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下毒 ...
-
“谢过裴世子,”待到沈攸宁已经下楼,苏文宣便是上前广袖一甩,拜倒作揖,真诚的说道:“今晚之事,多亏裴世子出手。”
沈攸宁不知道,但是苏文宣却是知道,谢晓枫依靠着谢家权势跟宫里谢贵妃素日里宠爱,他便在汴梁里胡作为非。
按理来说,做为一个贵族世家子,怎么会到如此没品当众强抢民女的程度?
要什么女子要不着?
但是偏偏这位就爱强这一口,也是让人觉得恶心。
今日沈攸宁让他惦记上了,也误会了,旬假开学之际,他得去提醒下,让他万万小心。
毕竟在天景朝,那些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府中有些除了有侍妾,通房外,甚至还有着小倌。
假若今日没有裴子祯,谢晓枫不可能就这么二句不说便是放过沈攸宁的,哪怕他解释清楚了沈攸宁并非女子。
至于自己,那谢晓枫是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
“哦?这事为何要苏世子言谢?”裴子祯脸上露出了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他淡笑道:“就是要谢,按你跟沈家公子的关系,这也不应该吧??”
“今日是我邀约沈公子出门”,苏文宣闻言便是一脸羞愧的回道:“若不是我,便不会有这一出事了。”
“行了,这事跟你扯不上关系,别硬扯关系了,难道你们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不是更好?”裴子祯摆了摆手,他摇头道:“再说了,这事应该谢的是沈攸宁,你轮不到替他谢。”
你也没有立场帮沈攸宁谢,裴子祯暗自想道,不知为何,他就是看不上这所谓的京城公子哥的作派。
“...”苏文宣无语了,镇北王世子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玩世不恭外加胡搅蛮缠,真的是有理都跟他说不清。
“公子,”裴路带着几分轻松走了进来,他带着笑意道:“奴才已经付过钱了。”
裴子祯敲了敲案几,拿手指了指外头,一直低头认真吹着小曲儿的歌妓便是停了下来,她朝着裴子祯鞠了躬后,便是轻轻的退了出去。
“干的好,”裴子祯顿时眉开眼笑,他故意阴恻恻道:“她想只请我喝一顿酒就把我打发了,做梦!”
苏文宣听闻裴子祯这般说道,心下微微异样,但也仍没有放在心上,眼见裴子祯一副跟自己没有话说的模样,便也爽利的告辞。
待到苏文宣走了,裴路才靠近裴子祯低声说道:“已经着人暗的里护送了,世子放心。”
裴子祯本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般,拿手招呼来裴路:“你着人盯着点沈攸宁,总感觉她说话怪怪的....”
“世子,你不是吧?”裴路闻言,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他结结巴巴道:“您...不会看上那个....娘娘腔了吧?”
裴路顿时悲中从来,他家世子还是个雏儿呢,从小在京城要招猫逗狗的求生存,再长大点了,让王爷接回大同,还要装作不学无术的在大同地界上混一个魔王的名声,好让皇帝放心,这好日子还没有来临,又被皇帝接到汴梁来当质子了,这可好,不过数十天,好好的一个男儿...竟成了这样...
“你想什么呢?”裴子祯一眼便看透了裴路的想法,他气得拿手一拍裴路的头,低喝道:“乱七八遭的什么啊,我是觉得沈府有些奇怪,盯着点沈攸宁,也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真的吗?公子。”裴路拿手捂住脑袋,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感觉你对沈公子总是比较包容...”
“包容?”裴子祯奇怪的反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包容她了?”
针对这点,显然裴路有话要说,他直接反驳道:“以往不管是汴梁还是大同,您身边晚上都不能有人,哪怕是奴才守夜,你都让奴才滚了,这沈攸宁可好了,这都十几日了,奴才看您不光是不讨厌沈攸宁,还挺自在的...”
有吗?裴子祯摸着下巴开始思考了。
他是不讨厌沈攸宁,哪怕是没有发现沈攸宁是女子前,只不是一个可怜的断袖罢了。
做为室友,沈攸宁还是挺大方跟讲意义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沈攸宁还是挺照顾自己的,不同于裴路或者是别人的那种伺候,就是我们是平等的那种关系。
甚至是没有因为吓退了谢晓枫,她就有所改变态度,裴子祯有种感觉,不管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镇北王世子或者是哪怕就是一介白身,沈攸宁的态度都不会有所改变。
“看看,”裴路见着裴子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则是赶紧说道:“您也发现了问题了,是吧?”
裴路赶紧要提醒世子爷珍爱生命,远离断袖,要是让远在大同的老王爷知道世子爷在这里的事,裴路觉得自己会被打死的。
“看什么看,”裴子祯又举手想拍裴路的脑袋,他低喝道:“要不是你,把钱袋搞丢了,我至于跟她一个房间吗?你还有脸说?你不是自吹,你是一个高手吗?怎么银子都会掉?”
