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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女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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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江景川的话,沈秋宵下意识答道
“我心里是你。”
江景川:……
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沈秋宵,立刻变了脸色,觉得真是糟糕透了,他想要找个缝隙钻进去,但是在就地蒸发之前,又手忙脚乱的解释
“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是垃圾——你绝对不会是垃圾的!”
……
………………
呵呵。
双重否定,往往是带着肯定的意味呢。
还不如不解释,越解释越是显得用心不良。
江景川觉得很是心痛,自己在沈秋宵的眼中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形象,于是扶额,朝着他摆了摆手,不想再和他交谈
“你回去吧,我不想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必要。”
沈秋宵又要试图澄清,然而江景川已经为他招了出租车,便一点也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了。
看起来颇有一种易水萧萧人去也的凄凉氛围,沈秋宵绝望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觉得自己真是蠢笨如猪,又连忙给江景川发许多的道歉的消息,均石落大海,杳无音信。
沈秋宵便很是绝望的想,估计自己已经出局了。
于是又接连几天失眠,想江景川到底有没有生气,又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起当时的表情,如果是厌烦不该露出那样风轻云淡的表情,然而如果并没有厌烦,又为什么不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好让自己好好的道歉。
他是自动的将江景川说过的不好的话,全都给屏蔽掉了。
而又觉得很是不安,怕在江景川心中自己的形象一落千丈,其实不必担忧,因为在江景川的心中,本就没有什么形象。
沈秋宵兀自忐忑的时候,又不知道江景川犯什么神经,自从这次离别之后,却又频繁的和他联系,说是频繁,一周也不过二三次,或者聚餐,又或者只是单纯兜风,却比起之前两年没有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要好的太多。
在网游之中的碰面算不上,毕竟彼此都是用了虚假的ID,建立在虚无事情上的感情,就不要拿来计算彼此之间的感情了。
饶是这样的三番两次二人一起出行之后,是有意是无意,不过几次在一起吃饭,他将江景川的喜好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秋宵记忆很好,他本来该是文科生的奇才,但是为追随江景川的脚步,改弦易辙,做了理科生的泯然众人一枚。
而江景川又带他进入自己的社交圈,沈秋宵跟着江景川出去,参与饭局与应酬,起先还有些笨拙与胆怯,然而次数多了,也能坦然相对,只是总觉得很是别扭,因为他并不知道在江景川的心中,自己是什么样的形象,是他的朋友吗?还是其他什么关系。
江景川很明显对他的态度,和对朋友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若认真的论起来,好像是在养一个情人一般,但是又不是情人,毕竟情人的话,也不是这样的相处的方式,然而江景川不明明白白的讲出什么话,不去说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沈秋宵他也没有办法主动的去问这是什么意思,要去猜测江景川的心思。
尽管他也猜不出江景川真正的心意,但是还是能够去感知江景川的心情好坏,然而做出自己的反应,再来只能被动的接受一切,接受江景川馈赠的礼物,那些精妙的礼物,什么都好,就是不像是该送朋友的礼物,沈秋宵一件件的欣赏片刻,便小心翼翼的放又把他们装回包装盒子里,然后束之高阁。
所有的东西堆在一起,到最后的时候也堆满了一间屋子,然后这件屋子就落了锁,无论价值连城又或者批发生产,都被埋葬。
那就是又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在当下,沈秋宵终于鼓起勇气去问江景川的意思,是在寒假的那一天,那个时候正好下了鹅毛大的雪,正所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就是这样的情况之下,整个城市都已经落入到了银白世界里,那个时候他们从饭店里出来,沈秋宵还在计划寒假的时候回去家里过年的时候,江景川顺手就递给沈秋宵一份入职表,那是要他做助理实习生的表格,说是既然放假了,不妨干些正事吧。
好像其他什么事情都不是正经的事情一样,这样说很有些赌气的意思在其,沈秋宵拿着那一份入职申请表,有些迟钝的说
“可是我没有做过这样的工作,如果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后果,怕是不好吧。”
他是以为江景川要他去公司里工作,好歹是近千人的分公司,他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造成什么难以弥补的后果,那就不太好了。
“生活助理而已,能造成什么后果?”
江景川笑了一下,有些调侃的意味在内
“是能烧了房子,还是砸了车子?”
