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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恨不知起 ...

  •   当阿璇把大梁城里传的那首歌谣唱给皓月听时,皓月当即便皱了起眉。

      铃铛很是疑惑的道:“阿月,这首歌谣不是称赞公子大败了夏国么?为什么听了这首歌谣后,阿月你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阿璇也表示也疑惑:“是啊,姐姐。”

      皓月说:“这首歌谣确实是称赞公子,可是你们知道他们把公子比作了谁吗?”

      阿璇想了想,说:“维师尚父的话,姐姐,这首歌谣说的是不是姜太师?”

      皓月颔首说:“这首歌谣出自《诗经·大雅》。”

      这首歌谣不仅把姜无忌比作了辅佐武王伐商的姜太师,更隐隐透露着姜无忌想取而代之的意思。

      听说这首歌谣是从大莘周国和西域传到大梁来的,只是不知这是出自夏王为报大败之仇蓄意离间姜桓姜无忌的手笔,还是……出自越国天机阁那位的别有用心。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他们已经成功了。

      姜桓本就疑心姜无忌,如此一来,只会更加忌惮姜无忌。

      皓月也隐隐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此事的起因有一部分是源于姜桓近来时常在夜深人静时从睡梦中惊醒,经常出现幻觉,看见姜无忌站在榻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王兄,你该将王位禅让给我了。”

      姜无忌的声音时常在姜桓耳畔响起,逼的他几近崩溃:“王兄,梁国已经在你手中逐渐没落,你辜负了父王对你的期望,你该退位去当太上王,王兄,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你该把王位还给臣弟了。”

      不知是不是大病了一场的缘故,姜桓近来的性情和行事变得愈加反复无常起来,时常令人摸不清其意。

      对于此,姜无忌当即便向姜桓呈了一封奏折,上面只写着一句:“委性命兮任去留,飞鸟尽兮良弓藏。”

      姜桓看后大恸,悔恨自己不该听信小人谗言。

      春狩在即,姜桓来到霓裳殿,询问皓月可愿同行。

      自从太子姜垣回来后,王后心情很好,据说这次木兰春猎,王后也会前往。

      皓月想到姜无忌可能也会去,下意识的便想拒绝。

      姜桓笑说:“月儿前段时间不分昼夜的照顾寡人,很是劳累,寡人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月儿就当此行权是散心,可好?”

      皓月见姜桓如此说,也不好再出言相拒了,反正也不一定会碰面,那就出去走走,就当散心吧。

      此时的越国都临淄,天机阁。

      季郭君站在观星台,夜观天象,突见紫薇七斗中的七煞、贪狼、破军三星齐聚,星曜异常明亮。

      季郭君大笑:“三星会照,天下易主,看来本君得到天下即将指日可待。”

      夜空中出现了七煞双星的异象,如此异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七煞双星,莫非这天下会有两个天下之主不成?

      季郭君看着夜空,掐指一算,面露惊讶,七煞双星本来都在夏国都咸阳,其中一煞如今竟有向梁国都大梁游移的迹象。

      贪狼在齐国临淄,而自己命主贪狼。

      破军在梁国大梁,长陵君姜无忌必命主破军无疑。

      七煞双星一煞在夏国咸阳,夏王必命主七煞中的一煞,而另一煞也在梁国大梁,莫非是不久前离开夏国咸阳的太子姜垣?

      可恶!

      自己千算万算,竟然把这个无知稚子给算漏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姜无忌的本事。

      当年,命主天梁星的李如霜和命主破军星的姜无忌便坏了他一次好事。

      又幸好他安插在大梁那个命主太阴星的王牌与命主紫薇星的梁王姜桓今生注定是相爱相杀的一世怨偶。

      还好紫薇、太阴两星影响了破军星的气运,从而使得姜桓很是忌惮姜无忌,这才让姜无忌一直名不成功不就。

      只可惜如今天梁星黯淡无光,不然……

      不过无妨,只要有命主廉贞星的李皓月在姜无忌你身边,你姜无忌能翻出的、也不过几朵浪蕊浮花而已。

      “来人!”

