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芝麻汤圆的日常(民国)》无尾北北

6、第六章

　　姑娘们都爱漂亮，可小年糕例外，她对穿没什么多余的看法。不过，小年糕喜欢清华姐姐穿得漂亮一些。
　　“姐姐，你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为什么不穿呢？”

　　小年糕指着练清华一柜子上好绸缎衣服，用手摸一摸，滑如膏脂，就知道是上好料子。

　　练清华的这些衣服确实是最近做的，她想着找时间和小年糕一起去踏青时候穿的。

　　练清华放下手里的茶粉，她正在做抹茶汤，听到里屋小年糕的喊声。

　　练清华用旁边的白色布巾擦了擦手，细长的手指，在透亮的阳光下显得更加萤白。
　　“小年糕，你喜欢吗？”

　　小年糕又从里屋小跑了出来，立即坐在了练清华的身旁，非常自然的靠了一下练清华。
　　“姐姐，我穿可没你好看，我只能算是长相可爱。姐姐才是大美人哩，就像……”

　　小年糕学问其实还成，可是要想着什么词形容练清华，一下子竟然词穷的厉害。
　　“嘿嘿，姐姐，不管天下用什么词，都形容不了姐姐的容姿。”

　　练清华眼睛就像能滴出水似的，瞋怒中眼角带喜，瞪了小年糕一眼。
　　“小丫头片子，还懂什么美人，学堂里都学些什么歪东西。”

　　练清华说话时候还用手挠了挠小年糕的腋下，这个时候的小年糕，怕极了痒。在练清华的手刚伸过来，小年糕就跟兔子似的，立即就跳开了。
　　“姐姐耍赖，说不过人家，就要欺负人。”

　　小年糕站在房门口，真的就像个小兔子一样，跳了两跳。
　　练清华无奈摇了摇头，这一世的小年糕，性子跳脱的厉害，怎么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这种性子。

　　练清华站起了身，慢慢走到小年糕跟前，拉起了小年糕的手，才发现小年糕手上沾了不少茶粉。
　　“你啊，快跟我来洗洗去，一会子就成了泥猴子。”

　　小年糕对着练清华做了个鬼脸，果然手上的茶粉立即沾到了脸上，练清华赶紧拉她进了屋。
　　“站着，别动。”

　　正好廖嬷嬷刚提了一壶热水过来，练清华倒了些热水在铜盆里面。盆里面已经有了打好的清水，正好兑些热水给小年糕净面。
　　“过来。”

　　小年糕这会脸上都是绿色的指印，练清华忍着笑，面上带着严肃，如若不这样小年糕绝对会跑了。
　　练清华把干的擦脸巾在水里浸湿又拧干，才一点点地为小年糕擦点。

　　十多岁的小姑娘脸蛋嫩嫩的，练清华有些舍不得用力。

　　“姐姐，我脸痒痒。”

　　练清华三两下给小年糕把脸擦干净了，又拉着她去了里屋。
　　“擦点香香，要不然会皴皮的。”

　　小年糕用手摸了摸脸上的香香，确实有些香，而且练清华的手指凉凉的，很舒服。
　　“姐姐，你擦的是什么香香？”
　　“桂花做的，是不是很好闻？”
　　“嗯，好闻。”

　　练清华把小年糕重新给收拾了一番，又给小年糕换了一身新衣裳。
　　练清华这里为小年糕做的四季衣服都不少，练清华最惦记的就是常日里小年糕的吃穿用度。绍二太太又是个心思多的，练清华想着怎么能迟早把小年糕从绍家弄出来才好。

　　“姐姐，我想去上师范。”

　　在给小年糕编辫子的练清华，慢慢给小年糕把两条辫子梳好了，放下了手里的梳子，才说了话。
　　“去吃饭吧，你的事慢慢说给姐姐听。”
　　“嗯。”

　　还没有到饭厅，小年糕就开始说她的想法。
　　“我同学吴丽丽，她姐姐就上了女子师范，是洋人的学校。”

　　练清华点了点头并没有答复她，即使小年糕没有细说，练清华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肯定是小年糕同学姐姐，上了洋人的学府，然后传到了小年糕耳朵里，对洋人学府憧憬万分。

　　不过洋人学府的师范是女人学校，等小年糕从师范毕业的时候，就可以想个办法顺利地离开绍家了。

　　练清华转了转眼珠，就把小年糕今后的路给想好了。

　　吃过了饭，小年糕穿着最时兴的衣裙总觉得难受，小姑娘疯习惯了，受不了约束。
　　“姐姐，我上学不能穿这么好。”

　　练清华抬起眼皮看着小年糕，人是越发的大，却越发的古灵精怪的。
　　“哎呀，我是个土妞，怎么能穿洋人的衣服呢？”

　　衣服是练清华去上海城买的，正是现在小姑娘流行的掐腰长裙。上海的小姑娘们最喜欢的款式，可是小年糕却因为穿这个影响她疯玩儿而生了埋怨。

　　练清华自然是知道小年糕的想法，微微笑了一下。
　　“穿着，我还给你买了好几件，上学也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