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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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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听蕊上辈子身为一宫之主,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江碧月在她眼中,不过是最令人瞧不上的那种。
女人有了共同的敌人便是朋友,江碧月一时脑热,便将邢尧尧的事与萧听蕊说得一清二楚。
萧听蕊听说是裴泽瑜将邢尧尧带了回来,她心中迟疑,她知晓上一世的所有事,但这邢尧尧对她来说,却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是一个失了名节的野种罢了。”江碧月明明在邢国公府受过最好的教养,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的恶毒,“不是姨母宠着她,她哪儿能一家女百家求?”
关于邢尧尧过去的事,邢国公府隐瞒得很好,说她在异地被一个富庶的人家收留,受过十分好的教养,大家原本对此存疑,但好在邢尧尧会识文断字,在寻常人家,谁能将女儿送去学这个?日子久了,大家便也认可了这般说法。
“嗯?难道你这表妹还有什么旁的故事。”萧听蕊倾了倾身子,一派有些好奇的模样。
江碧月对邢尧尧早就愤恨,她见萧听蕊好奇,便一个字也不留的将所有的事与萧听蕊说了个清楚,萧听蕊听了,心中嘲讽,这江碧月果然是个傻的,居然将一手好牌打成这个样子。
她从江碧月那儿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喝了一口茶,装作有些关心的问道:“你是怎么回的江南?难道是被她算计了?”
听到这个问题,江碧月脸微微一红,姨母当然将为何要赶她走的理由告诉了她,只是她怎么可能与萧听蕊说?
萧听蕊见她支支吾吾的模样便心中有了数,她将茶杯往江碧月那儿推了推笑道:“姐姐莫急,这人啊,自然会有自己的报应。”
萧听蕊这话明明是关心,但听在江碧月心中却觉得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强笑着说道:“对,我倒要看看她的下场如何。”
萧听蕊得了自己想知的消息,与江碧月在一起便有些走神起来。
江碧月突的明白,这位明珠郡主与她一起说话,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那位好表妹,只不过,明珠郡主刚刚来京城,表妹怎么可能会得罪她?她突的想起了之前京城传说的,明珠郡主乃天生凤命,她便明白了,只怕这位明珠郡主在意的是三殿下。
三殿下,想到这三个字,江碧月心中便涌起了一股酸涩,如今她已经是他人的妾室,与他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丝丝的可能都没有了。
江碧月失势已久,就算她再不甘,也养成了察言观色的功夫,萧听蕊不愿多说,她也寻了一个由头离开。
萧听蕊看着江碧月喝过的茶盏,思量片刻,自言自语道:“上次他对三殿下做的那些,倒是给了我一个好思路。”
小丫鬟们不敢偷听萧听蕊与江碧月说什么,都离得远远的,她们见萧听蕊的神色,只觉得明珠郡主自上次落湖高烧醒来,是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江碧月回了黄府,她身边早就被黄夫人安插了探子,她站在邢国公府门口被江氏拒之门外的事早被黄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黄夫人是长辈,自然不可能对她冷嘲热讽,她只将这事儿说给了自己的外甥女听,那位庶出的姑娘能从一干姐妹中出头便不是个简单的,她闻风而动,将江碧月冷嘲热讽了一番,江碧月心中含恨,却无法言说,只将那买回来奉承黄夫人的凤头钗重重的扔在了自己的妆匣之中。
天无绝人之路,明珠郡主与江碧月递了邀请她参加慕歌诗会的帖子,这诗会是明珠郡主所组,参加的都是京城贵女居多,算是一个不错的社交场合,江碧月身为妾室又没有什么背景,在其间并不起眼,可好在她肯低头爱奉承,那些曾见过她骄傲模样的贵女都觉得十分有趣,与她奇异的和平共处了下来。
江碧月进了诗会,倒是让黄夫人高看了她一眼,平日里不那么为难她,她自然明白,到底是谁与她得来了这一切,没有邢国公府的依仗,她便只能靠着明珠郡主了,所以她便对明珠郡主马首是瞻,一切以她为主。