      一个黑影从暗处走出来:“主上。”

      季郭君眯了眯细长的眸子,说:“告诉太阴和阿七,计划可以开始了。”

      “诺。”

      这日,一个颇有些面生的小内侍来到霓裳殿,给皓月打了个千,这小内侍长得貌不惊人,但态度却很是不卑不亢和强硬。

      只见他低着头,说:“娘娘,王上让奴才来接娘娘前往木兰行宫,马车已在神武门外等候,还请娘娘这就随奴才前往。”

      转换成阿七的皓月打从看着这个一进门便全程低着头的小内侍,就觉得他有些怪怪的,只淡淡说:“容我稍作准备。”

      小内侍依旧低着脑袋,说:“烦请娘娘快些。”

      阿七走到内殿,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那个小内侍,拉过一旁的阿璇,在阿璇耳边说:“阿璇,去把那个放了指环的小香囊拿给我。”

      阿璇应说:“好。”

      然后进到内殿去帮阿七拿了放在妆奁里的指间刃,走到阿七身边,悄悄塞到了阿七手里。

      阿七将指间刃从香囊里拿出来,戴在了右手食指上,面无表情的说:“走吧。”

      阿七带着阿璇和铃铛跟着那个在前头引路的小内侍到得神武门城门口,果然看见好几个面色不善的内侍正站在马车前,等着她们的到来。

      阿七停下脚步,看着他们,冷冷开口问道:“王上呢?”

      那个小内侍道:“回娘娘,王上如今已在去木兰行宫的路上,特让奴才回来接娘娘去木兰行宫。”

      阿七冷着脸问他们:“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众人低着脑袋,并不说话。

      阿七心头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对阿璇和铃铛说了句:“走!”说着,正准备转身就走。

      三人将将转身,又有好几个内侍从城门后走出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那个小内侍说:“还请李美人不要为难小的。”

      阿七颔首看着他们,冷冷问道:“本宫今天非去不可?”

      “……”他们仍旧低着脑袋不说话,但这无疑不是一种默认。

      阿七回过身,说:“我们走!”

      刚转过身,站在马车前的那几个内侍又上前拦住了她们,阿七不悦的看着他们,冷冷道:“又有什么事?”

      那个小内侍说:“还请李美人轻装简从。”

      阿七颔首,冷冷的看着他,问道:“你们连本宫带什么人在身边服侍也要干预不成?”

      那个小内侍仍旧低着头,说:“奴才不敢,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小的等。”

      一旁的铃铛说:“美人,奴婢跟你前往行宫吧。”

      阿璇握着铃铛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铃铛,你一定要照顾好姐姐。”

      铃铛点头,笑说:“嗯,放心吧。”然后扶着阿七上了马车,进了车厢。

      这时,姜无忌正带着姜垣前往木兰行宫的路上,而姜桓与王后青鸾各乘的车舆正远远的跟在身后,车舆两旁更是守满了此次护驾随行的王军。

      姜无忌独自一人策马走在前头,看着天边的青鸟和黄鸟成群飞向大莘的方向,有些若有所思的模样。

      姜垣策马追到姜无忌身旁,问道:“王叔在想什么?”

      姜无忌抬手指着天边那些哀鸣不止的飞鸟,说:“《山海经·大荒西经》中有云:‘爰有青鴍、黄鷔,青鸟、黄鸟,其所集者其国亡’,这也是战祸将起的征兆。

      前些日子,便听闻夏国咸阳城的上空似有白虹贯日、两日相互制衡的异象,如今看来,并不是道听途说,看来天下大势明明之中似乎早有注定。”

      姜垣半眯着眸子,看着姜无忌所指的方向,喃喃说:“鸿鹄尚有大志焉,侄儿并不信所谓天命和大势所趋,所谓天命与大势,都是靠自己创造出来的。”

      姜无忌回头看着姜垣,轻轻笑了一笑:“垣儿好志气。”

      姜垣握着马缰,朝姜无忌作了一揖,说:“叔父谬赞。”

      姜无忌调转马头,对姜垣说:“垣儿,你可知你的父王给你取名‘垣’的寓意?”

      姜桓笑说:“垣字有‘城墙’之意也,寓为保护、守护之意,父王是希望侄儿日后可以当一个可以与夏国并为之抗衡的人。”

      姜无忌颔首说:“垣儿,少有远志、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色,这都是好事,但你的性子却太像你父王和我。

      遥想我这一生,亲缘寡淡,飘零无依,你切勿像我这般恃才骜睹,也不可如你父王这般刚愎自用。

      柔儒好仁既是你的缺点,也是你的优点,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却会坏事,为君者,杀伐果断是好事,但勇而无谋却不一定是好事。

