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藤再胜 漫不过江》兰日

74、绝望的爱

　　正堂里，黑鬼和红鬼脸色凝重。
　　“形式如何了？”莫华卿一进来，就问道。
　　“不太妙。”红鬼说。
　　听到红鬼这么说，莫华卿用征询的目光投向黑鬼，却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什么是不太妙？攻打的人有多少？”
　　“除了朱雀坛坛主孟源留守大本营谢云飞和南宫楚打头阵，正在攻打正门。石木青垫后。”黑鬼答道。
　　“哦，没想到无佞楼攻击部队尽出。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的两位楼主都在我们手里吗？”莫华卿没有想到无佞楼居然会大举进攻，高声问道。
　　红鬼知道莫华卿生气了，踌躇了一下，回到：“门主……我们手里，好像已经没有筹码了。”
　　“什么意思？”莫华卿不解。
　　“据说，宜玄冰来万圣门之前，就已经委任了继任者……所以，现在无佞楼的新楼主，正带领部队攻打万圣门……是打着为前任楼主报仇的旗号。名正言顺……”黑鬼说。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死前，还摆了我一道……莫华卿暗暗感慨。
　　原来，宜玄冰此次前来，并不是抱着一定要救秦樱庭的心情而来的；而是要和秦樱庭同赴黄泉的决心来的。没想到，宜玄冰对秦樱庭用情至深，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输了！莫华卿知道，自己彻底输给了宜玄冰……
　　想到这里，莫华卿喉头一阵腥甜，眼前一黑……
　　“门主……”黑鬼见莫华卿脸色不对，趁红鬼没有察觉，立刻冲上前来，悄悄点住了莫华卿的几个大穴。
　　一把脉，黑鬼心里一沉，压低声音问道：“门主，你怎么会被自己的无毒掌伤了的？”
　　莫华卿凄凉的一笑，喃喃自语：“为什么呢？哈哈……”
　　看到莫华卿这似痴似颠地表情，黑鬼大致明白了。他巧妙地用身体挡住了莫华卿的表情，对红鬼说：“你让其他人在前门顶着，你带领一队人马在中庭待命。我怕无佞楼会趁我们集中对付前门的敌军时候，从侧面偷袭。我和门主去玄室里带人质，多少可以牵制一下无佞楼的进攻。”
　　红鬼示意，退下了。
　　黑鬼将莫华卿扶回寝室后，屏退左右。
　　“门主，您伤的不轻。是怎么回事？”黑鬼立刻盘膝坐下，要帮莫华卿疗伤，却被莫华卿制止。
　　“不必了……大势已去……”莫华卿幽幽地说。
　　“门主！”黑鬼急了，说：“您怎么可以在这关键时候泄气呢？你忘了我们手上的两个人质吗？我就不信无佞楼的人真的可以舍弃他们两个！”
　　“宜玄冰死了。”莫华卿冷冷地说。
　　“他死了，还有秦……”黑鬼才说道这，闭嘴了。
　　“门主，为什么这么保护那个女子……”黑鬼低声道。
　　听到黑鬼这么说，莫华卿用很凌厉的眼光看着黑鬼。
　　“你不用隐瞒了，我看得出，那个女子对于门主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黑鬼说。
　　莫华卿冷笑道：“看来，我小看你了！不愧是五年前，单枪匹马，扫荡鼎力漠北的天山，黑池，易水三大派的雪狼。既然你知道，大可用她来威胁我，报当年的一剑之仇，离开万圣门，继续做你的逍遥客啊。”
　　听到莫华卿这么说，曾经那样放荡不羁的雪狼，露出了一种悲伤地眼神。
　　“这么多年了……难道门主就一点也没有察觉我对你是……”雪狼哀伤得说，那如同大漠天空中的北极星般美丽的眼里，有种东西在闪烁……
　　当年，一个红衣女子骑着白马，傲立当前，一剑刺在他左肩，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你输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死；二是，为我卖命。”
　　雪狼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二。因为，他为眼前这个带着浓重血腥味，却如天上上的冰雪般的女子深深吸引了。雪狼确信，自己可以融化她的。他确实可以这么自信，因为他有着任何女子都难以抗拒的容貌。
　　可是，五年来。雪狼发现，在这位高高在上的门主眼里，从来就没有属于人类情感的眼神。雪狼渐渐失去了信心，因为，在多的热情，也无法感动死去的心。但同时，雪狼发现自己已经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既然，她的心已经化为岩石，那么就让我成为盘绕这你的蒲苇吧。
　　可是，当莫华卿第一次看到秦樱庭的时候，第一次露出了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神情。那种拥闪烁着灵魂之光的神色，让雪狼确信，眼前这个女子，将会夺走他心中的女神。可是，雪狼并不怨恨。不因为什么，也许爱到深处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她好就可以了。
　　莫华卿当然知道黑鬼的心理。长久以来，莫华卿就是利用只一点操纵着他。也因为这样，莫华卿最信任的也是他，这么得力的助手，是可与而不可求的。因为她知道，爱情的力量足以摧毁一颗骄傲的心。
　　莫华卿也知道这种没有回报的爱情，是多么凄凉。可是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位置了。
　　“既然知道，你就不该奢望什么。”莫华卿冷冷地说。
　　“我知道。”黑鬼说：“那么，让我带你走吧。让过去的一切，都随风而散吧。”
　　黑鬼乞求着说。
　　“不，我不走。”莫华卿拒绝了：“我要看着安琪平安无事地走出万圣门。”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无佞楼的人已经在外面了。很快，她就会被救回无佞楼了，还能有什么事？”第一次，黑鬼在莫华卿面前，如此激动。
　　“因为，她挨了有五成功力的五毒掌……”莫华卿毫无感情地说：“我的血是唯一解药。”
　　雪狼露出了绝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