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85、沃尔西来访

　　神殿的使节离开之后，李益立刻召集臣下举行议政会议。关于猎巫运动，他早有想法，草案也已经预备妥当，就等着颁布执行。
　　神殿圣座的特赦令简直就是及时雨！
　　米切尔的拜访也瞒不过其他人的眼，第二天例行的宗教义务之后，大主祭就出现在了李益的小楼：“哦，菲尼克斯阁下，请别怪我的不请自来。我听说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哦，里面请，大主祭猊下。”
　　“非常感谢。”
　　跟着李益往里走，沃尔西感叹道：“菲尼克斯伯爵，无论多少次，您的这座小楼都是这么富丽堂皇。”
　　“难道不是猊下驾临，令我蓬荜生辉吗？”
　　“哦，您知道的，我说的是实话。”
　　不得不说，李益的客套话很讨沃尔西的欢心，他看上去更和蔼可亲了。
　　李益道：“我说的也是实话。”
　　沃尔西大笑。
　　两人在会客厅落座，侍女奉上茶果，沃尔西这才说明了来意：“我今天来，是想告知阁下一件事情。”
　　“请问何事。”
　　“我威胁了神殿使节，不许他们竞价神圣魔纹布。”
　　说这话的时候，沃尔西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李益。
　　李益道：“啊，我能理解。毕竟在一千五百年前，丝绸在我的故乡也是战略物资。”
　　“是吗？”
　　“是的。只不过，即便是官方禁止贸易，也管不了走私。相反，因为官方禁止，这暗地里的丝绸走私就越发猖獗。到头来，国家没有能达成目的不说，还白白地损失了大笔的税收。后来我们对这种事有了一种默契：想贸易可以，但是，只有官方制定的商铺才能出售对应的丝绸和魔纹布。”
　　“所以，您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李益道，“不希望魔纹布流出国外，是国王陛下的考量。实际上，只要国库愿意出钱购买，我很乐意出售给国王。”
　　沃尔西微笑点头：“您能这么想就好了。对了，昨天您跟米切尔祭司说了些什么？他看上去很高兴。”
　　“啊，我跟他说起我们穿越地狱之门的惊险……”
　　“地狱之门？”
　　沃尔西直接打断，李益不得不解释了一遍。
　　沃尔西道：“原来如此。除此之外呢？”
　　“此外，米切尔祭司还给了我一份圣座的特赦令。”
　　说着李益就命人拿出了那份文件。
　　沃尔西接过来一看，虽然脸色微变，但是一直留心着他的李益绝对不会错过他眼底的寒光。
　　大概是太过震惊了，他的眼神就跟会吃人一样！
　　这只老狐狸！
　　不，
　　不是狐狸，是巨蟒。
　　李益毫不怀疑，这家伙就跟小说形容的那样，是一条耐心极好的巨蟒，他会一直静静地打量着自己的猎物，哪怕他的耳朵边上一直有苍蝇嗡嗡嗡，直到他抓住机会将猎物一口吞下，然后才会回到自己的洞穴里静静地窝着消化。
　　无论是作为对手还是敌人，这家伙都极其可怕也极其危险。

　　过了一会儿，只见沃尔西笑眯眯地放下文件，道：“恭喜了，菲尼克斯伯爵。”
　　“请问猊下，何喜之有？”
　　“圣座的特赦令，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啊~请原谅，在我看来，如此天经地义之事还需要圣座下达特赦令，实在是太奇怪了。”
　　虽然他是男人，但是他有种冲动，那就是把这个世界掀个底朝天。
　　什么玩意儿！

　　沃尔西盯着李益，仿佛想从李益的脸上，从他的一举一动里看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要知道，圣座的这张特赦令，直接就帮李益挡去了一大波可能的攻讦，就是有贵族以萨利克法典在背后指指点点唧唧歪歪，他们也不能用萨利克法典直接攻击李益使用女性官员。
　　就是国王也不能。

　　沃尔西道：“阁下，您不得不承认，读过书的女人总是叽叽喳喳，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令人头疼。而没有读过书的女人，她们又太过固执，而且没有足够的能力治理领地。”
　　“然后呢？”李益道，“我听说现在宫廷里以说法语为荣？”
　　沃尔西一滞，
　　他被噎住了。
　　因为李益说的是事实。
　　英格兰是一个小国，这种弱小体现在了方方面面，从音乐到绘画，从诗歌到戏剧。英格兰可以说全无建树，一如英格兰在国际上的地位和影响力。
　　亨利八世很想改变这一切，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安妮·博林的原因之一。安妮·博林是宫廷明星，她的身边围绕着一群诗人和音乐家，亨利八世一心希望通过诗人和音乐家的传唱，将英格兰的荣光传入大陆。
　　Well，这也是沃尔西努力的方向，只是成果十分有限。
　　偏偏安妮·博林视法兰西为自己的第二故乡，在借助法兰西宫廷的那些小花招吸引亨利八世、为自己增光添彩的同时，法语也成了英格兰宫廷的官方语言之一，一如之前的西班牙语。
　　沃尔西很清楚，他的国王并不喜欢这一点。
　　可是安妮·博林喜欢，讨好她的小贵族奉承她，跟着说法语学法语。鉴于亨利八世需要安妮·博林、需要法兰西帮他抵挡来自西班牙的压力，他保持了沉默。

　　沃尔西沉默了一下，转移了话题：“菲尼克斯伯爵，我记得你说过，你得到了海中精灵的帮助，得以穿越地狱之门？”
　　“是的。”
　　“你见到了传说中的海族？”
　　李益愣了一下，笑道：“海族？请问，您指的是海中的类人生物吗？”
　　“两者不同？”
　　“当然不同。我们常说的海中精灵，其实是虎鲸、海豚、蓝鲸、灰鲸等通灵性的海中动物。特别是在穿越地狱之门的时候，看见虎鲸可是一个好兆头。”
　　虽然这些家伙其实是盼着人掉入水中，它们好捡回去养。
　　“可是我记得您说过，虎鲸是海中的掠食者，非常危险。”
　　“是的。但是在穿越地狱之门的时候，天上是狂风暴雨，海豚或者通体一色的蓝鲸、灰鲸很难辨认。远不如黑白分明的虎鲸来得显眼。”
　　沃尔西牢牢地记住这一点。
　　“难怪您和您的同胞遇到虎鲸幼崽的时候，会洒下奶粉。”沃尔西表示理解，又问：“菲尼克斯伯爵，关于魔纹布，我也有些问题。”
　　“您请问。”
　　“魔纹布到底有多少种。”
　　李益看了看他，道：“第一位。”
　　“什么？”
　　“您是欧罗巴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这……”
　　沃尔西尴尬了。
　　李益道：“整块的料子没有，各种尺头还有些。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拿一份回去，就是我给神殿的献礼，感谢您为我主持婚礼。”
　　“哦，那您可太慷慨了。”沃尔西随口道。
　　“不过，如果实验出这些魔纹布的适用范围，请您务必给我一份资料。”
　　“难道您的故乡没有卷轴师吗？”
　　“因为在我的故乡，有人说，不同的魔法体系对魔纹布的使用和选择会有影响。如果您不介意跟我分享结果的话，也许将来有新的魔纹布到来，我能及时通知您。”
　　“那么，我们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