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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拜访玄空,初识初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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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树下绣线觅丝菊在灵气浸润下悄然盛开,月光洒在花边上留下零落的银辉。
邢朔呆愣地盯着眼前少女眉眼弯弯,比夜空中的上弦月还要皎洁,一双如水的耀眼黑眸,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
那抹纯净令人心醉的笑容,让邢朔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初牙柔软的小脑袋。
绸缎般细软的发丝从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穿过,留下淡淡的少女清香,从指尖划过心头。
初牙白腻的凝脂玉腮瞬间染上淡淡粉红,清澈明亮的眼眸流盼生兮,远山黛眉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贝齿轻咬上红润的唇瓣娇嫩欲滴,藏在发丝间的莹玉耳尖也烫的惊人,透出丝丝红晕。
还未等邢朔从少女娇媚的神情中回过神来,初牙已如小鹿般飞快遁走,只留下一抹白影。
少年冷峻深邃的眼神,修长有力的手指透过初牙的发间沾染了滚烫的温度,烫的快要窒息。
初牙的心从来没有跳的如此之快,不知所措地转过身赶紧往自己的屋子逃去。
邢朔望着逃跑的少女背影,桀骜瘦削的脸庞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墨画刀裁般的浓眉下一双幽深黑眸暗藏炽热,摄人心魂。
牙牙,你逃不掉的。
合山寺外,石榴花一簇簇鲜红似火,花开无蒂,艳琼枝头。
初牙摸摸胸前温凉的悲喜佛坠,哥哥向玄空大师千辛万苦为她求来的佛究竟有何秘密,为何莲花宝座能化为腕上印记?
完整的莲瓣又有多少片,第三片莲瓣何时才能长出?
初牙内心困惑,难以入眠,思量一晚,决定还是上合山寺一问究竟。
穹林擢峭壁,搀竦回环遮。四合山复山,泉籁音响哗。
合山寺藏于深山中,庙廓绿树环抱,挺拔苍翠。浮云缠绕于寺顶,沉寂肃穆。
弯曲的石板路一直延伸合山顶,沿路栩栩如生的摩崖雕像,旁边的木桩经过岁月的侵蚀,外皮已经剥落,破损的金字依稀看出“阿弥陀”字样。
初牙双手合十,弯腰向面前庄严慈悲的佛祖虔诚一拜。
正殿佛龛下的鎏金释加牟尼佛像双手抚膝,广额丰颐,神势肃穆与她胸前的悲喜佛截然不同。
周围小僧缓慢悠扬的诵经念佛之声充斥大殿,伴随钟磬木鱼传到初牙耳侧。
“施主,是烧香还是拜佛?”清冷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初牙的思绪。
初牙仰头望着眼前修长挺拔的僧人,俊朗禁欲的脸上透着几分漠然,从容淡定地询问着她,那双深邃的乌瞳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胸前的悲喜佛坠,在初牙迟疑的瞬间又移开了目光。
“想必初施主是来寻求答案的吧?”
他竟然知道自己是谁,初牙水润的眼眸带着些许疑惑向俊朗沉静的僧人望去。
“您是玄空大师吗,我哥哥求来的悲喜佛能否告诉我它的来历?”
初牙软糯焦急的声音从大殿响起。
“初施主,心有一切有,心空一切空;一切为心造,无心自解脱。
既然佛祖如此安排,自应当不取于相,如如不动,顺其自然为好。”
清冷淡漠的声音从靡靡梵音中传来。
澄澈明朗的黑眸静静地注视着初牙的莹玉小脸,见她轻抿唇瓣,默声不语,从袈裟怀中掏出一块桃木牌递给初牙。
“初施主仍然困惑的话,就去衡阳书院找寻你想要的答案吧。
这块木牌可以助你进书院,希望你好生为用,切勿再纠结于前尘往事。”
初牙接过木牌,光滑的表面用隶书雕刻着“衡阳”两字,牌身缠绕几丝充裕的灵气。
告别玄空大师,初牙准备下山收拾行李去衡阳书院看看。
从石板路上一步一步走着,正对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是萧楼白。
本想绕路而行,可合山寺只有一条通往山寺的道路,还未等初牙开口。
“初小姐,这么巧。”雄厚低沉的声音叫住了她。
萧楼白没想到这次上合山寺为母亲向玄空大师讨要前几日开过光的护身符,竟能碰到那个初家玉娃娃。
小姑娘的身影隐入山花灿烂的树丛中,有如纯净的瑶池仙子。
秀挺的瑶鼻上沾染了一片粉嫩的花瓣,眼神清澈如水,眉头紧蹙,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细长白腻的小腿迈着小步轻轻地踩在石板路面上,轻柔的像朵莲花缓缓走来。
手中攥着一块桃木牌,被山风吹的悬空摆动。
“这是衡阳书院的牌子,初小姐是要进书院吗?”