      就像那位越国季郭君,贤才具备,一生流离,因怀才不遇而历经三次流放之苦,从而使得其心性心胸狭隘,好为阴谋。

      听闻季郭君被流放夏国回越国时,经黎返越,有一位在黎国隐世多年的士子听闻季郭君是个贤能之人,便想前去一见季郭君之贤。

      那士子见到季郭君,本意是想试探季郭君是否有如传言中的那般贤能,便笑季郭君身材矮小。

      果不见其然,季郭君大怒,便命人杀了那士子。”

      姜垣一怔,微有些惊愕的看着姜无忌,没想到自己的缺点竟然全被叔父给看出来了。

      不过姜垣也只怔了一怔,因为姜无忌的话让他想明白了很多,笑着朝姜无忌作了一揖,说:“侄儿谨遵叔父教诲。”

      话音刚落,临风便策马而来,对姜无忌禀道:“主上,刚刚从大莘传来消息,皇上于昨天升暇,谥号大莘湣成帝。

      大莘独孤太后奉先皇遗诏,携幼太子叱云雉即位,临朝代政。”

      姜垣说:“看来大莘的国势已经江河日下,这位刚走的大莘湣成帝才不过十九岁,如今竟然扶持一个口不能言、足不能下地、还在襁褓中的幼子登上皇位,可真是应了那句大势所趋。”

      姜无忌语气微微有些愠怒:“垣儿,现在可不是你幸灾乐祸的时候,你可知这是目无尊上的大罪?”

      姜垣心中向来敬畏姜无忌,看到姜无忌生气,耷拉着脑袋,闷闷的说:“侄儿知错。”

      姜无忌问临风:“王上知道这件事了吗?”

      临风说:“知道了。”

      姜无忌颔首,状似有些不在意的对姜垣说:“据我所知,越国季郭君已经给大莘的湣成太后上书,说湣成太后膝下的嬅公主与你年纪相仿,说是要嫁与梁国王太子为太子妃。

      估摸着就这一两天,大莘便会使臣来大梁说亲,王兄似乎也很属意这门亲事。”

      姜垣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什么?”有些惊愕的问姜无忌:“叔父,你和父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姜无忌颔首:“嗯。”

      姜垣说:“叔父,我不想娶那个什么大莘公主,我也想成为像叔父那样顶天立地的人,先立业、后成家。

      父王和母后不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么,与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定很痛苦,叔父,侄儿不想重蹈覆辙。”

      姜无忌说:“垣儿,你和叔父不一样,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娶了大莘公主,就算大莘一朝倾覆,日后你自立为帝,北伐于夏,也算师出有名。

      这是你父王和叔父唯一可以为你想到的后路,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去走。

      你不喜欢大莘公主,娶了她后,大可以与她相敬如宾。”

      姜垣有些执着的问:“叔父,我一定要娶那位大莘公主吗?”

      姜无忌轻轻叹了口气,只语重心长的说:“垣儿,叔父太明白那种与心爱之人不能相守、爱而不得的痛苦。

      叔父不会劝你一定要娶那位大莘公主,只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希望你能三思后行。”

      姜垣说:“叔父,侄儿知道了。”

      这时,天边传来一声鸽咕,只见从天边远远地飞来一只白鸽。

      临风抬手,那只白鸽便落于临风的手臂上,临风取下白鸽脚上系着的小竹筒,拿出里面的绢条,展开。

      待看清上面的字,临风脸色微微一变。

      临风抬手朝姜无忌抱了一拳,说:“主上,阿璇姑娘给宫中的暗探传话说,有一路身份不明之人从宫中将李美人带出,说是奉君上之命前去迎接李美人前往木兰行宫,可君上派去的人在半路并未遇到他们,同时……”

      姜无忌闻言,脸色立刻变得紧肃起来:“什么?”

      临风看了看一旁的姜垣,策马到姜无忌身旁,似有若无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车舆,然后在姜无忌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姜无忌倏地握紧了缰绳,顾不得姜垣还在一旁,便与临风策马往来时的方向急奔而去。

      顾自留下还在原地的姜垣疑惑道:“叔父这是怎么了?”

      叔父行事向来沉稳谦和,到底是什么着紧的事能让叔父的脸色瞬间大变?

      与木兰行宫的方向完全背道而驰的马车在颠簸崎岖的古道上行了好一段时间,皓月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和铃铛一起坐在马车上,之前的事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皓月问道:“这是去哪儿?”

