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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遇 ...

  •   余笙看到分手的消息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睁不开眼,整个人疲劳的像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一样。

      好像需要吃午饭了吧,现在几点了啊,日本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1点了吧,不知道言言吃饭了没。轻点着键盘的右手稍微有些颤抖了,一连按错了好几个字母,一句简单的
      ——记得好好吃饭
      好像变成了很繁杂冗长的一句话,怎么都写不对了。

      删除再重新输入,再删除,再输入。

      终于完整的打好了一句话,键盘右下方的发送键就在那里,刚想点击,眼睛里好像氤氲起了一团雾气,揉了揉眼眶,食指指节上沾上了亮晶晶的液体。

      突然就抑制不住自己强行压抑的难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音节。

      眼泪顺着脸庞落了下来,滴在了桌子上。余笙连忙站起身,不觉之间身体趔趄了一下,又立刻反应过来,用右手撑住了桌面,直接从面前架子的二层上拽出一张纸巾,把桌面上的泪水擦去了。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了,明明关上了阳台的门和窗,还是能听见从外面传来的“唰唰”的风声,夹杂着雨声。不觉之间,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盖在了眼睛上的右手手掌的缝隙间流了出来,顺着脸庞,滑到了脖颈处。余下没有滑下来的泪水,也一颗接着一颗落在了右手手心里。

      心里像是被揉进了一把碎玻璃。疼地有些喘不过气。

      余笙又一连拽出了好几张面巾纸,擦了擦手心和脸庞,以及落在了手机屏幕和桌面上的泪水。

      拿开遮住双眼的右手的一瞬间,觉得外面的光有些太刺眼了,余笙决定还是把窗帘拉上。踏出右脚的第一步,有些站的不太稳,余笙又稳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整个寝室在一瞬间,一片昏暗。

      好像也不怎么饿,就慢悠悠爬上了自己在上铺的床。在快爬上床时,左脚差点一下踩空,余笙这才定了定神,稍微有些清醒了。接着直接趴在了被子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不清楚是几点了,屋里一片昏暗,窗帘也被自己拉上了。好像没盖被子睡觉,着凉了还有些鼻塞。余笙翻了个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有些刺眼,都已经晚上9:23了,好像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做了好多梦,也都记不太清楚了。

      因为一直没有吃饭,余笙胃部有些绞着疼。又强撑着打起了精神,拿着饭卡,装好了钥匙,关上门,走了出去。

      宿舍楼下站着几对情侣。或者是互相抱着不愿分开,低头在对方耳边轻轻的说话,耳鬓厮磨;或者是低下头吻上对方的唇,满脸幸福。

      余笙觉得有些难受得厉害,胃部疼得有些厉害,可能自己走不太远了,楼下都是幸福的人,不可能直接蹲下来。于是捂着胃部,佝偻着身体,左拐进宿舍楼后面就立刻蹲了下来,把头埋在手臂之间,大口的呼吸着,期待着胃疼能够稍微好转。

      自己已经记不太清楚,今天一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像有点太多了,信息量大的几乎超出了自己能够承受并且消化的范围了。

      好像有一条消息还没有发出去,余笙抬了下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了对话框,编辑好的那行字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发送框中,余笙轻轻地点了发送。

      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以及下面一行小字,“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

      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隐约感觉全身都开始剧烈的疼痛,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低声抽泣了起来。

      突然之间,自己的后背被轻轻的拍了一下,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同学,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余笙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稍稍的抬起头,准备摆摆手,示意对方自己没事,刚伸出去的右臂突然被用力的握住了,刚想挣脱开,头顶传来了焦急地声音,“笙笙?笙笙你怎么了,怎么躲在这里啊,是不是哪不舒服,来,起来我们……”

      陈冰清又担心又焦急,握紧着余笙的右臂就要把她拉起来,话没说完,余笙突然趴倒在陈冰清的肩头。压上了整个人的力量,陈冰清本来就比余笙略微矮上半个头,一下没有站稳,稍微晃了一下。

      耳边是余笙低低的呜咽声,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气音。泪水浸湿了陈冰清的肩头。

      陈冰清知道对于这个平时不喜欢表露自己感情的室友,这个已经是她能够表现出来的,极度的悲伤了,鼻子一酸,感觉自己也要落下眼泪了,左手搂住了余笙弯着的腰,右手提着刚买的蛋糕,也不管是不是倾斜了,轻轻地拍着余笙的后背,温柔的低声说,“没事的,笙笙,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我在呢,不怕……”

