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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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一间浴室，简单的黑白色调。
雨帘般的水哗啦啦地洒下，冲刷着疼痛的身体和发烫的皮肤，苏景茂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刚开始还是温热的水，后来他觉得不够，直接调成了冷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好受一些，不然总觉得体内涌动的火焰似乎很快就要将他给焚化成灰烬。
但这天时已经是入了秋，这么晚了，天冷水凉，淋久了冷水也是有些受不住，他一边冷得打颤，一边又只能咬着牙忍着，让他难受得不行。
太累了，好想睡，可是身体里依然冷热交织地难受着，他半跪坐在地上，脑袋抵着墙壁，双眼微阖，不知道这种水与火之间的煎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咔哒”一声，浴室门被打开了，他身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苏景茂侧过头眯着眼睛，透过水帘和氤氲的水汽，朦朦胧胧看见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浴袍走了过来。
“……白先生……”苏景茂重新垂下头去，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白绍礼看着水幕中的赤/裸少年，水开得很大，将他白皙细腻的肌肤打得微微泛红，他蜷缩着修长纤瘦的身体跪坐在地上，头倚着墙壁，身体上有着青青紫紫的伤痕，看着格外得脆弱又惹人怜惜。
“起来吧。”白绍礼从旁边的架上拿起一件白色的浴袍抖开。
“……不……”苏景茂屈膝坐了下来，把脑袋埋在膝盖间嘟哝着。
白绍礼蹲下身看他，“再冲下去容易生病。”
半晌，苏景茂侧头看了看男人墨黑如深潭的眼，习惯性地抿抿唇，结果唇上传来的刺痛让他抽了一口气。
苏景茂有些不情愿地慢慢站起身，白绍礼也站了起来，伸手关掉了水龙头，水帘渐细直至缓缓停住，浴室里只余偶尔滴答的水声。
白绍礼将手中的浴袍披在苏景茂身上，苏景茂一边慢腾腾地穿上，一边低着头轻声道，“……谢谢……”
白绍礼没有说话，转身走到梳理台边，打开一旁的镜柜拿出一个银色的医药箱，他一边打开医药箱取出纱布药水，一边抬眼看着镜子里少年的倒影，淡淡地道，“过来。”
苏景茂赤着脚一步步挪过去，站在梳理台边。柔软舒服的浴袍带着被烘干的舒适的温度包裹着他冰凉的身体，让他倦意更深。冲冷水澡加上药力消耗，他现在感觉好了些，只是身体的疲累和伤痛让他觉得难受和晕眩，发梢和脸上、脖颈都在滴着水，他也懒得抬手去擦一擦。
白绍礼拿着棉签和药水，对眼前那颗湿漉漉的脑袋道，“抬头。”
苏景茂乖乖地仰起头，然后唇上就传来棉签的触感和药水刺激伤口后的刺痛，痛得他眼中浮出生理性的泪水，却也强忍着没有作声。
白绍礼看见少年泫然欲泣又倔强忍耐的眼，垂眸掩去眼底的暗沉。
嘴唇和脸颊上的伤涂过药水后又薄薄上了一层消肿止痛的软膏，然后是双手掌心上的伤，用药水冲了一遍，再将纱布轻轻裹上、缠好。
苏景茂感觉白绍礼对于处理伤口这些手法似乎还挺专业挺干净利落的，他低头看了看裹了纱布的两个手掌，抬起头望着那双深眸，感激地笑笑，道，“谢谢！”
白绍礼看了他一眼，收拾好药水和纱布，接着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酒，然后，白绍礼将他本就松松垮垮系着的浴袍一下子褪到了腰间！
苏景茂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后腰一下子抵在了梳理台冰凉的大理石边沿，他两只手还拢在两边垂落的袖子里，一时间有些动弹不得，他有些慌乱地看着白绍礼，却看见了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涨红了脸，讷讷地撇开头去。
浴室里很快弥漫着药酒辛辣的气息。苏景茂感觉到那只宽厚温暖的大掌将药酒力道均匀地揉按在他身上青紫的伤处，先是火辣辣得痛，继而就感觉像是被热烫暖绒包裹着，让他舒服得只想叹气。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药酒的附带作用，苏景茂感到有些微醺然，两眼微微迷蒙，不知不觉竟缓缓把脑袋抵在了白绍礼的肩上。
紧绷的精神渐渐放松下来，让疲累的他一时忘记了体内还有残留的药力。
（此处和谐）
——他厚实的大掌揉按着他的身体，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从他的皮肤上缓缓淌下的药酒，他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他轻轻拧上药酒的瓶盖并将它放好，他似乎发现了他的窘困低低笑了一声，气息喷在他耳畔让他从尾椎骨窜升起几丝麻痒，他似乎在逗弄他，他竟然就着刚才擦药的姿势，两只手臂环住了他，在他的背后拧开了水龙头慢慢地洗着手……
苏景茂的手还被困在两边垂落的袖子里，他不敢乱动，如果一动，身上的浴袍很可能就马上落地了，他只好僵直地站在那里，后背抵着大理石梳理台，听着身后水龙头细细的水流声，紧张地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白绍礼靠得太近了！两人的身体几乎都贴在了一起，苏景茂想悄悄往后挪动身体，但后面就是大理石台，实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似察觉到他的举动，男人喉间又逸出低低的轻笑，他慢条斯理地洗着手，带了一点胡渣的下巴似有意若无意地轻轻蹭着他光滑细腻的肩颈……
（此处省略500字）
良久，他才重新感知到周围，弥漫着氤氲水汽的浴室，潮湿炙热的空气，他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急速心跳。
前面带着水汽的镜子里是两个朦胧的黑白相叠的人影。
浴室里的声息暧昧而黏腻。男人忽然踏前一步，将他紧紧抵在梳理台和自己的身体之间，让他感觉到自己难耐的克制。
他脸色潮红，连耳根和脖子都泛出粉色。男人却在他耳边低低笑了一声，沙哑低沉地问他：“……喜欢吗？……”一边在水龙头下冲洗着双手，一边还用唇碰触着他的耳际。
他不语，闭着眼睛也不敢去看被那流水冲刷着的双掌。
男人惩罚性地在他的颈间重重地啃咬吸吮了一口，疼痛伴随着酥麻让他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脚下一阵虚软，他轻轻晃动了一下身体，被打横抱起。
他们离开浴室，走进了房间。
被放在松软舒适的大床上，苏景茂头一沾枕，眼皮早已经自动耷拉下来了，但他还强撑着看向白绍礼，男人一身黑色的浴袍已是半敞，露出宽阔坚实的胸膛和紧致的腹肌。他不敢将视线再往下看，只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那双黝黑深沉的眼眸。
男人俯身，伸手捏着他的下颌，拇指揉着他的上唇，低哑地对他说道，“睡吧。”
他望着他，缓缓合上眼，终于沉沉地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