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平安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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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雄图的队伍获胜了，按照赌约，叶修不能再去碰他们公会的记录。不过叶修本来也不打算继续卖苦力，他转行卖攻略了。于是游戏里难得平静了几天。
可是韩一凉的私聊界面一点也不平静，流木同学的消息多到韩一凉都能认出“流木”这两个字了。这时候自动回复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当初让陈果帮忙设置的“对不起，我不认字”很好地传达了韩一凉的心情。
陈果仍然很不满韩一凉从乖学生变成了网瘾少女，但之前逛街买游戏专用外设的时候，还是给韩一凉也买了一套。买回来之后还专门圈出了三台连在一起的电脑。唐柔现在已经不跟叶修一起通宵了，每天后半夜就休息，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起床，跟陈果韩一凉一起坐在她们的专座上玩荣耀。
转眼到了平安夜。
韩一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已经会写好些字了。说起来网吧里这些人的名字怎么写还是陈果手把手教起来的呢。韩一凉认认真真地写完一叠贺卡，跟之前准备好的礼物装到一起，去了兴欣网吧。
陈果正插着腰站在网吧门外，指挥着几个网管给门口的小松树挂礼物。树上已经挂了不少装饰，不过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棵圣诞树很有些问题。这不是真的树，而是纯手工制作出来的。
前台的收银小妹阿宁是个话挺多的小姑娘，之前跟韩一凉讲过一些老板娘的故事。老板娘豪爽热情，韩一凉在不知道这个“程姐”就是陈果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她了。
现在看着这棵制作有些粗糙圣诞树，韩一凉又想起了书里写的陈果。
在父亲去世后放弃上大学一个人撑起网吧，对她来说，这间父亲留下来、从小与她相伴的网吧，应该是最宝贵的东西了吧。但是后来在知道申请战队需要大量资金的时候，她担心的不是会赔掉网吧，而是怕卖了网吧也无法组建战队。
她喜欢嘉世这么多年，却在知道叶秋退役的内幕后，顶着压力不再转播嘉世的比赛，还大张旗鼓地宣布脱粉。哪怕知道网吧会被砸，客人会流失，会被街坊冷嘲热讽，她仍然在兴欣门口摆出免费上网的牌子，跟嘉世打擂台。
当了战队老板，也一直秉持着外行不插手内行的理念，开会时从不质疑或插手叶修的想法。
还有装修战队训练室，圣诞节给队员们准备礼物，叶修在网上被黑时去论坛为他打抱不平，被采访时从不忘记坐冷板凳的罗辑，拉赞助时屡屡碰壁也不气馁……
真诚，勇敢，善良，果断，是书里的陈果，也是现在站在韩一凉面前的陈果。
虽然被那个软件坑过，但韩一凉对它仍然是抱着十二分的感激之情的。能够遇见陈果，遇见大家，真是太好了。
“一一，愣在门口干什么呢？风吹着不冷吗？快进去。”
“果果姐平安夜快乐！”韩一凉扑过去抱住了她，“这是礼物！还有小唐的，她还没起吧？”
陈果接过袋子，捏了捏她的脸：“还是你有心。”
韩一凉给陈果唐柔准备的都是围巾，跟她自己脖子上围着的同款不同色。袋子是半透明的，在阿宁眼巴巴的注视下，韩一凉笑嘻嘻地把最后一个装着围巾的袋子递给了刚吃完早饭正要上楼睡觉的叶修。
“一一你没搞错吧？为什么围巾是给叶哥的啊？”阿宁几乎要从前台跳出来。
“那你跟他换嘛。”韩一凉举着剩下的袋子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就是不知道谁前几天说想吃半熟芝士和空气巧克力的。”
“哇！”阿宁欢呼着抢过袋子抱紧，“我不换我不换！谁换谁傻蛋！”
叶修看了看袋子里的护手霜和橙色的围巾，拿出了其中一张贺卡：“哟，这字不会是你写的吧？”
韩一凉点头：“当然了，你以为呢？”
叶修笑着揉了揉韩一凉的头发就上楼了。阿宁却不太信，拿着她的贺卡翻来覆去地看：“你才学了几天的笔画，怎么可能写得这么好？”
“别看我现在不认字，三年前我高考语文可是考了139分的！”韩一凉趴在前台一脸沉痛地对阿宁说：“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啊！不信你查查，现在网上肯定还有我的新闻——h市高考状元被手机砸脸昏迷，醒来竟然目不识丁！”
“真的假的？”阿宁真的信了，还打开网页搜了一下，然而并没有这种新闻。
韩一凉哈哈大笑：“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她们这么喜欢逗我了！阿宁你真可爱！”
到专座上时，听到她们对话的陈果饶有兴致地问：“一一你是高考状元啊？”
