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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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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顾霄闭眼时说了声“关一下灯”,徐北木便直起身子越过他伸手去摁灭那台暖光床头灯。
他重新缩回时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胳膊,顾霄冷嘶说:“我现在后悔和你躺一块了。”
徐北木没好气回称:“那你继续睡沙发去。”
“你是不是真不知道这是谁家?在我屋里,请对我尊重点。”
徐北木没理他,侧过身去,尽量离他远点。
顾霄睁开眼瞥他,又说:“你小心掉床底下。”
“你怎么那么多话?”
徐北木抱着一角被子,露出疲倦的语气。他是真累了,这一晚上经历了那么多不敢想的事情,身心都疲倦。现在睡觉了还不得安宁。
顾霄在被窝里伸腿过去碰了碰他的腿说:“我睡不着,咱俩聊聊天吧。”
“聊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南城一中没有遇到我,你会是怎样的下场?”
“能有怎么的下场,大不了回去当我的富二代呗。”
“当富二代多没意思。”
顾霄说着违心又调侃的话。
徐北木没理他,闭着眼睛,似乎感觉到对方大腿的炙热气息通过肌肤正焚烧着自己全身上下。
过会儿,顾霄直起脑袋再次盯着他,问:“你好像有点紧张啊。”
徐北木一个激灵:“我紧张什么?”
“你怕我对你做什么?”
“我又不是女的,能拍对我做什么?”
顾霄凑近他说:“ 谁说这种事只有男女才能做。”
“……”
徐北木用后背拱了他一把,称:“你少恶心我。我真困了,快睡吧。”
顾霄意犹未尽:“行,睡吧,晚安。”
“嗯嗯。”
他闭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当晚做了个梦,梦见坐在教室里,窗外夕阳火一般炙红。教室门关着,自己躺在课桌上,桌面的书籍散落一地,某个人伏在自己身前。对方的呼吸湿热,缓缓萦绕在脖间与耳根。
他知道那是谁,对方跟自己说:“真想亲你一下。”
一瞬间,他就抵抗不住,感觉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面对这种情景,他是抗拒的,即使是顾霄。
那个人会是顾霄?
在梦里,他想要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他想要看清对方是不是顾霄,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第二天清晨清晨醒来,他从梦里睁开眼,阳光透过单薄的窗帘将余光照在他脸上。猛然间,一种轻松感遍布浑身。他长舒一口气,转过头。见顾霄还睡着。他轻而有节奏的鼻息,他的脸颊被压出一丝水痕。
想到那个真实的梦,徐北木心有余悸,但随即翻个身,又继续睡过去了。
临近中午,屋门被人打开,随着吱哟一声,一个长卷发,穿着复古外套的女人提着小箱子,背着画夹走进来。她进了屋,先把门关了,再蹲下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来很多画稿子的纸,然后把画夹从背上卸下,舒展了下腰身。随即眼睛一瞥,注意到门口的两双鞋。一双是自己儿子的,另一双看上去陌生,应该是别人的。
女人纳闷,自家儿子一般都不留人过宿,难不成自己才走两天,习性就该了。
于是他走向顾霄房间,敲了敲门:“阿霄,你在里面吗?”
这一声敲门没把顾霄吵醒,倒是徐北木一个激灵睁开眼,表情像是受到了什么恐吓,注意到敲门声后。他立马直起身,十分专注的听门外再喊来两声阿霄,随即一把推醒身旁的顾霄。
此时顾霄迷蒙双眼,十分不耐烦的问:“怎么了?”
“你家进人了。”
听霸,顾霄也竖起耳朵,门外的声音又没了,但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皱眉称:“我妈好像回来了。”
徐北木睁圆了双眼:“那,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继续睡你的觉呗,她回来就回来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拧开,漂亮女人的面容出现在俩人眼前,但徐北木却露出十分不适应的仓皇。那感觉就像睡了人家儿子被家长抓包一样。
但这种事并没有可能,就算有可能,邪念也是顾霄这浑小子先动的。
看到床上的景象,女人首先大吃一惊,接着表情逐渐露出微笑,看向徐北木,又看看自家儿子,注意到的不是顾霄那双被包扎的双手,而是他俩为何同床还挨得那么近。
顾霄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称:“妈,你咋这么快回来了?”
“哦,我……不对,他是谁?顾霄,你趁我不在家乱带人回来?”
