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80、有女君子好逑之

　　周六下午，潘西，德拉科，布雷司，文森特安静地围坐在斯莱特公共休息室的一张圆桌附近，大家都在围观楚汐泡一种中国的乌龙茶。佳人举止优雅，茶水香气隐隐，真是赏心悦目。
　　待楚汐泡茶完毕，一杯杯分发给每个人后，德拉科终于出言：“楚汐，你不反对麻瓜与麻瓜种？你也是纯血家族出来的。”
　　楚汐暗自想，德拉科能用反对而不是厌恶这个词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她语气平静地问：“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反对？别告诉我只是因为想维持血统的纯洁。”
　　德拉科义正言辞地说：“当然是为了血统！爸爸说过，麻瓜根本不该来霍格沃茨上学！那些麻瓜种和无法证明自己巫师血统的人根本不应该有入学资格！最近，国际联合会议正在讨论这件事呢，我爸爸肯定会大力支持那项提议，最好能通过一条正式的国际法律。”
　　楚汐反问对方：“马尔福先生为什么这么认为？德拉科，你又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假如仅仅是因为纯血巫师会拥有更强大的魔法力量，为什么格兰杰小姐能够获得年级第一呢？德拉科，我不相信纯血等于强大这种已被证明错误性的传统理论。假如你们是以纯血为荣耀，谁又不能说——数百年后，现在的麻瓜巫师会有纯血后代呢？好吧，即使没有纯血后代，他们的孩子能不能说有巫师血统呢？能不能来霍格沃茨学习魔法呢？”
　　德拉科一时说不出话，从小到大，他一直是无条件地听从父亲的教诲与熏陶，有些刺耳的话他可能听不进去，却从未思考过为什么父亲会这么说。生长于马尔福家族，他以自己的出身为傲，并强烈看不起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

　　布雷司忽然开口：“应该是因为魔法部有太多麻瓜巫师了。或者说，越来越多的麻瓜种与混血巫师在占据更多社会力量，纯血巫师的人数不可避免地减少，这让纯血家族的利益受到损害。听说马尔福先生一直凭借金钱和关系阻扰那些他不喜欢的法律通过。当大量的非纯血巫师上台后，他这种做法恐怕会受到很多阻力。”
　　听到他的话，除了德拉科，其余人都认同地点了点头。布雷司很会撕破和谐的脸皮，切中真相。其实他为人一向自傲，看不中大部分人，以前也就跟德拉科、潘西交往深了点，但他还是不介意言辞犀利地指出马尔福的痛点。
　　文森特出声：“还有亲近麻瓜的纯血巫师，比如亚瑟·韦斯莱先生。其实——整个魔法部，甚至整个巫师界都看不起那些麻瓜种，有些麻瓜巫师也拼命掩盖自己的出身与血统，甚至会大力支持纯血的说法……所以现在韦斯莱先生只能呆在一个清水部门…”
　　德拉科不屑地哼出一声气。楚汐瞥了文森特一眼，文森特是一位黑发黑眼的男生，让楚汐想起中国人，不过文森特的皮肤是深色的，而不是黄皮肤。
　　“好啦，说那些不愉快的事还不如多说说假期有趣的事呢。”潘西打了个圆场。

