受你娶一个乡下姑娘做妻子，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想必已经了解我的态度。鉴于现今的局势，家里三年内没有考虑你婚姻的打算。这件事情我没有通知你的祖父祖母，另外赫老的转移申请已经批复，你母亲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父，连海。
走出邮局的卫景祎的心情复杂极了。蓉蓉不喜欢他，父亲的来信也表示不同意他与蓉蓉交往。那他还有什么坚持的理由呢。卫景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抬眼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应该是认错了吧，这样想着，双腿却不自觉的跟了上去。看清楚前面拐角并肩而行的那对男女，卫景祎心中溢满了酸涩。
那个男人是谁？蓉蓉为什么跟他走在一起？走的那般近。卫景祎在后面跟二人走了一路，目送着两人走进了国民饭店。然后透过门缝看到等在店里的张兰和李二峰，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随意坐在街边的脏污长椅上，卫景祎没去在意裤子沾染上的灰尘。他一边觉得自己像个失败者，一边又控制不住开始回忆和女孩的点点滴滴。
从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却有一双多么明亮漂亮的眼睛。他把她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妹妹看待。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是她开始慢慢长高变成现在美丽的姑娘吗？不，还要更早。她总能看穿他心里的想法似的，知道他爱干净，知道他不爱吃香菜，知道他面上看着温和其实很不愿意应付村里的姑娘。他的女孩总是能轻而易举化解他的困境。
他比自己想像得还要喜欢她，喜欢她拿着糖果时开心的笑脸，喜欢她静静的注视他宁静的眼睛。女孩每天都友好的对待每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好像偶然能看到她温柔外衣下的冷淡。他的姑娘像霜糖一样，甜蜜之下浸着冷香。就是那缕余香引诱着他一点点的沉沦了下去。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自己的感情就好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想到那个陌生男人的背影，卫景祎就是满心的苦涩。曾经他以为自己会像父亲那样在男女感情之间游刃有余。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感情是这样艰难的一件事。甚至压得他喘不上气。或许他该听父亲的话回到城里，他会遇见比她更美丽更有魅力的姑娘，会.......慢慢的忘记她。等以后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或许可以轻松地转过头来回味这段单恋。对，他要回城市去，卫景祎似乎找到了些许勇气，他慢慢站起身来。
李蓉蓉这边却遇到了难题。她和贾昊回到国民饭店的时候正好是中午饭店，还没等贾昊按照她的剧本开始表演，就听到邻桌一个女人惊喜的声音。
“贾昊同志，你也来这吃饭啊。”
那是个大方时髦的女人，她站起身来看着贾昊，明眼人都能看到她眼睛里的喜欢。
“这位也是贾昊同志的妹妹吗？”女人迟疑的看着李蓉蓉。“我请你们吃饭吧，当感谢你上回对我的帮助。”
“吴琳同志太客气了，为群众服务不求回报。我们已经吃过饭了。”贾昊对吴琳抱了声歉，带着李蓉蓉回到座位。
张兰将刚才一幕都看在眼中。她目不斜视，目标却明确的指向那边还在看贾昊的吴琳。“那位是？”
贾昊开口解释。“那位是我工厂的同事，我之前帮过她一个小忙。”
“哦。”张兰表情淡淡的。
一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回去的路上张兰默不作声。李蓉蓉打量着她娘的神色，知道多半是没希望了。果然到了家里张兰让李蓉蓉跟二妞出去玩，自己进屋跟李二峰聊了好一会儿。末了找她谈话，第一句就是。
“爹娘不赞成你和那个贾昊处对象。”
“我听爹和娘的。”李蓉蓉能怎么呢。
“娘跟你挑开了说，贾昊同志的条件很好，但你们的年纪相差7岁，小贾又是个有能力的人，娘担心你留不住他。”张兰必须要跟闺女解释清楚。
“小贾同志长得好看，厂子里一定有大把的女同志喜欢他，天天在一起工作难免有个一二。他又说他要提升职位，这样好的结婚对象都是人人眼睛盯着的。就算你们成了结了婚，还要防着别人天天背后惦记。以后有得受累。”
