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仓鼠的拜师之旅》嘉寒

23、你就眨眨眼睛

　　第23章
　　在房东办公室的上午，苍尔把一本《中华上下五千年》所有的插图都看了一遍，在周王朝之后汉王朝中间的那段漫长的历史时期，发现了和他在冥想中看到得相似的文字。

　　确定冥想里那场战争就发生在这一段历史中间，但是这本书里关于那段历史时期的记录却不算很多，苍尔大致翻了翻了，大部分内容讲的是这段时期比较出名的人物，和比较出名的可以推动历史发展的事件，没有他要找的关于战争的详细描写。

　　和书对比起来，苍尔真是又娇.小又瘦弱，大致翻完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见到金大了，苍尔放下书，决定利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把今天的房租嗑出来。

　　不过在嗑瓜子之前，他要先把瓜子和房租碗挪到窗户边去。如果不是今天早起，苍尔不会知道原来西红柿会经常给房东做各种瓜子粥、瓜子果仁面包，那些食物多好吃，而且瓜子吃多了容易上火。在他剥完交房租之前可不能让房东再偷吃了。

　　现在房东大仙嘴角上还挂着一个小水泡呢。

　　苍尔叼着瓜子袋拖到桌脚，试图下去，低头看了一眼，果断撤回。

　　太高了，自己下去没事，带着袋子下去容易被袋子压死，在办公桌上巡视了一圈，瞄到一个妥当的地方。

　　苍尔眼睛一亮，叼着袋子就爬向了电脑，经过他的测量，房东坐在椅子上是不能将手伸到电脑支架后面，取得放在支架正后方的瓜子的。

　　这个地方是书桌上最好的藏匿地点了。

　　把房租碗也推到电脑支架正后方，苍尔专心嗑起了瓜子，要时速五百，一次性.交清房租。

　　“498，499，500！完成！”苍尔将最后一颗瓜子放进房租碗里，心满意足地看着碗内一座小山包一样的瓜子仁堆，晚上回家的时候把这些交给西红柿，房东明天早上就可以有瓜子小米粥喝了。

　　“啪——”

　　苍尔迷惑地抬起头，感觉身旁好像少了点什么，一只手从他旁边伸过来，伸进碗里，抓走一把瓜子。

　　苍尔：“……”

　　扒着碗沿盯着被破坏的小山包，苍尔无奈又沮丧地嚎叫了一声：“吱——”

　　罪魁祸首不明所以，碰了碰苍尔头顶的呆毛，捏着一颗瓜子放到苍尔嘴边，“怎么了？哪儿难受？”

　　苍尔用力伸直爪子，把那颗送到嘴边的瓜子推开，“拿走，不吃！”

　　他是看书看晕了头，还是噩梦还没醒？
　　怎么会想到在电脑后面剥瓜子的蠢办法？电脑合上或者房东站起来，就能偷瓜子吃了啊。

　　苍尔很郁闷。

　　看苍尔一点都没有往常的活跃，姬泽川皱起眉头，把手里剩下的瓜子放回房租碗里不吃了，抓起苍尔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都没看出来问题。

　　空气中有微弱的白色光芒汇聚，这些光芒在姬泽川的指引下聚到苍尔的肚子上面，苍尔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爬到了胳膊上。

　　“你没事？”

　　苍尔摇摇头，“没事没事，大仙，这团白白的是什么东西？”

　　“哦，没事。”姬泽川随手一挥，那团白色的光芒散去，很快消失无踪。

　　苍尔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仿佛没有出现过白雾的手掌，爬到肩膀上蹲下，“大仙，我们去见金大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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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走进餐厅，路过餐厅收银台，看到那只叼着硬币的金色蟾蜍，苍尔挪了挪脚步，凑到房东耳朵旁边，小声道：“大仙，你看这只蟾蜍是国王吗？”

　　在《蟾蜍公主》的画里，有一位长着白胡子的蟾蜍老国王，无论在冥想里还是在现实中，苍尔都只看到过这么一只长着白胡子的蟾蜍。

　　姬泽川将他从肩膀上放下来，塞进兜里，站在手机和衣服的夹缝中间，苍尔立马伸出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精怪的听力超出常人十倍，他说话再小声都有被听到的可能，在没摸清楚情况之前，不应该在大厅里说话的。

　　进入提前订好的，还是原来那间的老包间，苍尔耐心等房东点完餐，服务员关门出去，赶忙从口袋里钻出脑袋，“大仙大仙，刚才那只是不是国王呀？”

　　“应该不是，如果他是的话，那我们那天晚上看到的应该是蟾蜍们去前台才对，但是他们都来了这个包间，钱福也是来这个包间喂得蟾蜍，所以在这个房间的才是老大。”姬泽川说完，视线转向那只叼着硬币一动不动的金色蟾蜍，“你说是不是呢？”

