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雪玉》希尔梅利亚

24、第二章 突破

　　韩铃儿睁开眼，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几不见光，腰下凉凉的，甚至有点儿冰冷，原来她依然在水潭中。
　　心下慌张，刚要出声叫那人，就听到那独特的称呼“小铃儿”。
　　韩铃儿惊呼：“玉姐姐？！”
　　“我在这儿，上岸吧。”
　　尚来不及反应，韩铃儿就发现自己已然落入了女子的怀抱里，贴着肩膀的手臂同样是湿淋淋的，难道……
　　“玉姐姐，什么时候——”
　　玉婥把她往上抱了抱，揽紧了一些。
　　“小铃儿太投入了，我不忍心打扰，就只能助你一臂之力呀。”
　　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她一定在笑吧，怎么看也看不够的笑容。
　　一个亲姐姐，一个待自己千般好的玉姐姐，真好。
　　韩铃儿双手环过玉婥的脖子，靠在她胸前。
　　“……小铃儿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怎么了？”韩铃儿撅起了小嘴，当然，没人能看见。
　　玉婥轻笑出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温腻滑嫩，手感十足。
　　“唔……”
　　和韩铃儿玩闹了一小会儿，不过多时便上了岸，岸上备好了干柴，生上火，烘干衣物，身体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小铃儿。”
　　“嗯。”韩铃儿头也不抬，继续把玩玉婥纤细修长的玉手，映照着火光，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柔荑格外的温暖漂亮。
　　“这样平淡的日子，你还过得惯吗？”
　　韩铃儿面上凝滞了稍许，抬眸道：“姐姐为何……这样问？”
　　“我以为你是喜欢热闹的，”玉婥淡笑着说，“年轻的小姑娘都喜欢热闹。”
　　“……姐姐真有趣。”
　　“好哇，小铃儿还打趣起我了！”说着，她把手伸到韩铃儿腰侧。
　　韩铃儿咯咯直笑，她太怕痒了，笑得身子扭来扭去，然而玉婥毕竟功力深厚，怎能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逃脱呢。
　　“求我，求我就停下来哟。”
　　“哈哈哈……我才不会求饶……哈哈……玉姐姐是大坏蛋哈……”
　　“还骂我是坏蛋，看来你是没尝到厉害呀，再来！”玉婥双管齐下，另一只手也挠着韩铃儿纤细的柳腰，韩铃儿不断挣扎，却始终不能逃脱“魔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铃儿，别嘴硬了，求我一句又不会少点什么……”
　　“唔……哈……我就不！我才不会向坏……坏蛋求饶……”上一个坏蛋她已经发誓要杀了他，当然，此坏蛋非彼坏蛋，她可不会想伤害玉姐姐的！
　　“那也好，小铃儿的悦耳的甜美笑声我还没听够呢。”
　　“哇啊……哈哈哈……”
　　不知怎的，两人扭做了一团，当她们发觉时，四目相对，具是一楞。
　　韩铃儿抿唇一笑，把头埋进玉婥的颈窝，满脑子都是那清幽的冷香。
　　“姐姐。”
　　“嗯？”
　　“你喜欢铃儿么？”
　　“喜欢。”
　　“骗人。”
　　“身为帝皇，欺世，不骗人。”
　　“哼，姐姐回答的那样快，根本没有想清楚铃儿说的喜欢是何意，不是骗人就是敷衍呢。”
　　玉婥轻轻拨开她耳旁的秀发，月光下，玲珑如玉的肌肤呈现出淡淡的粉红，煞是诱人。
　　韩铃儿等了好久，却没听见玉婥的声音，不禁睁开眼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想过了，还是喜欢，小铃儿说的那种喜欢哦。”玉婥思衬着：这回总不能说骗人或是敷衍了吧。
　　“是……是么。”韩铃儿想了想，又问：“姐姐喜欢铃儿哪里？”
　　玉婥仰头望着夜空，只见星河璀璨，秘境里的天和外面相比，倒是意外的相同。
　　“你说哪里……真一一列出来，小铃儿怕是会羞得躲起来呢。”
　　“算、算了，那就不要说了。”韩铃儿嘟囔着，她现在就感觉心怦怦直跳，再害羞的话，还得变成什么样子！
　　“这可是你说的。”玉婥扬起嘴角，韩铃儿是无价之宝，天生就是用来宠的。
　　“我说的！我可不像姐姐会骗人！”
　　“是啊，小铃儿是好孩子，好孩子是不会骗人的。”
　　“哼！啊，对了！”韩铃儿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倏然坐起，眼睛睁得大大的。
　　“怎么了，小铃儿？”
　　“玉、玉姐姐，我、我的身体，我的身体……”
　　玉婥也坐了起来，扶着她的肩膀，左右察看，却没发现那里出了毛病，问道：“身体怎么了，怎得语无伦次了。”
　　“不是，我是说修为！这、这也太惊人了，难以置信，我就在水中睡了一觉，怎么会产生这么大变化呢，不可能呀……”
　　韩铃儿自言自语般，说了一连串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化煞是精彩，最后，她定定地瞪着玉婥，急声道：“玉姐姐你快帮我看看，快快快！”