李蓉蓉听着她娘的话连连点头，张兰在女儿头顶摸了一把，摸了一手的桂花油。
“咱家就你一个孩子，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也是娇惯着长大的，你性子独，私下里有些特性。娘就想帮你找一个性格好，能包容你的。看那小贾今天点菜的样，平时也是个习惯当家做主的，再说还有那个吴琳同志，娘看着有猫腻，这爱给女同志帮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娘说得对。”李蓉蓉连忙表示自己认真听进去了。“娘要是不说，我都没想到这么多。”
张兰看闺女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看来是没把那个小贾放在心上，于是也就放下心走到厨房。不一会儿听到张兰的夸赞。“哎哟，二妞真勤快，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婶子给你拿江米条吃，晚上咱们家吃肉。”还有二妞欢快的叫声。
李蓉蓉打了盆水把辫子解开，将头发上的桂花油洗干净了，披散着晾干。她思考只今后的打算，现在再弄一个机器人也来不及了，这两年管得严了，黑户都不好上户口。可一家人总不能一辈子生活在乡下呀，李蓉蓉是见过张兰和李二峰铲地的，大热的天还要累死累活的上工。赚那么几个工分，年底也才分得十几二十块钱。正想着，她就看到柜子上一角露出的巧克力。
卫景祎......他总要回城的。除去知青的身份，张兰和李二峰很喜欢卫景祎这个后辈。如果他们在一起，以卫景祎的性格回城的时候一定会愿意带她和张兰夫妻。到了城里或许他们会结婚，又或许他们会分手。李蓉蓉都会想办法让家人留在城市里。
李蓉蓉对着镜子梳起半干的头发，一左一右梳了两个低马尾。镜中的女孩嘴角微微一抿，露出了个甜蜜的微笑。换了件衣裳，李蓉蓉出了小屋。
张兰正在灶台盛菜，二妞坐在一边烧火。看到李蓉蓉出来，张兰擦擦手，把菜单独分出一份来。“蓉儿你把饭菜给小卫送过去。”
“哎，娘。”李蓉蓉也不套外套，端了饭菜就出了屋。到旁边卫景祎的屋子敲门。
咚咚咚。“小卫哥哥。”
屋里面很安静，隔了两息传来一阵脚步声。卫景祎打开门看到少女穿着单薄衣裳站在冬日的门口。一瞬间什么都忘记了，忙把人迎进屋中。
关上房门，隔绝了冬季冰寒的冷风，小屋里显得清净又温暖，只有炉火的噼啪声。李蓉蓉把饭菜放到卫景祎的桌子上。
“小卫哥哥身体好些了吗？”卫景祎之前以感冒了为由最近的饭菜都拿到自己屋里吃。
“嗯。”卫景祎站在桌子后面，低头看着饭菜。
“好多了。”
少女把筷子递给他。“小卫哥哥你快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
卫景祎接过筷子，不小心触到少女的指尖，他只感觉自己手指那瞬像是触电了一样。他坐在椅子上，夹了一筷子米饭放到口中，也吃不出味道，就这样慢慢的咀嚼着。他好像感觉到少女的目光落在他的背上，留下刺刺麻麻的痒意。
李蓉蓉不知道卫景祎今天去了县城，还看到她和贾昊一起。看着不自在的卫景祎她试探着问。
“小卫哥哥，你上回说得事还算不算数。”
上回？来回拨弄着米饭的筷子微顿。上一回见面只说了那一件事吧。算不算数？她不是今天还在县城跟那个男人......卫景祎脑子里乱乱的，他放下筷子，艰难地开口。
“你是......什么意思？”或许是他语气中拒绝的意思不够坚定，身后的少女贴了上来。
少女的体温从后背覆了上来。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身体。“就是这个意思。”
卫景祎僵住了，他甚至闻到少女头发上淡淡湿润的桂花香气。
“小卫哥哥你还没说，算不算数呀？”
卫景祎好看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半晌他沙哑的开口。
“算数。”
少女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那以后不能叫你小卫哥哥了，改成......景祎，怎么样？”
少女将下巴搭在卫景祎的肩膀。“景祎，你怎么不回头看我呀。”李蓉蓉环着卫景祎，看到他渐渐染上红潮的耳尖。多好的少年呀，这样的人怎么看都跟她不合适。
卫景祎被蛊惑了般转过头，因为被拥抱着的姿势看不到少女的脸，只感觉一处柔软印在了自己的唇角。
如果这件事真的成功了，我会补偿你的。身后有整个庄园的李蓉蓉有底气做出这个承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相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