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BRIS》沈暝

35、庸俗（一）

　　艾容睁开眼时，已是中午，宿醉带来的是一阵阵的头痛，他不由皱了皱眉，撑着床坐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被子慢慢滑了下去，严泽似乎是被吵醒了，低声哼了一声。
　　“早。”声音异常沙哑，与平日里完全不同。
　　艾容被这声音惊的瞬间醒了。
　　前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记不真切，记忆只到严泽给他披了外套扶他上了车那里，再往后……
　　再之后，大概是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艾容揉了揉额角，头痛之感更甚。
　　“我……我弄疼你了？”想了想，艾容还是问了句。
　　严泽没有回答，艾容紧抿着唇把被子掀开看了眼。
　　“怎么了？”
　　“洗澡了吗？”
　　“洗过了。”严泽闷声应道。
　　“我换个床单，你再睡会。”情况太过尴尬，艾容实在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头也痛的厉害，让他不想再思考。
　　“嗯。”严泽大概是真的困的厉害，回答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的艾容呼吸一窒。
　　现在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美好的就像梦一样，让他不由自主地被困在其中，深陷了下去。
　　艾容甚至有一瞬间幻想过，如若严泽的记忆再也恢复不了了，如若他将永远这样留在自己身边，如若……
　　他细细想了想，他竟不希望未来是这样的。
　　现在的严泽虽然对他百依百顺，丝毫不敢拂他的意，但不是他爱着的那个人。
　　少了那些耀人的光彩，便不是真正的严泽。

　　严泽真正醒来是在下午四点多，他是被饿醒的。
　　他挣扎着换好了衣服，推开房门，迎面便遇上了艾妈妈。
　　张女士上下打量了严泽一翻，眼神有些微妙。
　　“你醒了？”正巧这时艾容走了过来，阻止了两人的对视。
　　“嗯。”严泽低低应了声。
　　“吃点东西吧。”
　　“阿容，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张女士叫住了正欲带着严泽往厨房去的艾容，又对严泽说道，“吃的已经放在桌上了。”
　　严泽点了点头，脚步有些踉跄的向外走去。
　　艾容跟着张女士进了房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女士在书桌边坐下，敲了敲桌子，装模做样地说道。
　　“……”艾容自知躲不过，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和严泽间的那点事。
　　张女士原先也只是看两人的态度觉得有疑，还一度怀疑过是自家儿子欺付了人家，听完这些却又迟疑了。
　　“小严真是这种人？”沉默良久后，张女士问道。
　　“嗯，论坛评的，说他睡遍S大。”
　　“他对你……”
　　“一开始拒绝的很干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纠缠不清。”艾容冷静地概括道。
　　“他不像这种人。”张女士叹了口气，“我不了解过去的他，但你或者应该跟他谈谈。”
　　“有机会的话。”
　　艾容这话一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严泽现在失忆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恢复，开诚布公的机会他们真的还能有吗。
　　张女士显然也明白了，她拍了拍艾容的肩。
　　“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