      铃铛见皓月很是疑惑,早已习以为常的说:“阿月,王上派人来接我们去木兰行宫,只是这些人好生奇怪,硬是让我们轻装简从,阿璇便留在了宫里。”

      皓月点了点头,抬手一把掀开帘子,问道:“我们还有多久到木兰行……”

      话还没说完,被人动过手脚的车轱辘因为绊到路旁的石头从而脱离了轱辘轴,失去平衡的马车咚的一声歪向了一边。

      马车外哪里还有那个驾车的小内侍,早已不知踪迹。

      受了惊的马儿引颈长嘶一声,不停撒蹄往前方的山崖狂奔。

      皓月和铃铛往前一倾,连忙抓紧了车窗沿,皓月拉过铃铛的手,对铃铛说:“我们跳下去!”

      “好。”

      皓月和铃铛走出车厢,从马车上跃下后,便摔在了地上,嘶鸣不休的马儿带着只有一个木轱辘的马车摔下了悬崖……

      皓月摔在地上后,因为后脑袋重重的磕在了一块石头上,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从脑海里飞快的略过,便失去了意识。

      铃铛看见十几个黑衣人正在朝他们这边而来,心里不由有些害怕,连忙去扶起昏迷在一旁的皓月,急切唤道:“阿月,快醒醒,阿月!”

      皓月皱了皱眉头,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觉脑袋有些懵,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铃铛见皓月醒来,面上一喜,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搀扶着皓月从地上站起来,说:“阿月,我们快离开这里。”

      避开那些黑衣人朝她们直来的路,扶着皓月连忙回身朝一旁跑,没跑多久,便有黑衣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铃铛又赶紧扶着皓月回过身,身后的黑衣人正朝他们这边而来,铃铛只能扶着皓月不停往悬崖的方向后退。

      忽见一个黑衣人抬袖一扬,袖子里掷出的暗器在空中打着旋,飞快的直向皓月的命门而来。

      那一刻,铃铛再也顾不得那么多,飞快的挡在了皓月身前。

      皓月随着铃铛直朝地上倒,慢慢地回过了神来,来不及多想,便抱住了倒在地上的铃铛。

      皓月碰到铃铛的后背,只觉一片湿润,抬手一看,一大片刺目的血红。

      皓月哭着摇头,看着铃铛,哽咽着声音说:“不要……”

      铃铛无力的朝皓月笑了笑,气若游丝的说:“阿月,你不要难过,铃铛不悔,不悔……若有来生,我们再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到时阿月可不要嫌我八卦啊……”说完,便笑着闭上了眼睛,无力的垂下了双手。

      皓月抵着铃铛的额头,哭的已近泣不成声:“铃铛……”

      那些黑衣人拿着手里白晃晃的弯刃,越走越近。

      这时,皓月的眸子由黑转红,抬起头,将铃铛轻轻地放在地上后,站了起来,握着拳头,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黑衣人飞身就是一脚。

      将那黑衣人一脚踢远后,顺手接过了就要落在地上的那把弯刃,握着弯刃,旋身,朝另一个黑衣人而去。

      皓月面无表情的顺回手中的弯刃,血、溅在了皓月的脸上。

      那个被一刀封喉的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睁圆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皓月的红眸微微一转,握着弯刃回过身,围着她的那些黑衣人却不敢再上前丝毫,更不敢近皓月的身,皓月往前一步,他们便后退一步。

      此时的皓月在他们眼中无疑是一个杀红了眼的嗜血女魔头。

      不远不近地,响起一声鹰隼的叫声,那些黑衣人一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瞬间变了,自知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握着手中的弯刃,直朝皓月的方向冲去。

      三支羽箭凌空从身后射向了其中三个黑衣人的后背,轰然倒地。

      那些黑衣人惊愕的回过身,只见姜无忌搭弓拉箭,策马飞奔而来。

      那个鹰隼声再次响起,那些黑衣人忽然有些慌乱起来,急病乱投医,一个劲的直往皓月的方向而去。

      不消片刻,那些黑衣人便被姜无忌射杀怠尽,有一个受了伤的黑衣人见情势不妙,从地上爬起来,就慌忙而逃。

      皓月直接一个飞刃,那个黑衣人便轰然倒地,尘埃落定。

      姜无忌从马上跃下,大步流星的走到皓月面前,看会儿皓月,便将皓月拉入了怀中,关切问道:“月儿,你可还好?”

      不远处,有一个躲在树荫后的黑影正看着这一切。

      阿七的声音在皓月脑海里响起:“皓月,杀了姜无忌!”

      皓月面无表情的说:“我很好。”

      姜无忌慢慢地松开了皓月,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皓月捅在他腹部的指间刃,抬头看着皓月:“月儿,你……”

      皓月冷笑了一声,说:“没错,这个前提是,你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恨不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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