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怜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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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娇娇感觉着手里濡湿的感觉，半边身子都僵住了，她张张嘴，什么话都不说不出来，能做的就只有这么看着白焕京动作。
白焕京将她手里的饺子都吃掉了，就连从饺子里流淌出来的汤汁也都舔得干干净净，吃完饺子后，他舔了舔嘴唇，掀起眼皮看了秦娇娇一眼。
秦娇娇莫名得口干舌燥起来，手心还残留着被舔舐的濡湿触感，她也终于能抽回手，“你不嫌脏？”
她想说的明明也不是这个，但也许是太尴尬了，她下意识选择了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的话题。
白焕京却说：“我还没饱。”
秦娇娇：“……”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沉默，只是眼睛还时不时地去瞅白焕京，眼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怀疑。
白焕京望着她，说：“害怕了？”
秦娇娇说：“……有点，你说和辛迪很像，是这个缘故吗？”
像狗一样在人手里舔食。
她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许讨趣。
她似乎在尽力地和缓这种尴尬的气氛，可能也不是尴尬，而是暧昧，只是秦娇娇也没有多少和男生相处的经验，对这种情况也无所适从，更多的还是觉得尴尬。
白焕京没有说话。
秦娇娇从她这个角度去看他，能看见他过于白皙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苍白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他的那双眼睛是尤为出彩的，干净又狭长、弧线又略显圆润的漂亮眼睛，睫毛浓密，睫根都清晰可见，也因为皮肤过于白，他只要状态不好，那双覆盖着眼睛的眼皮和眼下就会浮现出几分病态的潮红。
其实从他的脸色看，就能看出他应该不是很健康。
秦娇娇看着这样的白焕京，心里的怜惜与同情又泛滥起来。其实和白焕京交好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坏处，甚至可以说是很有好处的，当然她也并不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才对白焕京友善的。
即使知道他是叔叔的亲儿子，她也没有必要特意去讨好他，秦娇娇自己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去刻意讨好某个人，所以这也不是讨好，只是像陈月娥说的那样，是投桃报李而已。
这才是她和白焕京相处的根本原则。
秦娇娇心想，他有心理问题，都已经到了专门请心理医生上门的程度，应该是蛮严重的，所以他做出什么奇特的行为，她也尽量理解和宽待吧。
思考完毕，秦娇娇又开口说：“如果这样你能正常进食的话，以后我可以帮你。”
白焕京盯住了她的眼睛，秦娇娇也看着他说：“我认真的，不过你这个毛病，是皮肤饥渴症吗？”
她胡乱猜测着，看着白焕京的眼里带着明显的好奇。
白焕京突然笑了起来，表情淡淡，他说：“也许吧。”
秦娇娇见他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逼问：“你自己都不知道吗？也没有和医生说？你不打算治疗吗？”
白焕京没有说话。
秦娇娇感觉这几天虽然没有和白焕京深入接触，但也好像明白了白焕京的尿性，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用沉默来装死，就像现在这样。
秦娇娇无奈地说：“行吧，反正我又不是你亲妹妹，没有责任来管教你。”
白焕京转移话题说：“剩下的，可以继续。”
秦娇娇注意到他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剩余饺子，又有点为难，嫌弃道：“这个有汤，流出来很脏。”
白焕京的眼底划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深沉情绪，被他这样对待，她的关注点结果只是汤汁会流出来……他轻微地弯起了唇角，虽然他的皮肤很苍白，但他的嘴唇又是格外殷红，像沾染了血一样，他轻轻地说：“你喂我。”
秦娇娇伸手抽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手心，那里还残留着被舔舐才有的黏腻感觉，让她有点不适，要让她把白焕京当成大狗一样喂食也同样的不适，虽然有一些冲动的成分，但是更多的是同情和某些想拯救别人的圣母心，而且已经做好了决定，也不好意思临时反悔，接下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秦娇娇说：“戴手套行不行？”
白焕京一口否决：“不行。”