      陈子衿看到之后,虽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对当前的情况也了解了大半。悄悄地走了过去,示意陈冰清不要发出声音,接过了她右手上的蛋糕。然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面前伤心的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单薄的身体因为过度悲伤而不断抖动着的女孩子。

      心里有些难受。但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好说什么,也不想在对方难过的时候知道还有陌生人在场。于是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快速的打了几行字
      ——你们宿舍在哪?方便的话,我先帮你们把东西送上去,你就在这陪她一会吧,可以吗?

      陈子衿举起了手机,稍微调低了亮度,轻轻戳了一下陈冰清的后背,示意着让她看一下屏幕。

      陈冰清看到之后,右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了陈子衿,然后示意着告诉她自己宿舍的号码,又动了动唇,说了一句无声的“谢谢”。

      陈子衿接过了钥匙,走了出去,又三两步的进了宿舍楼,正巧碰见了刚刚回来不久的学生会新成员,新生见到陈子衿走进了宿舍楼,以为有什么事情,连忙叫了声,“主席”,正想上前询问,陈子衿笑了笑,轻轻摆了摆手,“谢谢,我没事,你们忙去吧。”

      走上楼去,打开宿舍门后,开灯发现窗帘是拉上的,屋里的东西全部整整齐齐的摆在架子上,四个床位只有两个盖有窗帘。

      陈子衿本想打开窗户通通风,又觉得这样做不太好。就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刚准备拿起东西离开,踏出门的那一刻,又回到屋内,把自己买的的蛋糕,也摆在了桌上。

      又顺手把放在凳子上的一件外套带了出去,之后熄灭了灯。锁上了门,在手机上又打了一行字,走下楼去。

      来到宿舍楼后面,陈冰清还抱着余笙。陈子衿轻轻地走了过来,把钥匙递给陈冰清,然后举起了手机,
      ——东西我放好了,门也锁上了。不知道这是谁放在凳子上的外套,我就带下来了,先给你室友披上吧,晚上温度有点低。

      陈冰清感激的看了看面前的女生,手机反射出的灯光下,看见了陈子衿紧缩的眉头,接接过了衣服,在陈子衿的帮助下给余笙盖上了。

      ——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发消息告诉我,我等你。

      陈子衿把这行字打完,给她看了之后,再三确认之后,却依然有些担心这两个学妹,也不好多做停留,只能转身离开了。

      余笙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朦胧中觉得自己面前有人经过,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柑橘香味,本想抑制住身体的抖动,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就这样趴在陈冰清的怀中,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耳边是陈冰清低低的安慰声,以及可以感受到的温暖的手上轻抚在自己背部的触感,下过一阵雨的户外稍微有些冷,再加上一天都没吃饭,刚才哭得也没有什么力气。胃痛依然有些明显,悲伤再加上偶尔出来的寒风,余笙又稍微的缩了缩身体。

      突然感觉到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原本有些冰凉的后背上,隐隐约约中可以嗅到本来飘走的淡淡的柑橘味又稍微浓了一点点。余笙也没有力气抬头,只能感受到有另外一只手,轻轻掠过了自己的后背。

      随后柑橘味又消失不见了。

      陈冰清感受到自己怀里抽动着的人幅度稍微变小了,又用力地搂紧了,低声问,“笙笙,好受些了吗?这里有些冷,你穿的太少了,好受些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你要是不想回去,我继续在这里陪你。”

      余笙抬起了头,泪眼婆娑中,看见了陈冰清皱紧的眉头和担忧的神情,拉了拉身上略微有些小的外套,努力地挤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有些哽咽也不太能说清楚话,就点了点头。

      陈冰清牵着余笙的手,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昏黄的路灯下,侧过身去看见余笙通红的眼睛和鼻子,心里难受的不是滋味。但是还是抑制住了想要去开口询问的冲动。

      两个人一起走回了宿舍,打开了门,余笙把一直披在自己身上,小了一号的衣服给拿了下来,折好,放在了陈冰清的凳子上。陈冰清则去拉开了窗帘,打开了阳台的门和窗,通了通风。

      “我……”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准备说话,又都愣住了,陈冰清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笙笙,你先说吧,我没什么事的。”

