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 1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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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和佐助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宿场町只花了三十分钟，却迷失在满大街窜来窜去的人海里。
这是两条十字交叉灯红酒绿的歌舞伎町街，四处招牌林立，在这种地方想要迅速找到鸣人和自来也，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延年和佐助决定分头行动，沿街挨家挨家地寻人。
佐助被分配到了旅店街，他一路发足狂奔着，直到肺里的空气都带着灼烧般的炽热，于是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
重新抬起头时，佐助直直对上了路边的玻璃橱窗。
他陡然被自己极其难看的脸色和表情吓得一激灵。
心跳促如鼓点，这是佐助第二次体会到溺水般的慌张和恐惧感。
……
曾经他孤身站在无边无际的广野中，向着一个自认为正确的终点痛苦前进。
这个世界自五岁那年已经崩塌错位，有个人却从极夜的另一边大吵大闹、不由分说地闯进来。
以同伴、朋友、竞争者…或是别的任何身份。
——带着绝对的光，脏兮兮的金发一绺一绺地腻着、在晨光中像是一只轮廓绒绒的泥猴子。
于是在这个时候佐助突然意识到那只猴子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佐助“嘭”得撞开门，哑着嗓子嚷道：“您好！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金发白痴和一个白发的大块头大叔？”
前台被噼里啪啦的摇铃震了一跳，随即呐呐地说：“抱歉，我们这里是女性专用旅店。” 佐助：“……”
佐助：“打扰了，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金发白痴和一个白发的大块头大叔！”
前台：“不好意思，今天入住的都是老年人呢。”
一直问到第八家，那个捻着慢吞吞的调子的前台店员摸了摸下巴：“我有一点印象。别急，我想想……”
佐助一口气赌到嗓子眼儿不上不下，委实恨不得呼噜他一巴掌，店员终于轻快地拍了拍手，翻开登记簿：“有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号室。”
他的话还没说完，佐助已经风似得刮了出去。
门突然被敲响了。
盘腿坐在床上的鸣人睁开眼，奇怪地“耶”了一声。
房间里或站或坐的众多分/身应和着他，一时“耶”得此起彼伏。
鸣人挠挠头，从修行状态中清醒过来，分/身们噼里啪啦散为白烟，他蹦下床，暗搓搓想着“这就被甩了？回来了吗？”
“来啦来啦！我这就开门！”
鸣人穿好鞋，慢吞吞走到门边，刚刚的敲门声短暂清脆、并不催促，来者显然是个礼貌而耐心的人——不过好色仙人既不礼貌，也不够耐心。
鸣人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并没有再多想，爽快地“啪嗒”拧锁打开房门。
缝隙里一寸一寸显露出一张居高临下的脸，高高的衣领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与佐助相似的、猩红色的眼睛，却蕴满了刀剑的清光。
被那股冷漠的戾气穿体而过，鸣人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扒拉着房门后退一步。
这个人……他认识。
无论是年代久远的记忆、或者被栗旬哥丢进垃圾桶、又捡回来藏在书柜背后的合照……可男人的眼神陌生得像是变了个人。
鸣人额间渗出冷汗，正想关门落锁一气呵成，一旁高大的鲨鱼精却强行掰住了木板。
“哎呀呀，真没想到这个小鬼能封住九尾。”
鬼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鸣人顾不得他语气里浓厚的嫌弃意味，心头直直炸开了一窝兔子。
他们怎么会知道九尾的事！
“鸣人，请你和我们一起走。”
鼬敛下眼，看到鸣人戒备地后退一步，又道：“那请先到走廊里来吧。”
口吻温和，却不容拒绝。
鸣人咬了咬牙，走出房间。
鬼鲛笑嘻嘻道：“鼬先生，为了防止他逃跑，让我先砍掉他的一条腿吧。”
如果你真的砍了他的腿，大概会某个人大刀阔斧被做成鲨鱼罐头吧。
鼬的脑子里飘乎过不着调的想法，但他没有多说什么，鬼鲛慢吞吞地、戏谑地朝金毛小子扛刀逼近，在他的手微微用力捏住剑柄的刹那，鼬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皮。
“好久不见。”
鼬没有回头，“佐助。”
佐助站在走廊拐角的位置，他从街头奔到街尾，此刻喘息声中透出凌厉的盛怒：“宇智波…鼬！”
在来的路上他预想过无数见面的可能，也一直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和清醒……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时，他甚至连自由开合写轮眼都无法做到。