秦娇娇：“好吧，我喂你。”
她想起之前也是她喂他的粥也喝下去了，原来有这个破毛病，她想到一个词，变态，但用到白焕京身上也过分了，人家是有心理毛病的，就算多严重也不能称呼人家变态。
秦娇娇细白的手指伸过去捏起一只虾饺，送到了白焕京嘴边。
白焕京张嘴咬住，又往前靠近了一些，削薄的嘴唇含住了秦娇娇的食指。
秦娇娇吓了一跳，猛地将手指抽了出来，“你做什么？”
白焕京咀嚼了几下那只饺子，很快就吞下了肚子，若无其事地回答秦娇娇：“吃饭。”
秦娇娇嘟囔道：“有你这样吃的吗？”
白焕京这是故意的，明明可以只咬住饺子，却还是故意地靠近，含住了她的手指。
白焕京就这么看着她，说：“你不用勉强，不想做就不做。”
秦娇娇果真抽回了手，小声说：“我得重新想想，被狗狗舔和被人舔的感觉又不一样。”
白焕京移开了目光，身体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说：“休息时间到了，我回房间。”他这么说着，看了秦娇娇一眼，忽然笑了，嗓音有几分沙哑的柔和，“你可以把我当狗。”
“……”秦娇娇被他那笑笑得后背发麻，也不知作何反应，不过也不需要她反应，白焕京说完这句话后就起身离开了。
整个客厅只剩下秦娇娇一个人，不，还有韩阿姨，她从墙壁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秦娇娇所在的地方，见白焕京不在了才走出来，“他又没吃多少吗？”她有点沮丧似的问。
秦娇娇说：“他吃了四个饺子。”
韩阿姨听了，脸上也没有任何欣慰的表情，她走到秦娇娇身边坐了下来，对秦娇娇说：“你刚来白家，很多事情应该不太了解……”
秦娇娇一听这个开场白，立即就坐直了身子，她充满探知欲的目光似乎吓到了韩阿姨，韩阿姨停顿了一下，慢吞吞地说：“焕京精神有点问题，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秦娇娇没想到韩阿姨说的是这个，她呆了一下，追问道：“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和他走太近？”
韩阿姨说：“我也不清楚，但是他的脑子是有点问题的，你不知道他和白先生打了多少次架。”
秦娇娇：“……”
韩阿姨说：“白先生经常关他，现在好一点，才把他放出来。”
秦娇娇：“……”
韩阿姨说：“焕京是挺可怜的，但是你和他走太近，会受伤的。”
秦娇娇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伸手拿了一个虾饺放进嘴里，鲜香的汤汁立即溢出来，好吃得恨不得让人连舌头都吞下去，这样好吃的东西，白焕京却一点都吃不下去。
她没有做出回应，韩阿姨也没有在意，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白贺推门进来了。
韩阿姨立即站起来，和白贺道了一声好就离开了，只留下秦娇娇一个人面对白贺。
白贺见着她放在沙发上的伤脚，微笑起来说：“霍医生马上就来，你再忍忍。”
秦娇娇乖乖地“嗯”了一声，见白贺朝她走近，最后坐到了她身边，“让我看看。”他说着，拍了拍秦娇娇的膝盖。
秦娇娇不自在起来，但是她还乖顺着，稍稍往旁边挪坐了一些，将扭到的那只脚显露出来，“不严重，等医生来看看应该就差不多了。”她礼貌地对白贺说。
白贺端详了一会儿，说：“我看挺严重，你怎么崴到的？”
秦娇娇说：“没看路。”
白贺笑了起来，“那下次得好好看路，幸好你妈妈吃完晚饭就去休息了，不然指不定怎么着急。”
秦娇娇报以不好意思的笑，她有点尴尬，她和白焕京好歹是同龄人，年纪相近，即使没有什么话题，也不会如此不自在，但白贺却是长辈，还是这几天才认识的长辈，对她这样关怀，她也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秦娇娇小声说：“叔叔，你很喜欢我妈妈吗？”
她转移了话题。
白贺微微退开，温和地说：“当然喜欢，不喜欢也不会追求你妈妈了。”
“这样啊。”
白贺问她：“你对我怎么看？会觉得我抢走了你妈妈吗？”
秦娇娇有点诧异，“我不会这么想。”
白贺笑了起来，伸手摸她的头发，柔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秦娇娇感觉到白贺摸她脑袋的触感，忍住了想后退的冲动，只看着茶几上让人垂涎欲滴的点心说：“叔叔，你会好好对我妈妈的吧？”
白贺看着她的脸，轻轻地说：“当然会，我不仅会好好对你妈妈，也会给你最好的一切，生活，教育，还有未来，你就在叔叔家一直生活下去吧。”
秦娇娇对他这样真挚的话语意外的没有多少感动，她看着白贺的眼睛，不知道为何，有一种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咽喉一样的微妙悚然。
她为何有这种感觉，她也不明白，但她很快就想到了白焕京。
他们父子俩似乎都有这种眼神，过于专注，好像是……盯着猎物伺机猎杀的野兽。
秦娇娇为自己的联想感到好笑，再去看白贺，他已经扭过了头，又给那个崔医生打去了一个电话，催促他快点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怜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