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曾见》忽然之间~

31、第三十一章 仇恨

　　周末，牧擎锋带程心瑶去了玩界。
　　冯海兰一看到程心瑶，就打趣她，“啧啧啧，真是爱情滋润的花朵，娇艳欲滴啊，心瑶，你看你肤色泛着光泽，越来越美丽了。”
　　程心瑶羞着脸，眼睛忍不住瞄向牧擎锋，他也正看向她，两人隔空相视一笑，幸福像粉红的泡泡一直往外冒，看得冯海兰哀号着，“你们行了啊，能不能饶了我们这些单身狗，太过份了。”
　　程心瑶笑着搂着冯海兰坐下聊天，牧擎锋指指后面，示意和乔震新进办公室，程心瑶挥挥手，让他去忙。
　　牧擎锋与乔震新进到办公室，关上门。
　　乔震新盯着牧擎锋，一脸研究，“哥们最近很幸福啊！”
　　牧擎锋嘴角微扬，“你和你那个小迷糊还不是一样。”
　　乔震新一脸惊讶，“哟，你还有空注意我们啊！我们可没你们那么甜，真是甜得掉牙！”
　　牧擎锋一脸幸福地笑，被兄弟打趣，他根本不介意，事实上，他的确是掉进了糖罐，在兄弟面前，他毫不掩饰。
　　乔震新突然脸色一正，“娴茹知道错了，你还不肯见她吗？”
　　牧擎锋笑容慢慢收敛，“我不想心瑶见到她。”他记得他打电话警告傅娴茹时，她在电话那头哭着说，程心瑶配不上他。牧擎锋告诉她，他始终只当她是他的妹妹，如果她想连妹妹这个身份也不要，他不介意。无论如何，程心瑶都是他的妻子，是她傅娴茹的嫂子，如果她不接受，他也不在乎少一个朋友。傅娴茹当时就后悔了，求他别不理她，她以后不会再得罪程心瑶，她只求在他身边当他一辈子的妹妹。
　　乔震新叹口气，望着牧擎锋，突然沉默。
　　牧擎锋看他一眼，“有话直说。”
　　乔震新犹豫再犹豫，还是说出了心中纠结，“你不打算告诉程心瑶吗？”
　　牧擎锋看着他，眼神慢慢阴沉，这也是他心中的纠结。
　　乔震新看他没回答，摇摇头，“如果像娴茹这次一样，她又是从他人口中先得知，你想她会怎么想？”
　　牧擎锋沉思着，久久才吐出一句话，“我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那些黑暗。”
　　乔震新点点头，却不得不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牧擎锋皱着眉，“我心里也很矛盾。”
　　乔震新试探着地问，“你担心会失去她？”
　　牧擎锋望着乔震新，终于点点头。他怕，怕她知道了他心里的黑暗，会嫌弃他，会讨厌他，会后悔嫁给他。这些他统统都不想要，却不敢开口问。
　　乔震新轻笑，“擎锋，她是你的软肋，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娶她。”
　　牧擎锋狠狠咽了咽，乔震新的话一下刺中了他的内心，划开他最担心的忧虑，可是，他没得选，他不可能看着她嫁给别人，他不允许！
　　牧擎锋辩驳着，“我可以保护她。”
　　乔震新道，“那你就该信任她，告诉她，她会体谅你的痛苦，不要对她有隐瞒，不然，娴茹的事还会重演。”
　　牧擎锋紧闭着唇，满脸凝重，他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咚咚咚……
　　门外传来程心瑶的声音，“擎锋。”
　　牧擎锋与乔震新快速对视一眼，脸色立即转换，乔震新拍拍他的肩，迅速低声地说，“好好考虑。”
　　牧擎锋走过去，拉开门，微笑着欢迎程心瑶进屋。