　　看她这副惊异的模样，玉婥也不好拂她意，执起她的手心，一丝金色灵力悄无声息地进入韩铃儿体内。
　　“玉姐姐，你快说怎么样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虽说进步挺让人高兴的，可这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么短的时间，竟然，竟然……”
　　玉婥收起灵力，好整以暇地瞅着她道：“小铃儿觉得只是睡了一小会么。”
　　韩铃儿一怔，看向夜空，喃喃道：“我进入水中的时候大概是未时，现在应该戌时了，唔，也不算一小会儿吧，可也就五六个时辰，即使我天赋异禀，此地灵气充沛，也断无可能一跃天人境十二重啊，再往后就是师境了！”
　　玉婥缓缓说道：“如果我说不止五六个时辰，而是过了整整七天又五六个时辰呢。”
　　“啊——这这这……”韩铃儿惊讶得合不拢嘴，转了转乌黑的眸子，更是恐惧万分，惊叫道：“那我不是已经饿死了！！！”
　　玉婥却是再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韩铃儿突然倾身上前，仔仔细细地观察玉婥的脸庞。
　　“不对！”
　　“嗯？哪里不对了，小铃儿不是已经饿死了吗？”
　　“玉姐姐的身体……声音……香味都是真实的，听说死掉的人身体发臭，既然玉姐姐是真的，那铃儿也是真的，就是没饿死，玉姐姐说过了七天七夜，没道理骗我，可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还一点儿都不觉得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着少女的碎碎念，玉婥抬头望天。
　　“这个，嘛，小铃儿活着的原因，大概只有天知道吧，反正我没有喂小铃儿吃东西的。”
　　韩铃儿睁大美眸，拍着胸口道：“啊，原来如此，我说呢，原来是玉姐姐你给我吃东西了？也是，玉姐姐怎么会让我白白丧命呢。”
　　玉婥哭笑不得，瞥了她一眼，道：“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慧呢，还是愚笨呀。”
　　“哼，要是玉姐姐你好好的跟我讲，我哪会受此惊吓。”韩铃儿撅起了小嘴，不久又低下了头，说：“总之，谢谢你，玉姐姐，你对我真的很好，能陪在你身边，铃儿很、很开心。”
　　玉婥把她揽入怀中，随手填了把柴火。
　　“小铃儿开心呢，我的心情也无比的愉悦呀。小铃儿，你知道，这座山，这汪泉水都是有名字的。”
　　“名字？”
　　“没错，名字。”玉婥目光悠远的说道，“山叫青鸾山，泉叫清灵泉。”
　　“青鸾……神鸟青鸾？”
　　“就是你心中所想，只是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青鸾了。”
　　“那，青鸾去哪儿了？”
　　“她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几千年前呢。她喜静，可能跟我一样，在某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睡觉吧。”
　　“哦……”韩铃儿垂眸想了想，道：“玉姐姐是皇帝，连神鸟都认识，肯定还认识许多厉害的家伙吧，其中肯定有最厉害的，是谁？”
　　“怎么问起这个？”
　　“铃儿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好啦，不会怪你的，我想想啊，最厉害的……就是她了，只有她。”
　　韩铃儿换了舒服的姿势，勾起嘴角道：“我还以为玉姐姐就是最厉害的呢，竟然还有个她，真想不到。”
　　玉婥轻笑。“没人规定皇帝必须是最强的，反正我亲临前线的机会少之又少，脏活累活都有人去做，轮不上我。”
　　“哎，那玉姐姐快说她是谁。”
　　“小铃儿真是，自己岔开话题的，这会儿又急切起来。”
　　“不行吗，我又不是哑巴，有想说的话当然要说出来呀！”
　　“好好好，我知道了。”玉婥连忙打住，她身为皇帝怎么能和一个少女争论呢，有失体面，有失体面啊。
　　韩铃儿哼了一声，示意她接着说。
　　“她叫银儿。”
　　“女子？”
　　“嗯，女子。银儿就是你想知道的最厉害的人，诸天神魔，皆为她降伏。”
　　“如此人物，史书怎么都没有记载呢？”
　　“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存在的痕迹自然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弭。”
　　“她死了？”
　　“没有。”
　　“玉姐姐怎么知道？”
　　“因为我活着，所以她活着。”
　　“此话怎讲？”
　　“如果没有她，我即使没有死，也会变成一个垂暮老妪。”
　　“更不懂了……”
　　“等见到她，你就明白了。”
　　韩铃儿翻过身子，和玉婥四目相对。
　　“我以后能见到她，见到银儿？”
　　“是呀，小铃儿，你会见到她，因为我必定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