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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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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回来了。”
刘妈手里端着饭菜,我知道爷爷又不愿进食了。这段时间爷爷一日比一日憔悴。
我考入莫衣哥哥的学校,进入大学学习。每到双休日,我会回家陪爷爷侍弄庭院中的花草,午后拿上一本好书念给爷爷听。我不在时,爷爷一定很寂寞。幸好有莫音哥在,他答应我,无论多忙,他都会抽时间陪爷爷。他做到了。
“小姐,您去劝老爷他一定会吃饭。”
我接过刘妈手中的托盘,敲门进入爷爷的书房。爷爷带着花镜,专注于手中的相册,一叶一叶,爷爷用布满皱纹的手抚摸照片中的男孩。他有明晰的眸子,俊俏的脸庞,邪魅的笑容。“爷爷,吃饭吧。”爷爷脸上刻着一道道深痕,听到我的声音,爷爷的的皱纹稍稍舒展,又渗进哀伤。
我知道爷爷的伤心,直到今天,爷爷都像听到噩耗那天一样悲痛。我也很难过,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照片上那邪魅的笑容了。
莫衣哥在一场车祸中离开我们。就在他恳求爷爷而被拒之门外回家的路上,爷爷与他最爱的孙子竟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出席莫衣哥葬礼的那天,三伯交给我我一个木盒。他强忍着泪水对我说,木盒里的物品是莫衣哥留给我的,也许,这是莫衣最后的心愿。
木盒里静静躺着莫衣的日记本、手机和一沓我与他的合影,记录了我与莫衣儿时开始的成长与纠结。我看着每一张自己的照片,似乎可以感觉到莫衣哥的心情,那般浓烈的情感凝集于心似乎要把我全部最美的瞬间铭刻进他的灵魂中。
我把自己关在房中,抱着莫衣的遗物泣不成声。他日记中每一个爱字都令我的心脏绞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深深的喜欢上我,我却没有察觉。文字中的痛苦反复地揉搓着他的心,这段禁忌的感情他希望可以永远埋葬在他心中,由他一个人承担。他关心着我的每一天,而我呢,就算不能回应他,也该付出更多心思啊。莫衣离开了,我的心也像被抽空了,我不知道莫语是否其实也依恋着莫衣。只是现在我千般万般地懊悔,为什么不对莫衣再好一点。
我应该感激、珍惜莫衣的心意,即使那是不伦之恋。
对不起,莫衣。
从那天起,我将莫衣的手机带在身边,想念他就摸摸手机,温习手机中我们曾经。
锦云更加呵护我。他陪我去剑道馆练习,莫衣曾经的伙伴见到我,哭成一片。我穿着莫衣的护具,拿着他曾用过的竹剑拼命挥动。每当这时,我可以感受到耳畔莫衣的鼻息,他要我握紧剑柄。
面对整面墙的镜子习剑,我仿佛看见莫衣站在我身后,邪魅地挑着嘴角。“我的小妹妹很厉害啊。”
“刘锦云的未婚妻,太阳晒屁股了。”
水蜜桃的声音在耳旁呼啸。
“什么未婚妻啊,请叫我莫语。”
因为莫衣的离去,我与锦云的订婚被延后。不过这件事还是在学校里传开了。
今天,水蜜桃约我一同去看学校的动漫社团--翼排练。一周后,翼将邀请校外的社团风舞中的部分成员联合演出,为我们学校ACG (即animation、comic、game的缩写)迷们奉上精彩的COSPLAY(角色扮演)大餐。
我和水蜜桃到体馆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其实,我对动漫并不很热衷,水蜜桃却是个动漫发烧友,尤其喜欢COEPLAY。她早吵闹着要看风舞社与翼排练的过程,尤其是风舞社。据水蜜桃说,风舞社在COSPLAY领域也算有名气,还曾在几个动漫节的COSPLAY大赛中获奖。
演员到齐了,可以开始排练。不,还差风舞社的主力,听说那个叫沈熙洋的男孩相当美形。他被水蜜桃奉为偶像,水蜜桃经常向我介绍这个人的各种资料。看情势,这里有不少女生都是那个男孩的粉丝,我听到周围对沈熙洋这个名字热烈的议论。
扫兴的是,直到排练结束,那个男孩也没出现。水蜜桃因此郁闷了一下午,为振作精神,水蜜桃要我陪她到学校附近的夜市填胃。结果,水蜜桃吃坏肚子,无法从公厕中走出来。我只好在附近边逛边等她,有事情电话联系。
走到拍大头贴的摊位前,一个黑影突然窜出见我推进幕布里。“你……”我的嘴被黑影捂住,无法出声。随后,我听到我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和杀猪般的吼叫。
“那小子哪去了?该死,逃掉了?”
“阿原,那边……”
杀猪声渐远,我对面的黑影放松下来。这时,一大滴红热的液体落在我眼前--他堵住我口的手上。我顾不上惊叫,仰面看那黑影,却惊讶得说不出话。
“别怕,我不是坏人。”男孩边擦额头上的血迹边说,:“谢了。”
“莫……莫衣……”
我终于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男孩疑惑的看着我,皱着眉,他说我认错人,转身离开。不可能,我怎么会认错莫衣哥的样子,甚至连声音都如此相似。我忙追上前,在我的手指触到他的手腕的一瞬,他极其灵敏地将我摔倒。
“莫衣哥,你是莫衣哥吗?”
见我眼含泪水,他歉疚地扶起我,连声道歉。
“我以为你是刚刚的那群小混混,所以……”
“莫衣哥,对不起。”
“小姑娘,也许我和你的莫衣哥长得很像吧,但是我真的不是莫衣。”
“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转世吗,你还记不记得莫语?”
“转世……”
“或许是丧失了记忆,你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男孩大笑道,“小姑娘,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转世我是不知道了,不过我记得我的过去。我记得我叫沈熙洋,不记得有一个莫衣的名字。”
“熙洋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一个大眼睛的女孩跑向沈熙洋,见到他头上正淌着血的伤口,惊叫一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紫药水和创可贴。“熙洋哥,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打架的吗?”
沈熙洋露出一脸坏笑,从外衣口袋中摸出一支烟,刁在嘴边。
“放心,我的命很硬。”
沈熙洋的手臂搭在女孩肩上,冲她吐出一片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