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正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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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十五年，我下山游历，偶逢神龙帮帮主大寿，外头马车夫嚷得天花乱坠，说去了就如何如何。
仿佛这江湖大事全凭他一张嘴说了。
我：“闭嘴。”
车夫：“……”
他兀自嘀咕：“你们华山人不该是这么个性格啊……”
帮主大寿，结拜兄弟武维扬借祝寿名义血洗神龙帮，我去了，还得救人，还得和武维扬打一架。
打个鬼。
谁爱去谁去。
“能不能掉头？我宁愿绕路。”
车夫又嘀嘀咕咕起来，“又不是有钱的大爷，脾气还大，人家寿宴不去拜访认个脸，反而掉头绕路避开……”
习武之人就是这听力好了点，但听着车夫的话我内心反而不觉得烦。
除了他说穷时，我愣了一下，其他的话也就任他说去了。
我难得感受到这样的人气。
让我觉得自己面对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是平等的性命，不是简单的被划为“路人”，“暗杀对象”，“同行”，“发命令的人”。
上辈子做杀手的日子真是单调异常，经过华山课业摧残的这些年，一切又都显得过于遥远。
然而就算是那些日子，有这活泼心情，还是在世事不知，安心于暗香修习时。
不过现在的我，只想出言提醒一下车夫，我包里还是存了点钱的。
然而不待我说话，车夫甚至连马头都未调转过来，嘀咕的话也还没嘀咕完。
变故突生。
江湖哪是用来说的，是用来打的。
车夫嘀咕的话还存在耳边，“这种性子，也不知道下山来闯些什么……”
……
鲜血涌溅，车夫被人一剑封喉。
我立刻反应过来，拔出剑对准了前来的这些人。
这里离神龙帮明明还有些距离，上辈子也没有什么伏击暗杀……
黄昏秋雨，雨打不休，车夫的血溅到了我脸上，还带了些温度。
黑衣死士并没有给我问两句话的机会，他们举剑就冲上来，立刻就与我厮杀胶着。
寒剑相碰相撞间，黑衣人衣摆的令牌若隐若现，我瞧见它，一下心神不宁。那是万圣阁的令牌。
朱文圭轻易不入江湖，中原替他行事者露面传名的可没几个人。
该不会……是小思明！
呸，方思明，方少主。
“嘶——”这么一个空档，我左臂就一下被人划拉出一道口子。
这是今晚我受的第一道伤，也是最后一道，生死搏斗，打败这几个黑衣人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用的华山剑法，剑招准狠，姿势利落。
好，比当暗香少费些脑。
现在这般，我身边已躺了十数个死人，如念经一般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从车夫身上撕下一块布料，将受伤的手臂裹紧，又脱了他的外衣，将就做了披风，给自己披好。
自然，为他挖坟埋葬也是必须。
这世道死了不被野狗野狼抢食便算走运了，至于黑衣人们，他们都是些不畏生死的人。
刀上也不知舔过多少人的血，留下喂了饿狼，救兽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盘算地叮当响，感叹这辈子的自己实在太有慈悲心。
收剑归鞘，我直奔血雨而去。
打武维扬就打吧，又不会死，途中我遇到了上辈子就被绑住的两个人，他们唤我救命，我帮他们清理了喽啰。
血染满了从车夫那刮来的外衣。
解下他们的捆/绑绳索，先行离去，上辈子是这两人带我去的神龙帮，如今我又不是……不认路……
还真不认路……
我也不知我绕到了哪，只看见前面一个黑衣神秘人，我只见他侧脸，肤色苍白，五官清隽分明，睫羽密长，挡住了一双眼。
那人邪气，精致，漂亮不似人间。
“方思……”
我还没喊完，他还没注意到我。
就只见他轻功施展，欣然离去。
那是华山轻功，小时候跑课业，我天天在他面前这般蹦来跳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正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