　　晚上，牧擎锋与程心瑶开车去了山顶，俯瞰着山下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两人相依相偎。
　　今晚的空气特别清冷，牧擎锋特意给程心瑶披了一件羊绒披肩，程心瑶暖和地靠在他肩上。
　　程心瑶握着牧擎锋的手，“你有心事。”她能感受到他，一晚上他的话并不多，脸色也不轻松。
　　牧擎锋反握住她的手，“心瑶。”
　　“嗯？”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
　　“你是。”
　　“我的内心很阴暗。”
　　“你在我眼里像太阳，暖暖的。”她握着他的手，晃动着，他的大掌非常温暖，他亲吻她时那般温柔，她相信他的内心并不阴暗。
　　“你还记得杨孝昌吗？”
　　“记得。”维萍的亲生父亲，怎么突然提起他？
　　“很多事，我认识他之后，才知道。”
　　嗯，如果杨孝昌不出现，维萍一定以为自己是牧家的孩子。
　　“我和震新有自己的公司。”
　　“我知道。”上次他和她说过，他和乔震新、傅娴茹一直在经营自己的公司，石油、股票，可能是想在牧家之后还有自己的产业，她理解。
　　“我们的公司只有一个目标。”牧擎锋顿了一会儿，程心瑶看着他，他眼里暗暗的看不出任何温度，他缓缓开口，“整垮牧氏。”
　　程心瑶心里一骇，他……他说什么？他苦心经营的公司是为了要整垮牧氏，他父亲的公司？
　　“擎锋？”
　　牧擎锋握紧她的手，“你问过我，为何不离开牧家？我不会离开，因为我要摧毁牧荣德的一切。”
　　他说得不重，言语中却透出无比的坚定，还有那份从牙根中透出的憎恨。
　　程心瑶内心一揪，“擎锋，你……为何这么恨他？他……他毕竟是你父亲。”
　　牧擎锋嘴角一扯，一抹难看极的笑容挂在嘴角，“就因为他是我父亲，是我母亲一生摆脱不了的男人，才会让她这辈子这么悲惨，让维萍……”
　　程心瑶眉心一跳，维萍，牧荣德对维萍做了什么事？让擎锋这么恨之入骨。
　　牧擎锋咽了咽，握着她的手微用力，令她感到丝丝痛感。
　　“杨孝昌告诉我，维萍的死不是意外。”
　　程心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向上冒，凉彻全身，这怎么可能？这太可怕了！
　　牧擎锋冷笑，“我最刚才还以为他疯了，但我还是去调查了那个醉驾的司机。直到我看到他的妻儿搬离这个城市，到了N市住进一幢150平米的房子，私家侦探给我看了一沓照片，当时买房的男人是牧荣德手下的远方亲戚。”
　　程心瑶心似被人狠狠勒住，血液迅速凝蹋硖褰ソケ淅洹Ｋ拇笳埔部济袄浜埂
　　牧擎锋环过她的肩膀，将她紧紧环在怀中。
　　“我继续查，买房的男人在司机出事前，曾找过司机，出事后，那男人也消失不见了，至今也没出现。”
　　程心瑶不敢相信，可是双唇颤抖地问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牧擎锋深吸口气，“因为他一辈子最在乎的女人，居然跟别的男人背着他生了一个女儿，他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牧荣德有多冷酷，牧擎锋非常清楚！
　　程心瑶心痛地说，“可是，维萍也曾是他的女儿啊！”他不念旧情，也不用赶尽杀绝啊！
　　牧擎锋冷笑，“他也曾去验过我的DNA，如果不是我身上有牧家的血脉，我相信他也会像对付维萍一样对付我。”
　　程心瑶打了个冷战，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你背上的伤，难道是他？”
　　牧擎锋摇摇头，“牧家不希望我活着的另有其人。”
　　“牧擎远。”
　　牧擎锋点点头。
　　“你在危家村的车祸也是他制造的？”
　　牧擎锋有点意外，赞赏，“聪明。”没想到她居然猜到。
　　程心瑶心里突然有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你母亲……”
　　“我也怀疑过，是不是牧荣德害死我的母亲，但他应该是在我母亲死后，才得知杨孝昌这个人。”
　　程心瑶紧紧搂住牧擎锋，“你在牧府是不是特别难受？”
　　牧擎锋也紧紧回搂她，“幸好现在有你。”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我会好好保护你。心瑶，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该这时候将你带入牧家。”
　　“如果你不要我，我会更悲惨，谢谢你肯收留我。”