初牙望着眼前的高大男子,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
“这是玄空大师给我的,萧先生也知道衡阳书院吗?”
小姑娘娇柔的声音让萧楼白神色一缓。
“叫我萧大哥吧,好歹你哥哥和我相识,牙牙。”
初牙听到那声叫的无比顺畅的“牙牙”,白玉似的小耳尖瞬间染上一片粉嫩的红。
不禁语顿,想说什么又像被噎了回去。
“衡阳书院每年只招五个学生,这木牌除了玄空大师那儿,也就四大家族各占一块了,这名额都争破了,牙牙运气真好。”
萧楼白眼底温柔地看着初牙,浅笑说道。
“我也在衡阳书院,说起来还算你的师兄呢,到时候去书院有什么事就找我。”
说着伸出宽厚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初牙的头顶。
嗯,跟想象中的一样软。
初牙像是被吓住,不自觉向后倒退一小步,玉腮染上点点红晕,珠圆玉润的脖颈处与发丝交错显得极为白腻嫩滑,泛着幽幽的玉泽。
水汪汪的眼瞳中透着几分羞怯,
“谢谢,萧。。萧大哥。。。我先回去了。”
然后转身就往山下跑去,仿佛身后有恶狼在追赶着她,一步也不回头,活像只受了惊的小鹿。
轻柔的声音还未消散,萧楼白盯着停在半空中的手,眼底一黯,漫上几分笑意。
他有那么吓人吗?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初牙回到初家老宅,将桃木牌递予初老太爷。
这次重回老宅,也是爷爷见她输血晕倒,怕闲言碎语在家族中传开对初家的名声有损。
于是接初牙回来好生调养,毕竟养好初牙的身体,他的乖孙才会有康复的希望。
而眼前这块衡阳书院的木牌却让他有了几分迟疑,他的孙女从小体弱,如同小绵羊一般弱小,进了那高手如林的衡阳书院还不等于是羊入虎口,再说万一言阳有个三长两短,初牙不在身边如何输血。
初牙见爷爷低头盯着木牌沉默不语,面色犹豫,轻声说道。
“玄空大师说衡阳书院可能会有让哥哥痊愈的办法,那株天山雪莲能让哥哥差不多好上大半,我每月回家一趟,应该来得及给哥哥输血的。
爷爷,要不您让我去试试吧。”
初牙柔软又坚定的眼神动摇了初老太爷。
毕竟血肉情深,初老太爷也不愿意放弃让长孙痊愈的机会,望着眼前小姑娘单薄稚嫩挺直的身板,微微颔首,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桃木牌。
“那你去吧,不过今年初家的名额我给了初宏,让他保你周全吧。”
“老周,等会带牙牙去见见初宏,吩咐下去,给小姐准备好行李。”
“谢谢爷爷,牙牙先回去了。”初牙目光下垂,望着初老太爷爷沧桑的指尖轻声拜别。
初宏,她是听说过的。
初家小辈中的佼佼者,实力不容小觑,但毕竟是初老太爷收养的一名弃婴,在初家并无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少直系子孙都对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今年占据了他们的书院名额,恨不得和初宏决一死战。
他们背地里争得头破血流,却被这卑贱的小子渔翁得利,真是不甘心。
但他们也不敢去招惹他,这个狼崽子心可狠着呢,上次初三老爷的二少找初宏麻烦,被他从初家老宅的大门扔了出去,滚下了十几米远的石梯,那叫一个鼻青脸肿,苦不堪言。
嘴里还嘟囔着“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虽是丢人,但也可见初宏这人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起的。
如果可以,初牙一点儿也不想和初宏这人打上交道,可既然爷爷让他保护自己,那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还未多想,周管家就领着一个少年敲了她的房门。
“请进。”清丽的声音婉转如莺从房中透出。
初宏从初家人口中得知这个二小姐,被冠以各种可怜、悲惨的名头,加上初家少主初言阳的陨落,使这位少女更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摇了摇头,他想这么多干什么,听从初老太爷的吩咐保护她就好了,其余任何都和他无关。
房门打开,少女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莹白如玉的脸颊上一双清澈水润的眼眸向他注视着,眼波流转,如同搅乱一汪春水,唇瓣点着娇嫩的朱色,未着粉黛,却已是绝色动人。
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天人之姿,只肖一眼就让人沉溺于她眼底的娇柔中。
初宏深深看了一眼,便立即低下自己的头颅望向地面,冷漠阴鸷的眼底泛上几丝异样。
初牙望着眼前少年,年纪和她相似,但那双狠戾凶残的眼睛却让她为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