沈秋宵便低下头去,到还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他又不是什么五体不勤的人,岂止是不是,如果性转,该是最标准的贤妻良母的标准。
于是这样竟然也担任起了江景川的生活助理,说是生活助理,也只是在一个屋檐下,为江景川准备衣食住行——而知易行难,在这样行径中,他提出的什么服饰搭配其中百分之九十要被驳回驳回再驳回,江景川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关于其挑剔的无以复加的条件与要求,沈秋宵深深怀疑他让自己做什么生活助理绝对是招不到人了,所以才让自己来做这种事情了。
反正江景川是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对他发脾气或者罢工不干的。
但是江景川此人实在是龟毛到天怒人怨的地步,然而每每到沈秋宵崩溃边缘的时候,江景川便会施舍他一个亲吻,又用那充满欺骗性的漂亮皮囊充满诱惑力的说
“真乖。”
沈秋宵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什么火也发不出来,又只能任劳任怨的去研究时尚杂志与搭配技巧,文件复印与商务礼仪。
果然是比之前十多年学到的都让人痛苦万分,实用万分了。
然而再注重松紧有度的琴弦,也有绷断的一刻,那是在江景川开始和一位女明星结伴出入的时候,沈秋宵很是机敏,或者说关于江景川的事情,他是格外的敏感,而且因为彼此之间也算是很亲近的时候,于是沈秋宵直白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景哥要交女朋友了吗?”
“没有。”
江景川倒是一下子否决了,然后又说出下一句话
“不过要参加年会,总不能一个人,那也太可怜。”
江景川的一生,都不会和可怜沾边。
但是他说出这样的话竟然也是无比的坦然,到让沈秋宵无言以对,过了好长时间,才支支吾吾的说
“那也是可以带我去的吧。”
江景川没忍住笑了声,轻飘飘的说
“带你去,又算什么?”
这话说来嘲讽,不过是拒绝的意思,却又给他一个机会
“你是女人吗?”
不是女人,总可以装扮,这世上不乏欺骗的人。
沈秋宵几乎是用全身最大的力气跑回去到了出租的房子里,他将门打开,便直奔着那装着华服的箱子去,将那已经落了尘埃的礼服全都抱了出来。
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手脚笨拙的将这件衣服穿在了身上,那衣服好像是有些紧的,将沈秋宵勒的险险的喘不过气息出来。
他站在镜子前,那已经碎掉的镜子,只剩下斑驳的半截残损镜片。
然后从那破碎的镜片里看出这怪异的装扮,沈秋宵才慢慢的冷静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发疯,要做这样怪异的装扮。
难道他扮作女孩子,还真能让江景川远离其他的女人吗?
但是他又想着不试一试,怎么不行,江景川不是也说过他女装是很好看的样子吗?沈秋宵翻出了一个帽子,便下了楼,全程低着头,上了出租车也不敢抬头看一眼,惹的司机师傅以为他是伤心被甩的女孩子,好一阵的安慰,沈秋宵一句话说不出来,到了江景川的住处,把钱递给师傅就下车跑了出去,多给了钱也不打算要回了。
他进去那公寓的时候,江景川还没有回去,他便静静的坐在客厅里,中间江景川给他打电话,要他出去,也没有回应,直到江景川回来,才提着一口气站了起来,看着江景川从门外走进来。
沈秋宵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站在江景川的面前,无端的好像低人一等,然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什么也不说,于是等着人给出判决。
江景川一进门就看到沈秋宵装扮的不伦不类的,先是被惊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然后说
“衣服扔了吧。”
然后便径直的往前去,大步流星,让沈秋宵惶恐的转过身,急促的喊了一声景哥,江景川的话又传过来
“明天带沈秋宵去选一件新的衣服,另外下午开始上形体课——”
是在讲电话……
说道最后,江景川转过身去看沈秋宵
“明天可以?”
秋宵楞了一下,然后立刻点头,其实他并不知道江景川在说什么,只是生怕被拒绝。
于是立刻点头答应,其实也不见得知道江景川说的是什么,但是却怕机会就这样逝去,于是立刻答应。
第二日便被真正的助理姐姐拉着去选晚礼服,又挑选假发,再来化妆,很是冷酷无情,然后下午上形体课,便要在几天之中将他调/教成窈窕淑女,大家闺秀。
上形体课是单独授课,老师是有名的老师,对待这唯一的学生是冷酷又无情,也不理他是男是女,总之按着最标准的礼仪去调/教,叫沈秋宵再多抱怨也不能够,间或江景川会去看望,倚在门口又或者坐在角落里看他们上课,因为其专注的目光,竟然也让沈秋宵更加的努力。
于是晚会的时候带着男扮女装的沈秋宵去,高挑又漂亮,温温柔柔的却又没有软弱无力的弊端在,竟然也让人觉得气质出尘,好好的出了一把风头。
席中有人要留下沈秋宵的姓名的时候,也只是留了一个假的姓名而已。
于是都说江景川找了一个神秘女郎,当然神秘,毕竟除了跟着江景川,其他时候沈秋宵还是以正常装扮示人,扮作女装又是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宣之于口,而倘若去他出租的地方去看一眼,便能发现衣柜里一排排的晚礼服。江景川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乐趣,又或者真心觉得沈秋宵做女人更好,因此为他置办女孩子的衣物,裙子是尤物必备。
那些绢纱丝绸,后来全都跟着沈秋宵搬到了江景川置办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