眼底已是不受控制地猩红一片。
“和您一样的眼睛、相似的容貌。”鬼鲛歪歪头，“是鼬先生的兄弟么？”
鼬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佐助咆哮如雷霆：“宇智波鼬，我要杀了你！”
雷遁查克拉剧烈波动着，眨眼间雷鸣电闪被他狠狠捏在手心里。
连同一切的过往被他捏在手心里。
“我按照你说的，仇恨你、憎恶你，为了杀死你……”少年人的脸庞被幽异的蓝光映亮，狰狞得目眦尽裂五官错位。
“我才活到现在！！”
千鸟尖锐地嘶鸣，佐助怒喝着俯冲而出，墙体被依附的电流穿透、留下长而深的一字划痕。
这是佐助凝结七年心血的究极一击，连带所有绝望愤怒和迷茫，然而千鸟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贯穿敌人的身体。
在临身的刹那，鼬仅仅是轻描淡写地抬手、抓住了他的左臂。
——速度太慢了。
时隔了多少年，鼬终于站在佐助身前、亲眼凝视这张脸。
他的表情从始至终分毫未动，佐助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错愕着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鼬逐渐加重了握力，佐助隐忍地发出惨哼，旁观的鸣人尚且处于一片震惊与茫然中，见佐助的痛苦表情下意识心头一跳，结出起始印。
——最强的通灵术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
鼬和鬼鲛侧过头。
鸣人的脚边升腾起一个近乎实质化的查克拉圈，很快，磅礴而暴虐的红色查克拉便填满了整个走廊。
鬼鲛左右瞧瞧、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这就是九尾的查克拉么。”
佐助借机挥出尚未被钳制的右拳，鼬头也没回，冷冷道：“碍事。”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小臂陡然呈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凸度，鼬松开手，佐助终于哀嚎着跪倒在地。
从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少年人的高领间隙、脖颈处三勾玉的咒印无比清晰。
鼬微微眯了眯眼。
“混蛋！”鸣人咬破手指：“忍法·通灵之……”
“太慢了！”
鬼鲛挥出鲛肌劈斩，眨眼间浓重的红色查克拉已被吞噬殆尽，绷带之下，刀身缓慢地蠕动着。
鸣人骇然地瞪大眼，呐呐道：“…怎么会这样！”
鬼鲛好心地解释：“我的刀能削掉查克拉。”他顿了顿，“让你使出忍术就麻烦了，所以比起砍脚，还是先砍手吧。”
鬼鲛故意慢吞吞地举起刀，坏心眼地欣赏着猎物被逼到绝境后的仓皇失措。
在他落刀的那一刹那，鸣人身前的空地上“嘭”得腾起大片白雾。
鬼鲛轻轻“咦”了一声。
烟雾渐渐消散，露出一人来高的、穿武士甲的半个□□影。
鬼鲛神色巨变，错身后退横起鲛肌格挡。
刀剑碰撞的清鸣声，烟雾被完满的银月弧飒得劈出一条口子，蹲在□□头顶的□□武士无声无息地突袭，尽管鬼鲛以最快的应变速度做出反应，右臂还是被削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延年提刀冷笑：“哟，原来是鬼鲛兄啊。”
他的话被出现在□□身后的白毛老淫贼截断了，他的声音有些愤怒：“喂，我说，你们未免也太小看了我！真男人自来也不会被美□□惑，而更擅长用花言巧语迷惑女人。”
自来也拍拍手：“像我这样的人——女人会主动送上门！”
延年：“……”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涩，本来是严肃而杀气四溢的气氛，被自来也一通厥词给搅得粉碎。
“别在那里耍威风了，你这个好色仙人！明明被女人的媚眼迷得晕头转向！”
鸣人躲在延年身后，安全感十足地哇哇大叫。
“说了别在外人面前这么叫我。”自来也狠狠拍了拍鸣人的脑袋。
“您就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自来也大人吧。就算您是超级好色之徒，但我也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骗走你了哦。”鬼鲛嗤笑一声。
自来也掷地有声地开口：“为了把我从鸣人身边引来，用写轮眼对女人施加了幻术…真是人渣的手段呢。”
“人。渣。”延年一字一顿地附和。
鼬：“……”
“目标果然是鸣人么？或者是说，鸣人体内的九尾。”自来也走上前，把表情变幻莫测的鸣人挡在身后。
鼬微微颔首：“这是晓组织的意思，也是首领的最高命令。”
“我是不会把鸣人会给你们的。”自来也耸耸肩。
延年露出微笑：“这场打斗二对二，很公平。”
“不——”
少年人终于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每个字里都啐着冰。
额间碎发挡住了他的眉眼，佐助沉声道：“他的对手，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132章 第 1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