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忘川 前篇(零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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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 (零捌)
[就是这样…]
讲明这次案件的前因後果,展昭端起桌上清茶浅浅抿了一口.
[然後呢,]
白玉堂斜靠在窗边向下望,语气似是漫不经心
[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晾在这里,自己一人回开封?]
说中…
展昭放下茶盏[白兄,这里一定是要留人看著的.展某一定尽快回来…]
[屁.]那人猛然回过身,重重往桌上一拍
[那些人怎麽会就这样放过你!就五个人都可以让你狼狈成那样,你这不是给人送上门吗?]
[那次是他们偷袭埋伏!你倒来试试-----]
猛然顿住,展昭无意识地咬了咬唇…
居然,居然一不小心就忘了…还和以前一样不服输地斗嘴.
这边正在懊恼不已,那边白玉堂也吓了一跳.
看面前不温不火的人忽而有些气急败坏,倒是比那样一直淡漠笑著要来得有趣,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
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怎麽了?]
素手将小帘一撩,江若寻进来正看到两人各怀心思静默不语.
[没什麽,在商量今後对策而已.]展昭答
白玉堂看他又挂回那温存笑容,心头暗不爽.
[是是展大人你了不起,要一个人闯出去就去!被折腾死了也是活该.]
[… …]
[玉堂!]
江若寻看不下训斥一声,把叫来的饭食放在木桌上,问了事情原由.
[这样…若寻倒有一个法子.]
[江姑娘请讲.]
[很简单.你们俩留下注意浙江的动静,我去开封.]
[那怎麽行!]展昭一听就摇头
[怎麽不行.]若寻顿了一下
[第一,展大人和玉堂已经被盯上了.无论谁去开封都会有危险.第二,他们不会想到会是一寻常女子向开封送去消息,不会为难我.反而能更快通知到开封.两全其美,如何不行?]
[太危险了…]还是摇头,展昭说什麽都不愿让一个弱女子独自上京.
[不---]白玉堂却若有所思,[和我们呆在一起反而会更危险.]
[是吧,那就这样定了如何,展大人?]
[… …可…]还想著要争辩
[展昭你到底还要怎麽样.]重重把剑往桌上一拍白玉堂已是不耐
[展某…展某只是不希望你们被平白无故牵扯进来.]
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的语气
却不知到底惹到了白玉堂哪一点,他就是看不爽看不惯.
那急於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那硬生生冷冰冰的态度,还有那根本就不是真心的笑!
白玉堂从没想过自己也会那麽冲动,那麽失态.
然而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狠狠抓住了那人蓝衣的前襟
[所以你就以为凭你一人可以应付得了是不是,所以你就要我们眼睁睁看著你去找死是不是!是不是,啊?!]
[玉堂!]
江若寻慌忙唤了声.
[啧…]
手背上青筋凸现,白玉堂半天才放开他.
却一句话都没再多解释,一回身出了房门.
[展大人…]
若寻盯了那半开的房门,好一会儿才想起要道歉.
[… …没关系.]
缓慢松开不知何时握紧的拳,展昭侧过头仍是笑[没关系]
却看得人心痛.
於是那夜便是再也睡不踏实了.
那些决意斩断所有之後的日日夜夜是如何熬过,那些迫不得已放手之後的恩恩怨怨如何算清,那些生生承受下来的伤害要如何弥补?
再见到白玉堂,展昭始终是什麽都不曾说起.
那人也什麽都不曾知晓.
他想还他一个没有遇到”御猫”的人生,没有他参与的人生.
为何不可得?
天蒙亮蒙亮时候,展昭才惊觉已在微寒中枯坐了一夜.
却不想一墙之隔
竟是两处无眠.
第二日白玉堂的房门闭得紧紧,展昭知他人是在里面的.无奈只得叩叩门,将饭食饭在门口.
想著江姑娘明日就要去开封,不如就再偷偷去一次府衙探探情况也好.
这一探却是发现出了大事情.
李允不在了,哪儿都找不到他.
衙差们对外说的是知府大人风寒很严重卧床不起,暂时不见来人.展昭却明明知道昨晚大人还好好站在自己面前!
定是李允想揭发西夏人的事情被发觉了!
不好… 这样说,李家上下六口人可都危险.再等不得!
一想到这一层,展昭再呆不得半分,急急提了口气脚尖飞点奔回客店.
富春江边上的寺庙.
这是唯一的线索.只有去闯他一闯.
如此想著,到了客店时候却忽然一顿,要不要…叫上白玉堂呢?
此去的确危险万分,且不论李大人曾说过寺庙是他们在江南据点重重机关,单说这什麽都没准备好就不得不去硬闯救人…就绝对不容易.
还没拿定主意,就已经到了白玉堂房门口.
刚抬手要叩门,忽而听得屋内他有些急躁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要不是那个展昭!]
伸出的手忽然顿住,展昭木然僵直在门外.
[玉堂…]女子清浅的声音,像是在叹息
[一遇到他就觉得有什麽不对劲了,却不知道是什麽.这样胸口空空的脑袋涨涨的感觉真是----我-----]
浑身的力气,都似被抽走.
[本来好好的带你来江南看看,就是因为他!什麽都乱了…不应该是这样…我们,我和他…不应该这样…]
脑中嗡嗡作响,理性在告诉自己走开,不要再听下去.却动弹不得.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并非想搅乱他本应的平静和幸福…
[玉堂…]
若寻这样唤了,柔柔的
然後说[那就不要想了,不要去管.]
就算闭上眼睛,也可以想象到屋内他是如何抬手如何抱了她.
她将成为他的妻,会一直站在他身边.他并不孤独,这就足够了.
离开的脚步从未如此沈重,也从未如此坚定.
是我不该,是我太贪心.
这样就够了无论这次能否活者回来,我展昭今生都不会再来烦扰你.
拿上巨阙,展昭最後最後看了那依然紧闭的房门一眼.
[玉堂]
终还是念起这两个字,魂牵梦绕
[珍重]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忘川 前篇(零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