“他我同学,只是借宿一晚。”
女人又露出笑意,忙捂了捂胸口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些别的什么话呢。”
徐北木这会才想起来打招呼:“阿,阿姨好。”
女人与之相笑:“你们再睡一会儿吧。”
随即出去把门咚的一声关上了。
徐北木立马把眼神朝顾霄望去,似乎在暗示此情此景该如何做才会使人不那么尴尬。
顾霄却垂下神情,打了个哈欠。随即懒散的说:“该起床了。”
徐北木道:“你妈不会以为我们……”
“嗯,十之八九以为昨晚我们完成了对于成长的探索。”
“不,不会吧,我和你都是男的。”
“是男的怎么了?我妈是受高等教育和欧洲文化熏陶的人,她见的东西多了去了。”
徐北木正经问:“那你应该对我没那个意思吧?”
顾霄嗤笑道:“放心吧,我笔直。要不然,昨晚你就献身给我了。”
“滚吧你!”
“哈哈,不过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害羞,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只不过不好说,其实昨晚一直在忍着,所以才不敢碰我,怕露馅。”
“你少臭美!”
徐北木翻开被子起身,他忌惮外边的人,刻意压低声音称:“我只是单纯的嫌弃你。”
顾霄又垂下脸,“行吧。”
他也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接着开门出去。
见到母亲大人在客厅里整理画夹,便打招呼说:“妈,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
他妈妈转头,正好看见俩穿着睡衣睡裤的少年。顾霄改口说:“做午饭的好时候。”
这时,他妈妈才注意到顾霄身上的伤,忙问:“你打架挂彩了?”
顾霄叹了声气朝她走去,“可不嘛,那么多年了,第一次挂彩。”
他妈妈原名叫林俏,后来改了艺名叫月树。因为从小受到艺术的熏陶,也平易近人,并且长相漂亮,和顾霄没有什么代沟,俩人有时候更像姐弟,而不像母子。
林俏说:“ 以后挂彩的地方多了,算是给你长点教训,让你那么高调。”
“别唠叨了妈,我同学还在呢。”
俩人的目光齐刷刷朝徐北木看去。徐北木依在门框上,本想退回房间穿好衣服,但被这么一瞧,后背直发毛。
林俏起身,笑着说:“你同学长得很帅啊。”
“可不,比我差点。”
“我看那,比你好看多了。”她对徐北木招手:“过来,认识认识。”
徐北木懵懵懂懂走过去,对方说:“我叫林俏,这浑小子漂亮的母亲,你呢,叫什么?”
“阿姨叫我北木吧。”
“喊阿姨怪显老的,喊我姐姐吧。”
顾霄在一旁咂嘴:“老妈你别矫情了。”
林俏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唉,要是当年没生你就好了,说不定我还是个大姑娘。”
“不,你只会成为高龄剩女。”
“你闭嘴,哪有你这么说老妈的,还当着外人的面。”
林俏一拂手称自己要起洗漱,便短暂离开客厅里。
徐北木进屋穿好衣服出来,觉得自己打扰了人家的母子时光,便对顾霄称:“我先回去了。”
顾霄迟疑:“不吃完饭再走吗?”
“不吃了,昨晚我没回去,我家保姆肯定得告诉我爸,我可不想再惹出麻烦事。”
“行吧,我还想说,等下午警局的处理结果出来,我们再一起出门呢。”
“这事我不想再搭上关系了。顾霄,我会让我爸搞垮魏天他们的,为你也为我。”
顾霄听了两眼笔直,看来徐北木这回是咽不下去这口恶气了。随后,徐北木开门离开,出了门站在电梯里深呼吸了一下,身上还是隐隐疼痛。要是警局不关魏天,那么魏天准完蛋了。
待他走后,顾霄沉下脸,望向窗外,似乎有什么心事弥上心头。
过会儿,林俏用毛巾包着头发走到客厅,说:“那个小帅哥呢?”
“被你吓走了。”
“我哪吓他了?你妈妈我虽然是个颜控,但喜欢的年龄都是三十岁左右,像他这么小的,我没兴趣。”
接着,她走到顾霄身边,打趣道:“恐怕,你对他很感兴趣吧?!”
顾霄装作没听明白,盯了她一眼。
“我自己儿子我还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林俏无奈的笑了笑,上手去抚摸了下顾霄绑着绷带的手臂,问:“疼吗?”
“现在不疼了。”
她抬眼:“怎么受的伤?”
“和人打架呗。”
“为了那小子吧?”
“……”
“在妈面前就别装了,你看他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妈妈是画画的,最能观察这些细节了。但我并没有去美化这些,我知道,你就是喜欢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