有的事,不用萧听蕊说,江碧月也能自己办了,比如,她与诗会中的某位多嘴的小姐无意说起,她那位在邢国公府的表妹,其实并没有在什么富庶人家被养大……
那小姐本就嫉妒邢尧尧貌美,又得了皇后的喜欢,得了此消息十分的欢喜,又将它偷偷的说给了别人听,这京城的社交圈子本就小,大家本就不大能接受半路被找回来的邢尧尧,如今更是对她有了隐隐的隔阂,好在邢尧尧本就不爱参加贵女的那些宴席,倒是对自己的流言知之甚少。
听了这消息的贵女们,自然要与自己的母亲说起,那些夫人们本就对邢尧尧有着打量,有了这一出,邢尧尧便彻底的从那些夫人儿媳妇名单中被抹去了。
江碧月在京城已久,自然知道流言的杀伤力,她想着邢尧尧以邢国公府唯一嫡女的身份只能嫁一个普通人家或者为了权势的小人,心中便一阵痛快,现在且不说别的,她的夫君对她,是一心一意的。
邢尧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儿,她的名声好与不好,在京城不能掀起什么更大的波澜。
邢国公府的大门又被一个不速之客敲开了,这敲门的人穿着破烂,面目有些普通,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大为震惊,他言称自己与邢国公府的小姐有媒妁之言,还请邢国公履行诺言。
这开门的小厮本想赶这个人走,可他转念一想,又怕这个疯人在京城四处言说,毁了小姐名节,他便先使计缓住了那人,又跑去与管家说,果然管家十分重视此事,连忙报给了江氏。
媒妁之言?江氏皱了皱眉,她身为邢国公府主母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邢国公府的主人们没有随便与人指腹为婚或为小辈随意指婚的习惯,若那敲门的人是真的,是邢尧尧身为宋尧尧时,宋家父母与她定下的亲事。
可当时宋家兄妹在滇南依破庙而生,这所谓的未婚夫都没有出现帮过他们,如今宋尧尧成功认亲,成了高门大户的贵女,这人反而从滇南千里而来,若不是来者不善便是另有所图。
“先将他留下。”江氏皱眉道,又叫了一个小厮,去西北大营请宋程,关于宋家的旧事,尧尧当时还小,有许多事还得问一问宋程。
宋程得了小厮的信,连忙告假到了邢国公府,他急匆匆的入了江氏的院子,与江氏摇头道:“当年我父亲、母亲觉得妹妹年纪尚小,并没有与她定什么亲事。”
江氏听了宋程的话,才松了一口气,若宋家父母真的曾与尧尧定下亲事,只怕此事有些难办,她看了看宋程额头上的汗,笑着与他说道:“匆匆的叫你来,只怕你一路赶路,来喝口茶吧。”
江氏指了指身边温好的茶笑道,邢国公这一辈子只有江氏一个女人,而江氏只得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邢尧尧被寻了回来,又带了一个哥哥,在江氏心中,也是将宋程当做自己的孩儿看待的。
宋程知道江氏一向对他和善,他也不推辞,直接拿着茶杯一饮而尽,他从滇南而来,一来便是进了西北大营,自然也不懂什么高门大户的规矩,可江氏见他自己爽快,也是笑眯眯的。
没一会儿,邢尧尧的声音便从外边响起,“母亲怎么将小哥哥请来了?”
江氏听了邢尧尧的声音,面上闪过一丝欢喜,她指了指邢尧尧的额头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魔星。”
“嗯?”邢尧尧一双询问的眼睛看向了宋程。
宋程对邢尧尧一如往昔,没有任何隐瞒,“邢国公府从滇南来了一人,言称自己与你有过婚约。”
“婚约?”邢尧尧一脸惊讶,“父亲、母亲曾为我定过亲么?”
宋程见邢尧尧的称呼,心里一暖,“并没有的。”
邢尧尧点了点头,觉得滇南还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之前来了个滇南余孽要报复三殿下,便揭露了梅府的丑事,断了三殿下的一臂,而如今,又来了一个她的未婚夫。
“夫人。”这时,张管家也走了上来,“那人给了我一块玉佩,让我呈给夫人,说宋大人曾经将此玉佩给他,说用作定亲之用。”
江氏接过了玉佩,与宋程和颜悦色道:“你来看看,是不是你父亲的?”
宋程往前,看了一眼那玉佩,他脸色微变,这块玉佩他是认得的,正是他父亲当年贴身携带之物。
江氏看宋程的面色,便知道这玉佩是真的,她将玉佩递给了宋程道:“既是如此,那便你留着,当个念想吧。”
宋程看着那块玉佩,内心复杂,“夫人,我想见一见那个人。”
就算宋程不说,江氏也是有让他们见上一见的打算,她点头道:“这是自然。”
邢尧尧在一旁有些不满,“母亲说什么?若是个混人,将他打出去便是。”
“怎么能随意将他打出去?若他身上真的有什么证据,那岂不是坏了你的名声?”江氏嗔怒的看了邢尧尧一眼。
邢尧尧有些好奇,“那我也跟哥哥见他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