      “我没事的,谢谢你呀。”余笙想到之后鼻子又有点酸,简单的道谢,担心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没事就好,有事也没有关系,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是要在一起生活四年的朋友呢,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在这里听着。”陈冰清笑着看着面前有些拘谨的女孩子。

      “嗯。”余笙点了点头,原本想开口,又压抑住了。

      “对了,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吃饭了没,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不喜欢下雨天”,陈冰清一走到自己桌前,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蛋糕,却看见了有两个,先是一惊,又接着说,“我给你买了蛋糕,我在微博上看到的,说是甜食可以使人心情愉悦。”

      她伸手递过了自己给余笙选的可可千层,笑着说,“来吧,笙笙,吃了它,让烦恼都走吧。”

      余笙心里溢出了一股暖流。

      接着陈冰清又端起了水瓶,把水倒进了余笙喝水用的杯子里,满上,然后低着头说:“笙笙,你刚才说话的时候鼻音挺重的,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感冒导致的,你先喝点热水,我这里还有没吃完的药,你要是哪儿不舒服就告诉我,我陪你去看看。”

      余笙觉得自己今天留下的眼泪,是十年以来最多的一次了,她朦胧着眼睛看见面前这个为自己忙来忙去的室友,刚想开口道谢,“其实笙笙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的,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可能是我单方面的,但是啊”,陈冰清放下水瓶,侧过头,咧开嘴,笑着说,“就算这样我也乐意对你好。”

      余笙用力地点点头,用鼻腔发出了“嗯”的一声。

      陈冰清知道,面前这个人再也不是自己心中的什么“冰山”了,就是一个坚强的压着自己喜怒哀乐的温柔的女孩子,是一个就算被伤得千疮百孔,也会看上去波澜不惊的女孩子。一想到如果今天没有恰好被自己碰见,估计余笙回来也还是和平常一样,让自己根本看不出来发生过这件事,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余笙会对自己这么残忍,把所有感情都埋在心底,不发泄出来。

      她搬起板凳过来,走到余笙身后放下,示意着让她坐下,然后打开了蛋糕盒子,把叉子递给她。余笙看见桌子上还摆着一个蛋糕,指着问,“你不吃吗?”

      陈冰清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愣了一下,笑着说“啊,不急,我先去下卫生间。”

      陈冰清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给陈子衿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子衿学姐,你的蛋糕丢在我这里了 (=^▽^=)

      原本以为对方会等一会才看见,没想到是秒回
      ——那个蛋糕是给你留下的,你们一起吃吧
      ——你室友还好嘛?你们在楼下站了很久,回去记得喝点热水,秋天着凉的话不太容易好哟
      ——不要客气也不要拒绝,就算是我奖励给你的

      陈冰清愣住了,笑了笑,又回了一条消息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学姐啦~
      ——学姐早休息吧,今天辛苦啦~

      ——好的,提前晚安
      ——晚安啦~

      陈冰清摁灭了手机,走了出去,看见余笙正在品尝自己带来的蛋糕,就搬着凳子坐在一边,拆开了那个“小礼物”。

      另一边,陈子衿刚准备睡下,收到了苗承浩的消息,
      ——子衿,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你一直都不收礼物,作为这么多年的青梅,我就算是祝福了啊
      ——你还记得我就很感动了(●—●)
      ——对了,我听一个学妹说,你今天去了大一宿舍楼?
      ——哦,一个小朋友的事情,没什么大事的。
      ——我以为你要干嘛呢,没事就好。

      陈子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想了想又发了条消息
      ——你之前当辅导员助理的时候,是不是带的信工2班啊
      ——是啊,怎么了?他们班里学生挺好的啊
      ——有没有一个叫余笙的啊
      ——哎?你说余笙啊,那个女孩我有印象,长得挺漂亮的,话不太多,军训时是优秀营员,而且好像他们班好多同学都想让她当班长来着
      ——是嘛
      ——不过听说她压根没想参加竞选,还挺有趣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睡了睡了,今天太累了
      ——嗯,辛苦啦,晚安,再说一声,生日快乐
      ——晚安

      陈子衿摁灭了屏幕,想了想,又下了床,走到阳台,正好她的宿舍阳台门向南,陈冰清的宿舍向北,大致估摸了一下她们宿舍的位置,看见那里的灯还在亮着,又回到床上,沉沉睡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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