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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他为人为仁 ...
窗外一段笛音清脆婉转,似三月的徐风嫩柳悠悠扬扬,直浸人心。
剑非刀也就在这一阵天籁声中睁开了双眼,直直地望着帐顶,无悲无喜。
“阿非?阿非?”守在一旁的绣儿难掩欣喜,连声唤着。
“恩公,你醒了,可有”苏有间顿了一顿,仍是急切上前,加重了声音,“可有想做的事?”
似是没听到苏有间的问话,剑非刀呆滞了许久,才沙哑着喉咙缓慢道:“她说,来世愿为人,与你相守。”
“……你,你说什么?”
苏有间心中顿时一悸,不断压制着上涌的可笑意念。
剑非刀缓缓转过头来,清明的翡翠双眼直盯着苏有间,声音也有了几分力度:“苏夫人临终前说,来世她愿为人,与你相守相伴。”
只此一句,苏有间再难支持,挺拔身姿颓然跌倒在地。
他记起来了,他记起来了!
倩娘最爱他为人为仁,他怎会忘了挚爱之言!
“苏有间,有人披着人皮做妖魔之事,你说我算不算披着魔皮行人间道义啊?”
“苏有间,你们人类大多虽也有魔性,但却有我们魔类少有的仁性。所以,我嫁给你做人/妻,学习仁义,你说好不好?”
“有间,黑帝逐我出幽都时说,一日为魔终生为魔,我的身份会给你和苏苏招致祸端。我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魔类的身份!”
“有间,你是我见过最温润如玉的男子了,你说我下辈子要是那江南女子该多好,柔婉娇美,与你定能成一段才子佳人的风流。”
……
——倩娘的分割线——
“啧,真难听!宗主你快别吹了!”雨霖铃背上背着孩子,一脸嫌弃地向任平生走来。
任平生微微脸红,放下了笛子,轻咳一声:“咳,让你来吹/笛唤醒剑非刀,你又不肯。如今还怪我吹得难听。”
话语刚落,稚嫩的童声响起:“我觉得爷爷吹得很好听!”
“……苏苏?”
孩童的小脑瓜自雨霖铃背后伸出,任平生这才看清,心中满是疑惑:“我怎么成爷爷了?不对,小雨,你怎么把苏苏给带来了?”
“刚才在客栈周围转悠,发现这个孩子从里面哭着跑了出来,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脑袋出问题了。”
雨霖铃放下孩子,摸了摸孩子的头:“不会是那个苏有间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吧?”
“莫要胡说!”任平生微微瞪了一眼雨霖铃,蹲下身来,柔声道,“苏苏,你还记得什么?连任叔叔也不记得了吗?”
“头发白了不是应该叫爷爷吗?”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
“噗哈哈哈……”雨霖铃笑得前仰后翻,“宗主,你看孩子是最坦诚的,哈哈哈……”
片刻后,孩童歪了歪头,看向雨霖铃,天真地笑着:“奶奶,什么这么好笑啊?”
“噗……”任平生也被逗乐了,忍俊不禁地看着同样一头白发的雨霖铃。
雨霖铃娇颜一垮,看了看胸前的白发,也蹲下身来,捏了捏孩童的脸:“果真是脑袋锈逗了!拿去威胁苏有间,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苏苏的分割线——
“剑非刀,我就知你会醒过来,你可不像是贪睡懒惰之人。”
“行者……”
任平生牵着苏苏,心情大好地步入房间。看到地上有些狼狈的苏有间,任平生不觉一叹。
“你抹掉了苏苏的记忆,当真要孤注一掷?先说好,我可不会帮你带孩子。”
任平生一手扶起了苏有间,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人父母者,总是望着子女平安健康。苏苏还这般小,你就要让他无依无靠懵懵懂懂地活着?”
“我……是我错了,我不该被仇恨遮住了双眼,也不该忘了倩娘的希愿……纵使世道无情,总还是有活下去的牵挂。”
苏有间抱起了苏苏,摸了摸他红红的脸颊,向任平生等人欠了欠身:“今次冒犯诸位了,苏有间在此赔罪。以后,我会带着苏苏隐居,再不过问人间事。”
“苏苏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绣儿终是忍不住,上前问道。
“不记得才能好好活着。苏苏还小,以后的机缘还不可知。不过,”
苏有间终是扬起了一抹雨后的微笑:“绣儿你永远是他的姐姐!苏苏,快叫姐姐。”
“姐姐!”孩童似是心有所感,也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苏苏!”绣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触动,竟抱着苏苏哭了起来。
!!!
绣儿这一哭可吓到了任平生,连忙拉了剑非刀过来:“刚才可是你有入魔之兆吓到了大小姐?”
“……行者,我没有。”剑非刀捏了捏手中双链,肯切道,“晚晴不会让我入魔的。”
任平生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苏有间:“那是你?”
苏有间有些忐忑:“……应该,不是吧。”
“那是谁惹到了我家大小姐?!”
“臭老头,”绣儿抹了一把眼泪,口中仍有些哽咽,“明天,明天你该带团了,我要和你们一起,你不准把我丢在家里……”
“好!你想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
任平生扯着袖子抹着绣儿的眼泪,看着那张泪水遍布的小脸,还是忍不住嫌弃了一句:“绣儿,你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哭了!哭得太难看了,一点都不像我任平生的女儿!”
门外的雨霖铃连忙捂了耳朵,却还是受到了狮吼功的荼毒。
“……臭老头!你才长得难看!”
……所以绣儿从今以后再不哭泣,纵使失去了最亲近的人,失去了今生的依靠,她也不会再哭了。因为,她是任平生的女儿,他说过任平生的女儿不许再哭得那么难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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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为人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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