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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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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书清三人走后,蒋成夺才坐在了沙发上,微微扬眉看向康有福:“这样的合同哪怕是外行也看得出来不合格,你却拿出来跟别人谈合作。康先生,我是不是应该怀疑你办事的能力,嗯?”
“这,蒋先生,我是觉得……”
“是觉得我不够资格让你去办这件事吗?”
蒋成夺依靠在沙发背上,一双寒眸带着不可一世的盛气凌人:“是不是一定要我请老板出面,你才会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话已经有些刺耳和严厉了,康有福被蒋成夺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心里却有点不服气。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才当上了这么个分部的总经理,眼前蒋成夺不过才二十岁,就对他颐指气使,这种落差着实让他不舒服。
但他的年薪足以让他咽下这口气,“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但我认为TCL战队还没有那个能力成为AND战队的合作伙伴。两个战队一旦合作,就上升到了商业层面。蒋先生打游戏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在这方面,就不是那么精通了。”
蒋成夺嗤笑一声:“我想康先生是在临枫市呆久了,已经忘了多看看外面的世界,自以为AND战队已经天下无敌了。”
“不敢,不敢。”嘴上说着不敢,康有福心里却一丁点也没这么想。他五年前来到AND战队当部门经理,后来慢慢爬了上来,见证了AND战队的兴衰,直到现在攀上巅峰。他自认为已经是AND战队的老人了,而蒋成夺才加入AND战队多久,他肯卖他面子跟TCL战队谈合作已经够尊重蒋成夺了,现在蒋成夺还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是想做什么?
他岁数都够当蒋成夺的爹了,毛都没长齐的崽子,就在这跟他指手画脚,他不要面子的啊?
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殊不知蒋成夺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在比赛场上,他是统筹全局的战略师,是AND战队的灵魂舵手。而在这里,他表现出来的则是远超同龄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
AND战队崛起得太快了,整个俱乐部都存在人心浮躁的问题。康有福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犹记得,两个小时前,你还没有自负到这种程度。”蒋成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是不是找人问了问总部的情况,或者调查了TCL战队的资料?”
全中。
康有福噎了一下,心里万分吃惊。他确实是打电话问了在总部工作的一个朋友,得知老板并没有什么跟TCL战队合作的计划。也调查了TCL,知道这是个名不见经传、丝毫根基都没有的战队,所以他才敢在合同上做这样的手脚。
等过几个月,年终个人总结的时候,这将是一个不错的资历。
这也是为什么他大费周章用合同的方式跟TCL战队谈合作,而不是像先前跟蒋成夺谈好的那样,联系企鹅公司进行操作。他要把这个合作先攥在手里再说。
思及此,康有福踌躇着问:“你是不是在怪我自作主张?”
蒋成夺摇头:“不,你跟TCL战队搬到明面上谈合作,是个不错的决定。是我考虑不周,没有考虑到TCL战队的处境。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我不会跟老板说什么。但你记住,下不为例。”
与此同时,TCL战队场馆。
“安平,咱们不能太倔了,你得看到TCL战队目前的处境!今天要不是蒋成夺,咱们跟AND战队的合作就泡汤了!”周海涛单独把柯书清拎到办公室,到底没忍心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
柯书清却不是很领情:“你知道每年有多少战队建立,又有多少战队无奈解散?那些有实力有潜力的选手又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
“不是被大战队送进自己的青训营,就是放弃了电竞梦想,偏离了电竞这一条路。”柯书清的眸色十分坚定,他站得笔直,宛如青松,“这世上有很多成功之道,并非电竞一条路可走。但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唯一的路。我这个人,这辈子,就打着电竞的烙印,不会变了。让我将来有一天离开这条路?对不起,我做不到。”
周海涛真的很想问一句你才几岁,就断定了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离开电竞的可能。但他看到柯书清执着的目光,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无端给人一种迸发的炙热感,到嘴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良久,他才吐出一口浊气:“算了,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呢?
柯书清回到宿舍,托着下巴想今天的事情,或者说,在想蒋成夺这个人。
年少成名、光环加身,他原本就是电竞圈的无冕之王,个人技术少有敌手,而这次带领AND战队夺得世界冠军,更是相当于给他盖了个官方的戳。
他就是王,整个电竞圈当之无愧的MVP。
说不羡慕是假的,柯书清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站在那象征着最强战队的颁奖台上,但他一直没有成功。上帝给了他一个崭新的机会,他很珍惜,也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
正想着,宿舍的门被打开了。封飞舟抱着几包零食溜了进来,“吃吗?”
柯书清:“不用,谢谢。”
封飞舟哦了一声,撕开其中一包薯片,极其自然地坐在了柯书清身边,一边吃薯片一边对他说:“老板和胖教练把跟AND战队签订了合同的事情跟我们说了,我都不敢相信,那可是AND战队,电竞圈的扛把子,居然跟我们这种小战队合作!说真的,今天就跟做梦一样,把我从来不敢想的事情全都发生了一遍。”
梦吗?柯书清微微一怔,如果重生是梦,得到一副没有伤病的身体也是梦,那他宁愿这个梦不要醒过来。
封飞舟自顾自地继续说:“就是对方提出的要求太苛刻了,要咱们跟AND战队青训营打一场,赢了才让我们继续享受好待遇。唉,这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老板是这么说的?”柯书清有些惊讶,老板和胖教练没有提到他,他们分明是把风险全担在了自己身上。
上辈子已经习惯了被战队推出去顶锅的柯书清,心里不免有些感动。
“对啊,他还说咱们如果能在季前赛出线,还能继续享受这些资源。就是不知道AND战队的资源是什么规格的?”
柯书清笑了:“过几天不就知道了?”
然而几天之后,他们还没等来AND战队送来的资源,却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