“怎么可能！我高考只有语文考得好。”韩一凉笑，“我要是状元，肯定去B市上T大了，怎么会跑到G省去。”
“G省的Z大也很不错的啊。”陈果看到过韩一凉的学生证，知道她上的是哪个大学。又想到韩一凉这几天忙的事，叹着气摇头：“Z大高材生竟然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打荣耀。”
韩一凉理直气壮道：“我有继续在学认字的，我现在还会写君莫笑，寒烟柔，落花掌，鹰踏……”
“行了行了，知道你玩荣耀玩得认真了。”陈果还没听完就笑了，又想起了其他问题：“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在国外长大才不认字的，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一凉不知道趴在电脑前写着什么，没有立刻答话。陈果问完也觉得突然不认字的情况不是一两句话讲得清楚的，要是提起韩一凉的什么伤心事就不好了。于是她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今天中午十二点荣耀有圣诞活动呢。”
“是啊，果果你看！”韩一凉把纸递给陈果，上面是“逐烟霞”三个字，“小唐教我的，写得好不好？”
“好得我都想裱起来。”陈果笑着把纸收好。并不是她滤镜太严重，而是韩一凉的字的确写得很好，一看就是练了好多年的。
韩一凉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了自己的情况：“我高考完出去旅游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头，然后突然就不认字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时候所有的汉字在我眼里都是二维码。不是夸张的说法，是真的二维码。就算是我自己一笔一划写的字，过个两秒再看，也会变成一坨二维码，超神奇的。医生说可能是大脑受损，语言和记忆功能紊乱。”
虽然韩一凉的语气像讲笑话一样，陈果却听得一阵紧张：“怎么回事？严重不严重？现在好了吗？”
关切的语气让韩一凉心里暖暖的：“已经好了呀，你看我现在不是能学认字了吗？”
但是大脑受损在陈果看来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她马上想到了其他方面：“医生有没有说你可以玩电脑啊？你这么一天到晚打荣耀会不会对恢复有什么影响？”
韩一凉怕她下一句话就是别玩电脑了快回家休息，立刻保证：“绝对没有影响！我真的已经好了！”
撞过头是真的，医生也的确是那么说的，但是韩一凉知道自己的脑子没问题。当初是她自己主动用“汉字研究大师”的称号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荣耀”。她只是点着玩的，谁知道这个软件竟然真的这么神通广大，一夜之间就把她的世界和全职高手的世界融合了。
而汉字在韩一凉眼里变成了二维码，她攒了三年，才在系统商城里买到了价值116500积分的“汉字学习”的技能，把那些二维码重新变成了笔画。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韩一凉绝对要奖励那时候的自己一个大拇指。不认字又怎么样，能见到这些人，值大发了啊。
叶修前几天打包了一份训练计划给韩一凉，她正按上面的内容做着训练，唐柔下来了。这姑娘昼夜颠倒，每天都重复着前一天的情节，已经过糊涂了，完全记不起今天是平安夜。
没有准备礼物，唐柔一脸歉意：“我请你们吃午饭吧，想吃点什么？”
“不够不够，还要柔柔亲亲才行。”
唐柔不像陈果会很积极主动地和别人搞熟关系，她待人既不热情也不冷淡，总是很有礼貌。对陈果和韩一凉会稍微亲近一点，但也是含蓄有分寸的，亲亲抱抱什么的从来没有过。韩一凉其实也只是嘴上说说逗逗她，没指望她有什么回复。
唐柔走过来，捏着韩一凉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俯身在她左脸上亲了一口。见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看，唐柔笑着问：“嗯？还是不够？”
脸贴得那么近，韩一凉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唐柔也不等她回答，又亲了一下她的右脸。
叶修起来的时候，就看见韩一凉双手捧着脸靠在陈果身上傻笑，看见他下来也没反应。他走过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丫头又怎么了？”
韩一凉像是才回过神来，表情仍然十分梦幻：“天啦，感觉幸福得要死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平安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