　　“瑶瑶，牧府并不安全，除了我，你谁也不要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害。”
　　“我不怕，只要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瑶瑶，谢谢你肯陪在我身边。”
　　“你打算怎么做？”
　　“牧擎远怕我抢他的继承权，一直想对付我，我娶了你后，他觉得我对牧家没兴趣了，才对我放松了。牧荣德一直想看我们三兄弟斗，在他眼里，我们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他的棋子，他要我们自相残杀，活下来的才配当牧府的继承人。”
　　“他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他肯定觉得被我母亲背叛已经是最大的孤独，他这辈子唯一没料到就是他认为最柔弱的女人居然敢背叛他。所以，他会这么恨杨孝昌，进而恨杨孝昌的女儿维萍。”
　　“他害死维萍的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杨孝昌和维萍的关系是牧擎远告诉牧荣德的。”
　　程心瑶心里无比震撼，那说明牧擎远也是间接害死维萍的凶手。
　　“牧擎远是想对付你。”
　　“对，他通过对付我最在乎的人来伤害我。”
　　牧擎锋搂紧她，“瑶瑶，他以后可能也会对付你，但我绝不会让他伤害你。”
　　程心瑶点点头，“我不怕，我妈说过，如果当时我命不大，还没出生就被程家人扼杀了。我命很硬，他害不了我。”
　　牧擎锋一遍又一遍吻着她的脸，“瑶瑶，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不管你去哪儿，你一定要告诉我，让我保护你。”
　　程心瑶安慰着他，“我哪儿也不去，只在你身边，你会保护我的。”
　　“我一定会保护你。”
　　“擎锋，维萍过世之后，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孤单？”
　　牧擎锋将脸埋在她肩窝，头微点。
　　程心瑶抚摸着他的头，轻柔地说，“我们两个孤单的人终于遇到了对方，老天不愿意看到我们再悲伤，派我们来彼此慰藉。你的悲伤分我一半，我的孤寂分你一半，我们都少了一半的凄凉，多了一半的陪伴，更多了一半的快乐和幸福。擎锋，你不用再将黑暗埋在心底，你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我懂你的痛，也懂你的恨，如果有人这样对待我母亲，我会比你更狠，我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因为他竟敢夺去我最珍视的人，绝不可饶恕！”
　　牧擎锋猛然将她搂在怀里，双手搂得很用力，她能感觉到他的脸很烫，有滚烫的液体在她颈窝蔓延。她心好痛，痛得快不能呼吸，眼眶也红红的，擎锋，不管你选择什么的路，我都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那是一个无比清冷的夜，透着世间的悲凉。世上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恶，那些一辈子软弱善良的人为什么总是最受欺负，像牧擎锋和程心瑶的母亲，像单纯的牧维萍，反而像牧荣德、牧擎远这些内心狠毒的人，却每日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在人前呼风唤雨，在人后虎豹豺狼，这样的人谁会来收拾他们？
　　人常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牧擎锋却相信，祸害遗千年，牧荣德从不觉得自己做了恶，他根本不会良心不安，甚至每天还在继续作恶，这样的人，他不会留给老天，他只相信自己！
　　牧擎锋一定会让牧荣德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为了整垮牧荣德，他已经忍辱负重许久，处心积虑的设计每一步，唯一的意外就是程心瑶的出现。但他思忖许久，还是决定将程心瑶留在身边，他的仇必须报，但他也不愿意错过程心瑶，他现在必须比以前更谨慎，步步营，绝不能让心瑶受半点伤害。
　　（这章哪不和谐
　　？）

作者有话说

　　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