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梁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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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九一个人在寒风里站了好一阵。
他瞧着红人阁里，那桌上摆着的鸡鸭鱼肉，却只有咽口水的份。
看上去好好吃....但是....里面那些脸上涂着颜料的女人又好可怕...
少爷啊~您莫不是要小九在这里站一晚上？然，您却在二楼暖阁，怀抱软玉温香，与人翻云覆雨？
小九被自己的想像凄凉得涕泪横流。
脑袋上被敲了一扇子，姬公子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一脸蠢像，快走。”
“少、少爷，”小九惊喜，憨笑道：“诶嘿嘿，您不那、那个啦？”
“我要那个，还要很多那个那个。”姬悠凉白他一眼：“只是若水生病了，不能办事，那我要去哪呢？”
他边走边喃喃自语：“春水阁那几张老脸，早都看腻了...玲珑轩又尽是些不上道的货色，只会吟诗作画，那一张脸张却不知道长好看些。嗯...莲榭倒是新来了个花魁，长得是妩媚，身子却不够柔软...啧，”他皱着眉头，敲敲扇子：“不如还是去浪月台，相公虽然味道差了点，也还能勉强入口...”
说罢他展开他的扇子，上面赫然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姬悠凉，就是这么没人品。’
那是他爹姬老爷一时痛心，在他扇面上题的字。
那扇子的背面则是一列小楷，和那正面力透纸背的大字不同，那字体软哒哒的，正是姬悠凉自己给自己写的人生信条：吃饱睡，睡饱脔，脔饱吃。
小九跟在他身后汗颜，心想，少，少爷真是欠，欠虐。
2
眼前是一个显得有些破败的大院，大院门口的大红灯笼上蒙了一层灰，连那门上的长匾也垮下了一半，匾上书的“浪月台”几个大字，正是姬公子那软哒哒的手笔。
浪月台，是洛阳唯一的相公馆。
姬悠凉行至门口才发觉不对，随便扯过一个路人来：“兄台，这浪月台是怎么了？”
“怎么了？早垮啦！”
“垮了？”股东之一的姬公子大受打击：“前几天不还好好的，怎么就垮了？”
“这位公子您不知道了嘿，”那人一身褐衣，弯腰驼背，看样子是哪个青楼里的龟公，平日没什么人和他说话，憋久了，一开口就停不住：“咱们这新上任的吏部侍郎啊，是个大清官儿，平素又爱装清高，这烟花之地，他是绝不会来的。”
“你说他不来吧也就罢了，还不许别人来，这不，上任第一天就打算拆了洛阳大小花街。这别的的大官哪准哪啊？”龟公挥一挥手，挤一挤眼，小九在后面隔着一米的距离都觉得自己全身起鸡皮疙瘩，“别的人不说，就是他顶头上司——吏部尚书没事儿都爱往长乐街钻呢。这侍郎没法子，瞅准这浪月台没什么靠山，他又颇厌男风，便叫人把这相公馆拆了去。”
“公子您是来寻相好的相公的？”龟公摆摆手：“我劝公子放弃吧，找不回来的啰，这相公们呀，能散的都散了，谁愿意当一辈子的相公呢...”
姬悠凉没空理他，只在脑袋里想着这侍郎脑子是有病吧，身为一个男人，上任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拆花街？他下半身还真是白长了，要是他姬少爷上任了，就把洛阳铲平了，然后全盖花街，盖成个花园城市。
姬少爷气呼呼的问：“哪个侍郎啊？”
“还有哪个侍郎，鼎鼎有名的大清官儿，萧大人，萧侍郎！”
虽然那相公馆也不是怎么怎么地对他姬少爷的胃口，但想想温柔可人的小绿，清俊优雅的墨竹，还有身子柔韧的北奴，姬公子就突然觉得那未曾谋面的萧侍郎面目可憎起来。
姬公子在原地站着，那破败的院门大张着，像张嘲笑着他的大嘴，姬悠凉瞪着那空院，觉得一身的火没处泄。
“小九，走！”
梁子便是这样结下的。
3
当晚，姬少爷在客栈的床榻上翻转了一个晚上，而小九就没歇过——“小九，拿杯水。”
“拿杯凉水来。”
“唱个歌吧。”
“安眠曲！谁叫你唱东方红的？”
“说个睡前故事给本少爷听听...”
祖宗诶，小九眼皮打架：“少、少爷，您不想睡么？”
姬少爷呼吸有点急促，脸颊透着点微红：“本少爷今晚还没吃肉...你去、去给我随便找个...”
“哦，知、知道了少爷，”困乏的小九转身下楼，过一会儿给姬少爷拎了一只烤鸭上来：“那，那少爷，我、我先睡了。”
留下姬少爷和烤鸭大眼瞪小眼。
第二天早晨。
小九战战兢兢跟在他少爷身后。
少爷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可能是血压低，起床气特别大，小九上楼的时候看见那烤鸭被惨烈地撕得一块块儿的。
少、少爷怎么就那、那么难伺候呃，眼看着少爷又摇着扇子，向着街边一丰姿绰约的大美女走了过去，小九只好咬牙跟上。
“小姐，可否借胸部一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