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团体洗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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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入江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清晰到最后含糊不清，有些嘶哑，带着颤音，音调失去了一开始的温柔。
入江的双眼微微睁大，满是不可置信，紧紧咬着牙，甚至因为太过咬牙切齿，导致面颊边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握拍的手用力抓着球拍，手背上甚至暴起了青筋，而另一只手狠狠划过球场的塑胶地，继而紧紧握拳，撑起上身，他的身上的衣服因为刚刚的扑救甚至染上了脏污，然而一向爱干净的他却没有闲心去顾及。
“骗人！！”
场外的种岛原本是面无表情的，但在目睹了这一场面后，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孩子……真可怜啊……
仁王一巴掌糊住自己的脸，这么浮夸的演技，上辈子迹部他们竟然还被入江前辈给糊弄了……仁王努力回想，突然一拳头敲在手掌上，啊，对了，知根知底的高中生们不会说出事实，而上辈子的时候自己也不在这里，当然就没人看出入江前辈在演了……原本不想目睹“惨案”的仁王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他的超高清摄像机，径直对着赛场上的入江和迹部拍了起来。
而同在看台上的幸村和德川互看了一眼，却难得一致地并没有阻止仁王的想法。
球场上。
第六局比赛已经开始了。
对于高中生来说，如果入江再输了这一局，就代表他们彻底地失败了……不少人咬着唇，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而对于国中生来说，迹部再赢一局他们就赢了！一局才几球啊！就刚刚5局下来才花了多久？国中生的喜悦从观众席直觉溢了出来，几乎要传染到其他球场的人身上。
太过高涨的兴奋和喜悦，不仅化为围观人员嘴角的笑意，还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加油，“迹部！迹部！！迹部！！！”
除却，存在感高到没有人敢和他坐一起的鬼前辈，他的表情……不仅没有任何和高兴有关的情绪波动，甚至隐隐有些凝重。
“难道……难道我竟然会输给这个小鬼？！”入江眼神满是震惊，额上密布着汗珠，看起来，和迹部的这一场对决，对他来说，是相当大的负担。
“什么高中生、初中生！”迹部不屑地看了对面有些狼狈的入江一眼，“如果你的心里还执着于此，那么你已经输了！”
“网球，可是只论强弱的！”迹部的眼神中仿佛有星星，那是对于自己钟爱的竞技运动最热切的爱意。
“这次集训开始前，可能是你更胜一筹……但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迹部抬手挥拍，“本大爷的进化可是每天都在加速的！”看着吧，你打过来的每一个球，本大爷都会打回去的！
“进……进化怎么可能每日加速！”
高清的摄像头，顶尖的收音设备，幸村的手指点在栏杆上，忍不住评价道，“临时串场的台词有点糟糕。”
一边的德川拉了拉自己的网球包，“幸村，这不是重点。”
“还是快点认真起来吧，让了五局什么的……”虽然看起来挺有趣的，也挺难得能看到迹部的热闹。不过，总觉得，前面五局有点浪费时间。作为能削零从不让一分的坚定拥护者，幸村并不喜欢这种让5追7的逆袭剧目。当然，当做消遣看看还是可以的。
“感觉除了台词有待改进，其他真的挺好的，入江前辈脸色慌张，眼神震惊，还有冷汗，啧，每一滴汗水都在飙戏……”仁王一点都不觉得，在场外挑别人表演的毛病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幸村轻轻敲了敲脑袋。
幸村无奈地瞅他，当初是谁装受伤冒冷汗欺骗大众感情的，结果反而被柳生利用了。现在竟然还能对别人的表演吹毛求疵。
仁王轻轻吐了吐舌，“萌”混过关。
而场上，已经进行到最后一球了。
迹部洞察全开，“你的死角……都被我洞察了！冻结……”无数块冰块落在入江半场的位置上……却在下一刻，全部碎裂成粉末，“没有……死角？”
入江唇边无意识地露出一个音节，微微挑起的弧度，让这个微笑看起来颇有些意味深长。
“咚！”
迹部回神时只看到背后传来的网球落地的声音……
“看出来了吗？”
和刚才的慌张震惊的表情不同的是，一直以温和亲切好说话示人的入江前辈，终于从重重包裹的茧中探出了头。
迹部恍然想到那天晚上遇见这位前辈时他的表情，就带着这种漫不经心的、温和笑容。然后，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笑意吟吟地要把偷溜进来的宍户等人丢出去。
这让他一瞬间想到了幸村和仁王。
幸村平日里并不是经常笑的人，虽然面对外界的陌生人时，他的表情很温和，但更带着一种礼貌和客气。如果见到幸村和立海的队友相处的日常后，再看他平日里和陌生人相处时，并不会觉得他有多亲切温和。但幸村在球场上的时候，就会带着这种表情，虽然幸村没有演戏的爱好，但他的表情和入江很类似，就是那种漫不经心，但就是要压制你的感觉。
而仁王，不知道仁王有没有和入江交流过演戏的心得体会？虽然他没有和仁王认真打过，但是看仁王认真演戏时的对手，似乎都会因此有了狂躁症隐患。
比赛仿佛回到了开场，只是一边倒的对象颠倒了，入江本来就是速度见长的选手，他的反应力和爆发力也是如今训练营中的top。而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原本迹部所领先的5局，压根不够看。
【这一局由入江获胜！比数4-5！】
抬手把球拍架在肩膀的入江笑意吟吟，“好了，迹部君，要加油啊！”笑容很阳光很温暖，但迹部只感觉到寒冷，比他的冰之世界还要寒冷，似乎看一眼，整个人都要被冻住。
“混蛋。”迹部侧过脸来，看向对面的入江，眼神更加凌厉了。
围观的国中生有些震惊入江此时的实力，原本一直独自坐着的鬼，站起来和这群“未来”们科普了一下入江其人。“入江的强大，在于他能洞察对手的内心……并提前做好对战的策略，”鬼对于这场比赛的输赢已经有了大概的认知了。
