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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天鹅 ...

  •   在三强争霸赛之前,他们又吵得不可开交。他明明已经尽量调节自己的情绪,可她却因为他惩罚一个不相干的蠢蛋而对他十分不满。她一气之下对着要送给他的衣服来了个四分五裂,同时还唠唠叨叨,希望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们都在霍格沃兹学习魔法,这里的同学都像我们的兄弟姐妹一样。你还是一个级长,你怎么能对那个可怜的孩子施那样的魔咒。汤姆,这是错误的。”

      兄弟姐妹?这个天真、愚蠢的傻姑娘,如果东方的女人都是这样,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她们生来就不享有继承权了。他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然后她又开始发怒了。他往往在她开口前就对自己施咒隔绝了声音,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就像鱼吐泡泡一样。

      很不幸,这次她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她又被气跑了。而他忙于三强争霸赛的组织筹备,一时竟然没有找到时间去堵住她,向她解释。等他闲下来时,已经过去了七天了。

      七天,已经足够一位贵族小姐的情绪,从暴怒转变为忧郁,再到心灰意冷。他又要继续篡改她的记忆了。说实在的,这样持续的使用禁咒,让他也觉得有些厌烦。难道他和黛安娜的余生都要在这样不断的遗忘、填补中度过吗,那这和用迷情剂有什么差别?

      不,不能这样,他不能沦落到和那个女人一样。他一定要创造出一个崭新的爱情魔咒,就像丘比特的金箭一样,只要被咒语的力量射中心房之人,心中会永燃爱情之火。

      他在图书馆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这里的禁/书连分裂灵魂都教授,为什么没有一本涉及真正的爱情灵药。

      “即便是最伟大的巫师梅林,也无法获得湖中仙女的垂青。依靠魔法无法获得爱情。”他愤怒地把书合上,厚重的扉页发出一声闷哼。这些都是谎言,这是无能的先辈为掩饰自己的浅薄而编造的理由。他比他们中任何一个都要强大,他一定能够成功。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一星半点的灵感,却等来了一只天鹅。它张开了宽阔的羽翼,羽毛洁白如雪,鲜红的脚噗砰得一声撞碎了图书馆的窗户。它振翅飞了进来,修长的脖颈高昂着,黑珍珠一般的眼睛里满是惊惶。它在屋顶盘旋,然后突然眼前一亮,俯冲疾射下来。

      汤姆本来想给这只发狂的天鹅一个恶咒,可他在扬起魔杖的一瞬间看到了它的眼睛。他一愣,伸手接住了它,这种素以高贵飘逸著称的鸟儿重重砸到了他身上,他们相拥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紧接着,天鹅就变成了一位美丽的公主。

      汤姆拥抱着黛,她只穿了一条淡紫色的丝绸裙子,莹润光洁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汤姆失笑:“你去学了阿尼马格斯?”

      黛捂着头,头晕眼花,她可是直接从拉文克劳的塔楼飞了出来:“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成功。我、我有点想吐。”

      她伏在他的肩上反胃,四周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知何时,所有的同学都围了上来。他们兴高采烈地鼓着掌,吹着口哨。

      “太酷了!”

      “噢,我快昏倒了,真是浪漫到了极点!”

      “天鹅湖的故事居然又重演了。”

      愤怒的平斯夫人冲了进来,可热情的学生们就像黏在这里一样,图书馆热闹得像菜市场。汤姆和黛相视一笑,他们飞快地溜了出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不通过修改记忆和好。汤姆一向自诩为天才,却百思不得其解。他最终忍不住问黛,这也是他第一次向她提问。以往他总是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比她要高明得多。

      而黛对于这个蠢问题,则是翻了个白眼,她摸了摸他黑玉一样的头发,撅着嘴道:“谁说我还不生气了,我的气还多着呢。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不要你了。”

      汤姆看向她:“那你要去找谁?”

      黛对危机浑然不觉:“我可以去找一个东方人。噢,最好是一个有东方血统的巫师。”

      一丝微笑浮上了汤姆的嘴角,他大部分时间都会戴上他温柔的假面具,唯独在她面前,他一开始就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难得装得这样和善。

      黛嫌弃地看着他:“装模做样干什么?”

      汤姆靠近她的耳畔,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声音像水一样柔和:“那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亲爱的,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我的东西,只能被我主动丢弃,其他任何人碰一下,都不可以。”

      黛被他吓住了。她觉得毛骨悚然,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时的她还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很快,她就发现了被窥视的感觉。那灼灼的目光来自于一条蛇。在教室里、在黑湖旁、在餐厅、在图书馆、在走廊,蛇的虚影无处不在。偶尔她回过头,就会发现,这条漆黑的,扁头的丑陋动物,正蜷缩在某个角落,静静看着她。

      黛的反应是大怒,她先是使用魔咒攻击,可这对蛇并无效果。她接着又去找汤姆争执,可里德尔先生的回应是:“如果你足够坚贞纯洁,就不应该畏惧监视。”

      黛简直要被气笑了,她又使用隐匿咒和幻象咒来隐藏自己的踪迹,最后甚至用上了时间转换器。可那只可恨的长虫,就如附骨之疽一般,无时无刻都在她的身边。直到她一次进入浴室,她沐浴完毕后,在周身涂抹香膏,刚刚抬起头,就看见那黝黑的竖瞳正凝视她。

      这一刻,她出离了愤怒,她拔出魔杖,大声道:“Firestorm!”火蛇狂射而出,拉文克劳的塔楼爆发出一声巨响,随着而来的是无数姑娘的尖叫声,女生宿舍的一整面墙被炸掉了,剧烈的大火如同陨星一样落下,很快就蔓延开来。

      当汤姆赶到时,整座塔楼都是一片焦黑,黑烟还在慢慢升起。低年级的孩子们穿着睡衣抱成一团哭泣,教授们正在努力安抚他们的情绪。汤姆看向了斯拉格霍恩:“教授,黛安娜呢?”

      斯拉格霍恩脸上的皱纹都盛满了涩意:“她没事,她在弗立维教授那儿。”

      黛此刻穿着巫师袍,披散着长发,正立在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听训。这个矮个子教授的喉咙里所嘶吼出的声音却似乎能够把城堡都掀翻。

      “一个火焰风暴,林小姐,你用了这样一个可以一次杀死上百个阴尸的魔咒,就为杀死一条蛇!”

      汤姆眼中闪过一道红光,他听到她的回应:“我很抱歉,教授。我愿意为我的错误承担后果。”

      弗立维教授的眼镜片在颤抖:“可是小姐,这后果超乎你的预料,你极有可能会被退学。”

      黛霍然抬起头,极度的震惊让她的表情一度空白。就在这时,汤姆走到了她的身前:“她不会离开。”

      这是黛第一次见识到汤姆在霍格沃兹的能力。这样大的事件,他居然能帮她这样压下来。几乎是一夜之间,拉文克劳的塔楼就修复如初。愤怒的学生家长被他和他的“朋友们”全部劝回,许多受惊的孩子替她向校长求情。她的教母也及时赶到了学校,最后迪佩特校长终于网开一面,虽然他仁慈的代价是拉文克劳的宝石几乎空空如也,而她在霍格沃兹剩下的日子里几乎都要与无偿劳动为伍。

      可她丝毫不感激他,因为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他的错!而他还厚颜无耻地要求她陪他出席三强争霸赛的舞会。黛的回应就是把脏兮兮的抹布丢到他脚边,然后冷硬道:“里德尔,我们完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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