　　“我记得假期里国际巫师联合会有人提议讨论麻瓜出身者,或者无法证明自己血统的人不能具备入学资格。”布雷司还是牢牢锁定住话题。潘西似带不满地瞧了眼对方，没出声。
　　德拉科的说话音调稍微提高：“没错！马尔福家族坚定支持这个议案。”
　　楚汐语气淡淡地说：“有邓布利多校长在，那条法令不会通过的。”
　　潘西无奈地耸了下肩膀：“帕金森家族也支持这条议案。”
　　楚汐问潘西：“看来帕金森先生也是纯血主义？”
　　“嗯，没错。”潘西点了次头，“我爸爸妈妈都支持。混血也可以接受，但是他们很厌恶甚至憎恨麻瓜……”
　　楚汐微微翘起嘴角，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乌龙茶，才说：“我只说一点，纯血不代表力量。神秘人和邓布利多教授都是混血。而且，我不认为谁天生就是一个巫师，如果追溯到千年前，很多纯血家族可能根本不存在。”
　　文森特问：“你的意思是——没有麻瓜巫师就没有混血？”
　　楚汐嘴角笑意更大，文森特竟能快速理解自己的实际想法。德拉科、潘西、布雷司已经暂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三个都是纯种，对于混血的想法确实没有混血出身的文森特更深入。
　　又喝了一口茶，楚汐站起身：“好了，我看今天再这么说下去也不会有结论，我先走了。文森特，借你一段时间好吗？”
　　“好，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文森特跟随楚汐走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两人随意走到一条走廊，楚汐先对文森特道谢：“多谢你前几天给我的禅定修行理论，这对我有很大帮助。”文森特在开学第一天就送与楚汐一本有关印度人的禅定修行方法的理论书，说会让人宁心定神，楚汐这周已尝试过，对于加快解穴进程有意外的帮助，因此她很感谢文森特提供的帮助。现在楚汐已成功解开穴位四百二十三个，不过，越到后面解封难度越大。
　　文森特微笑说：“没事。我那天说过——占卜的事是无稽之谈，现在看你脸色还是很红润，看来你是没什么大事的。我知道你把选修课全部选了，嗯——我当初和你一样，也全部选了，虽然特里劳妮教授上课时没对我说我要死，我还是在四年级放弃了占卜课。我无法适应她的上课方式。”
　　楚汐含笑回应：“看来学长也用了时间转换器？不知道你的O.W.L.成绩怎么样？我记得你上学年一直忙于O.W.L.考试……”
　　文森特有些郁闷地说：“十个O，一个E，变形术是E……”
　　楚汐嘴角翘起角度更大：“变形术？有趣。”
　　“现在没有一个学生能像你一样在这么小的年龄就展示出如此出色的变形天赋，二年级就能把一个巨怪变成猫。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内部结构差异很大，而且，巨怪可是魔法生物呢……难怪麦格教授如此欣赏你…”文森特低叹道，“你是不知道——当我得知你把巨怪变成猫的时候，我的第一想法是——把强大变弱小，罗兰小姐的变形能力比我这五年级学生还强！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楚汐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问：“学长也接触过中国文化吗？麻瓜文化。”
　　“是啊，看你那么喜欢中国的东西，我也忍不住去了解了一番。汉文化还挺有意思的。若不是知道你是罗兰家族的唯一后人，我都差点以为你是中国人……总体来说，你很符合中国人对于美好女子的定义。”
　　楚汐抬头问他：“嗯？什么定义？”
　　“你比我更了解中国文化，又何必故意问我这个问题。”文森特无奈地露出一个笑容，“我觉得你一直很想走传说中的中庸之道，但是——大家都很关注你，对你的议论一直很多。若不是因为哈利·波特有救世主的名声，估计你比波特更容易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楚汐语气变得有些低落：“这也是我一直在苦恼的事……不过我一向不在意那些流言，就怕有些人因为那些无稽的流言来找我麻烦。”
　　文森特想了几秒，才问：“你是说格兰杰小姐？”
　　楚汐轻点螓首，秀眉微蹙，语气里不免带了点疑惑：“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也许是少年人的意气行为？上学年一开始她一直不待见我，甚至抱有敌意，圣诞节回来后突然就黏上我了——学长，你怎么看？”这个问题楚汐不想问麦格教授，麦格教授对赫敏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也许是因为麦格教授从赫敏身上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她们都是那样讲规矩，好学，严厉……

　　“我觉得格兰杰小姐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意。”文森特语气饱含深意，“不过这取决于你怎么看。”
　　楚汐用汉语说出两句话：“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文森特也用汉语回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楚汐感到很惊喜，她不知道文森特竟然会说普通话，还学会了一些诗词！连秋都没学怎么说汉语。巨大的喜意萦绕在楚汐心头，温润如玉的脸上泛出淡淡的如柔和月光般的笑容。
　　文森特继续用汉语说，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但他一字一字地吐出，发音足够清晰。“这句话在我心里藏了很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道楚汐你能不能给我机会？一个让我了解你更多的机会？”
　　楚汐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文森特都以为他要失败了，他的神色更加忐忑不安。

　　“我需要时间。”楚汐斟酌回应，“我也需要了解你，文森特。”
　　文森特的浓黑眉毛高兴地上扬起来：“我会一直等，无论多久。”
　　“学长…”
　　“为什么这么喜欢叫我学长？”文森特说，“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就这么叫我了。”
　　“嗯——对你的特殊称呼算不算？”楚汐狡黠回应。
　　“所以…楚汐，下周六我们可以去霍格莫德，你的意思呢？”文森特提出邀请，“我想你应该短时间内不想喝斯莱特林的下午茶了。”
　　“好。”楚汐含笑回应，“我实在不习惯那种氛围。”
　　文森特挑眉：“我也看出来了。你和大多数纯血种的观念完全不一样。”
　　楚汐摇了摇头：“纯血只是一个口号，更深层的是利益。我对政治的容忍度与适应度很低。”
　　“这倒没错。我也不太喜欢政治。”文森特赞同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