一说到钱袋,裴路马上明智的闭上了嘴。
这简直是他的黑历史。
“行了,让你盯着就盯着人,少操点心,”裴子祯站起身来,甩了甩袖子,笑着说道:“我又不是那谢晓枫,见色起意之辈....还什么人都能进我眼吗?”
裴子祯这般说道,倒是教裴路真的放下心来。
这话说的是,轰动整个大同的江南名妓林如梦邀请裴子祯做入幕之宾,那可是真的一笑倾城的美貌。也只不过换来世子一句:“不过皮囊罢了。”
“啊,头好疼.....”
沈攸宁悠悠的转醒,盯着眼前的青纱帐子一脸茫然。
好半响,沈攸宁才明白了眼下的情况。
她昨晚喝醉了,宿醉醒来,头怎么可能不疼。
“少爷”,侍书端着醒酒汤来,递给沈攸宁:“王大夫开的醒酒汤,您喝了,头就不会那么疼了...”
沈攸宁点了点头,便是伸手接过了药碗。
这药真的太苦了,光是闻着就觉得有些反胃了,沈攸宁捏着鼻子正打算喝的时候,昨日王氏的表情那一瞬间的狰狞一下子就印到了脑海里,于是她灵光一闪,电视剧里不是爱演下毒的场景?算了,还是别喝了,就算没有毒死自己,也会苦死自己,小命比较重要,稳妥点好。
于是沈攸宁又把药碗推给侍书,拿手指了指墙角的花瓶,故意低声说道:“不喝了,这万一...你去把这个药倒进去,然后再给我倒一些茶来。”
侍书一脸吃惊的样子,倒是沈攸宁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会让侍书看出来了吧?
自己主要还是因为觉得太苦,不想喝。
侍书看了看沈攸宁,倒是没有再劝,只是吩咐侍画去倒杯热茶来。
侍书没有按照沈攸宁的吩咐倒在花瓶里,她反而是端着药碗走了出去,而后侍画送来了茶,沈攸宁边揉着眉心,边是问道:“昨夜我喝了多少啊?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少爷,昨天你跟裴公子他们饮酒时什么样子,奴才不知道,”侍画掩口轻笑道:“这回府之后,你又唱又跳了半个多时辰呢....”
什么?沈攸宁瞬间呆了,这又唱又跳的?那不是惊动了府里了?
“最后老爷过来瞧了你,”侍画知道沈攸宁在想什么,于是她又接着说道:“夫人也过来瞧了你,所以,命人送来了醒酒汤....”
“老爷有没有说什么?”沈攸宁顿时觉得头疼了。
她是有感觉的,沈府里头,这原身的父亲虽然不算好父亲,但绝对是不坏的,不然嫡母也不会用捧杀这办法了吧?
“有,”侍画接过了空茶怀,然后回道:“老爷让你午膳过后,去书房寻他。”
沈攸宁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管她的计划如何,她觉得她都有必要再试探下沈从林,免得王氏目标不光是她呢。
“好,知道了。”沈攸宁明了的点了点头,便是由着侍画伺候着起了床。
这穿越过来的数十日,沈攸宁已经习惯了侍画侍书伺候着起床了,还真不是她腐败好享受,而是这繁琐的古代着装的穿衣打扮,还真需要人帮忙。
“少爷,”侍画一路尽可能的如同往日一般慢慢的走,保持着镇定,待见着沈攸宁时,才扑过来急道:“那药....真有问题...”
什么?沈攸宁石化了。
不会那么巧吧?
难道王氏会用这么笨的法子毒死自己?
“什么问题?”沈攸宁拿手拍了拍侍书,示意她别太紧张了,才方问道。
“后院的大猫才生了一窝子的小猫,”侍书双手都捏成了拳头,她努力的平静了下来:“因着刚刚少爷的话,奴才就想着,既然少爷怀疑,那不如去试试,毕竟这素日里不光是药,咱们敬心苑里的膳食是从大厨房端过来,还是要安心个比较好......”
侍书便是讲道,所以,她便端了那碗药,寻了一只小猫,给喂了几口这碗药,小猫这药下去,不过十几息的功夫,便是口吐白沫就抽搐了,很快便死了。
“这也有可能是小猫太小了,”沈攸宁挺直了背脊,她分析道:“有可能受不住药效,所以才...”
“不可能,”侍书摇着头反对道:“奴才也是这般想着的,于是将药倒在了榕树底下蚂蚁窝,这只要经过药汁的蚂蚁都死了...”
看来真的是药的问题了,沈攸宁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看来,今日她感觉到的杀机是正确的。
她应该是真的惹到了王氏。
王氏竟然不管不顾到竟然敢在解酒汤里下毒?
她不怕沈从林秋后算帐?
真的想不通了。
不管想不想得通,既然人家已经送了药来,那自然是不想自已活了,所以她眼下必须要想个办法把这事掩饰过去,不能教王氏她已经知道此事。
她要争取时间准备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