一直以来，没有人，能在被入江压过一头后，赢过他。
【这一局由入江获胜！比数6-5！】
入江领先了。迹部引以为傲的洞察完全被入江反利用，被他看出了死角。
“破绽百出的，迹部君，是你哦！”入江实际是很喜欢面前这个少年的，作为训练营隐形大佬的他，不止一次看见过深夜里迹部还在加训。努力的人，总是会让人报以好感的，不论是德川，又或者是幸村，还是迹部。也正是因此，性格并不如外表热情的他才会去帮他们，希望他们更强。
这是热心肠吗？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是这样没错。但对于入江来说，他不过是在完成一个艺术品，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改动，一点点的上色，就会导致烧制之后，形成不同的图案。
迹部并没有反驳入江的这句话，又或者是，入江的这一句，让他想起了曾经在英国求学的自己。那时候，他的实力还很弱小，欧洲人的体格比亚洲人要强壮很多，网球这种需要力量、速度以及爆发力等等要素的运动。在同一年龄段，亚洲人真的很吃亏。一开始打网球的时候，被嘲讽是家常便饭的事。
然后呢？因为被嘲讽所以放弃？因为比不过所以放弃？迹部选择继续打下去，“放弃”两个字是在侮辱他的美学。
[不管别人怎么说,这是我唯一的路。]迹部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放松，尽管额角密布汗珠，但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比一开始比赛的时候要好得多。
“看起来是有了觉悟了……”
莹白如玉的雪片突然飘落，并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密，像是轻轻飘落的羽毛，又像是春日里的柳絮。
幸村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天空，伸出手接过一片雪片，初雪不大，落在幸村手上，经由体温的传导没几秒钟就化成了水，“有点应景啊。”
德川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种岛前辈。
种岛微笑地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也没有开口问。
反倒是一旁拿着摄像机的仁王笑嘻嘻地感叹了一句，“不愧是迹部啊！冰的国王……开大招连老天也给他助威！”
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每一球的追逐越拉越长。对于迹部来说，网球不仅仅是一项普通的竞技运动。网球，承载着自尊，友谊，荣耀，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比赛前我说过的吧！你们还太嫩了！”
入江的眼中，对面的迹部遍地的落冰，皆是死角。
下一瞬，冰块破碎。
一如第5局之后的他，只是，要更加酣畅淋漓。
如果力量比不过，就比体力；如果体力比不过，就比意志力。比谁能站得更久，跑得更久，打得更久。如果看不到对手的死角呢？那就看穿他的骨骼，关节，肌肉。看到人体关节所达不到的绝对死角！让你连反应都做不到！
这就是本大爷的网球！
迹部的高高跳起，面前的入江在他眼中早已无所遁形，右手用力扣下，金色的光芒耀眼如太阳，破开了缓缓飘落的雪片，直接撞向入江的场地。
“迹部王国。”
看着自己球场上安静静止的网球，对面球场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迹部，入江的笑容中终于带了一点温度。
冰雪初融。
“来玩玩吧，迹部君，”入江笑意吟吟，“你最爱的持久战。”
【这一局由迹部获胜！比数6-6！】
平分了。
接下来，就是抢七了。
忍足紧紧握着拳头，明明不是他上场，他额头的汗却一点都不比场上的迹部少。会赢的！那可是迹部！
迹部左脚踝因为刚刚落地缓冲的关系扭到了，原本擅长并钟爱的持久战对他来说，反而变成了一种负担。忍足还好，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旁的小学弟凤眼眶中已经湿润了。
那是他们的部长！
凤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内心里疯狂地想要中止这一场比赛！跟裁判喊弃权！想叫迹部放弃！
可是，他知道，迹部不会听的，他从来都拦不住部长。他是他们的部长，他了解的。很多时候，比赛，荣誉，甚至就连队友们，在迹部心里都比他自己要重要。
为什么要叫迹部部长经历这些！为什么每次……都是迹部来打这种背水一战？
……
【99-98！】
【99-99！】
【100-99！】
“不要紧吗？迹部君？”迹部把小球吊起。
“该结束了吧！真的不痛吗？”迹部把对角线的球抽回去。
“别任性了！你差不多要结束了！”迹部把吊高的球扣了下去。
……
【186-185！】
【186-186！】
【187-186！】
比分咬得很紧！
已经快要两百球了……入江有些崩溃，如果一开始他还能拿着迹部左脚踝的扭伤作文章，逼迹部放弃的话。时间过了这么久……有些伤真的要尽快处理的！迹部再不放弃，他真的要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原来不是演戏啊……”对面的熊孩子竟然还在这个时候感叹这一句！
入江差点被气笑，绷不住脸上的慌张。趁机平复了一下心情，让自己的表情更加紧张慌乱一点。
也许是观察到入江的表情，也许是真的撑不住，迹部再一次挥拍回球之后，整个人失去平衡跌落，整个背重重地撞在球场外的防护墙上。
金黄色的网球，球速并不快，向着入江的球场飞跃。
“什么，这样就结束了吗？”入江抬手挥拍……
场外内心比较脆弱的凤紧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迹部部长……
“砰！”
“咚！”
第一声，似乎不是网球落地的声音……
凤睁开眼睛，看见入江前辈的球拍落在了地上，他的右手放在左臂上，网球静静的躺在入江前辈的半场，距离出界线，还有一小段距离。
“怕了你了。”
入江的语气很温柔，带着一种欣慰和无奈。
【187-187！】
【比赛结束！平局！】
作者有话说
第256章 团体洗牌·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