　　金大安安稳稳待在柜子上面，叼着一枚五角硬币不动如山。

　　苍尔被放到餐桌上，也看向金大，挥了挥爪子，“我们知道你是精怪，你快动一下，我有话想问你。”

　　金大没动，包间门被打开，苍尔忙跑到桌边向下跳进房东怀里，一只手盖在苍尔头顶，将他藏了起来。

　　服务生出去后，苍尔就又冒了出来。

　　姬泽川从口袋里拿出密封好的松子和西红柿处理好的樱桃，放进小碟子里，“先吃饭，它想说肯定会说的。”

　　苍尔还是看着不远处的金蟾蜍，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蹲在原地不动。完全是被姬泽川推到碟子面前的。

　　姬泽川故技重施，捏住苍尔一根胡子，又提醒了一遍，“吃饭了。”

　　“唔。”苍尔揉了揉被揪得痒痒的地方，又摸了摸自己还幸存的胡子，低下头——“这个就是松子吗？！”

　　苍尔用力吸了吸鼻子，扑到碟子里，抓起一颗松子就送进了嘴里。

　　一下居然没咬动，苍尔低估了松子的坚硬程度，又重重咬了一口，清脆又响亮的咔嚓声从嘴里冒出，好听又好吃。

　　吃一颗松子，吃一颗樱桃，或者把樱桃汁涂抹到松子上再吃松子，都是满足的味道。

　　为了观察金大，苍尔特意面对着金大吃饭，吃的嘴角的毛都被樱桃汁水染了颜色，吃了三颗樱桃三颗松子后，苍尔抱着一颗樱桃抬头的时候，瞧见金大的眼睛动了动，视线不再盯着前方了，而是看向下面，盯着柜面看。

　　苍尔：“……”

　　苍尔摸摸肚子，觉得自己饱了，不能再吃了，飞快将剩下的松子和樱桃放到颊囊里保存。

　　将碟子推回桌子里面一点的位置，跑到边沿跳到房东身上，顺着房东的裤脚爬到地上，又蹭蹭蹭跑到门前的柜子前面。

　　柜子最下方是一个存放纸巾的柜子，中间的柜子里放着酒，最上层柜子不是玻璃柜门，苍尔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下面两层的玻璃门都是虚关着的，应该是方便客人们拿东西，苍尔用力推开最下层的玻璃柜门，爬进去踩到纸巾盒上面，够到玻璃柜门的门把手，又踩着门把手爬上二层。

　　酒瓶里装满酒很重，苍尔背靠柜面，四爪并用爬到酒瓶最上面，又蹿来蹿去跑到最外面的瓶子上面，够到玻璃柜门，小心翼翼地踩在二层玻璃柜门的最上面，再去够三层柜门门把手上垂下来的中国结……

　　一番努力攀爬之后，苍尔终于爬到了柜面上，踩在一堆五角硬币上面，和金大面对面对峙。

　　要比比谁能一动不动的时间更久吗？

　　姬泽川吃完饭转过头，看到的就是两尊雕塑面对面。场面真的很好笑，姬泽川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被一人一鼠围观的金蟾蜍控制不住了，但是依旧没有如同在苍尔冥想里那样开口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视线照旧看向下面。

　　苍尔灵机一动，“如果你现在不能说话，你就眨眨眼睛。”

　　金大眨了眨眼睛。

　　“果真是这样，”苍尔想了想继续问道：“如果你的脚下有东西让你不能动，你就再眨眨眼睛。”

　　金大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

　　苍尔转头和房东对视了一眼，房东将手伸到桌面上，苍尔爬了上去。

　　姬泽川弯下腰，盯着金大四周那些硬币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深……

　　在金大四周的这些五角硬币，不是用来象征招财放在金蟾蜍周围的，为了防止他们逃跑。

　　每一个金蟾蜍站岗的脚下都安装了这种警戒装置，好让蟾蜍待在原地不能动、不能逃，也不能说话，因为张嘴发出声音，嘴里叼着的那枚硬币就会晃动甚至掉下来，硬币内部安装的程序就会释放出电流，攻击蟾蜍。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又好像根本没动，苍尔看着眼前叼着金币的蟾蜍，感觉心脏揪得疼。

　　嘴巴张了张，缓慢又艰难地问出一个问题，“钱福给你们吃的都是中毒了的飞虫吗？”

　　金大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苍尔一直盯着金大的眼睛，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似乎从金大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

　　他喃喃道：“我们昨天去找金若竹了，那个女孩子也是你们一族的吧，我们听见她说她看见你们吃得很好，你吃得太胖，应该减肥了……”

　　那双宛若红宝石般的眼睛里弥漫起雾气，很快，一串眼泪从红宝石上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