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婶婶表示不约》浮云之空

155、历史重演（一）

　　鹤丸似听见轰鸣，翩然转头，流银的发丝飘逸而飞，露开精致雪白的眉，琥珀鎏金的瞳眸，目光逐向最高端的中央大楼而望。
　　在看见大楼摇摇欲坠之际，他如凝雪般冷冽的眉峰，担忧的皱在一起。

　　手甲握一振雪白金装太刀，他忽而暂伫立在大楼之巅。
　　夜的寒风狂而大，吹得鹤颈间的金链明烁反光，吹得链串在其的阿尔克雷巴诺的奶嘴相连相碰，在风间叮鸣脆响。

　　所有薄雾和风都向他奔往，又绕其而行，带动那雪衣长袍而飘。
　　遥遥远望，似展翅的鹤鸟，欲乘风飞去。
　　皎洁的悬月洒其身影，漫长且孤落。

　　惊天动地的轰鸣再起，时政中央的本部高楼，其周边出现的大规模地面塌陷，终是形成深渊巨口，吞噬且动摇了大楼的地基——
　　将曾经的雄伟壮丽、如今好被打得破烂的高楼，如同构筑高高而失去平衡的玩具积木一样，携着支离破烂的金属钢筋混泥块，与纷纷碎落碎的玻璃片，轰然倒塌！

　　同一时间的所有人，在见最高楼崩塌而落的景象，全无例外的变了脸色。

　　鹤丸更是睁大金色的眼瞳，急切地蹬上露台的围墙，没有接力助跑，直接往外面高高一跃，竟能跳到距离一段远的对面楼顶上！
　　他速度很快，快得像飞鸟的白影，在每一个楼顶天台上飞跃跑动着，冲向着中央本部的方向前进。
　　但他跑得再怎么快，也没有高楼大厦倒得快。

　　而且那座高高的大厦倾倒的方向，与鹤丸相反，所以象征着死亡的巨大阴影，便罩落在了那些来不及逃离的倒霉娃儿们头上。
　　强劲的气流之力，伴随着高楼的重重砸落在地，像自然界形成的大范围暴风一样，轰然散开，吹得附近的人仰车翻的！

　　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倾塌的高厦。
　　忽然，鹤丸看见一道红光和一道灰光由下而上，旋转着升上了空，便刹住了脚。
　　目光追随着那一道绯红的灵光，随即像流星一样与那一道浅灰光相互碰撞，相互排斥，再次相撞，再次分开，摩擦对撞间激出一个个如烟花般的火花，绚丽夺目。

　　鹤丸知道，那道红色的光是主公，所幸也没事，便松了口气。

　　突然，他的耳朵微动，好像听见了一种声音。

　　那种声音，像是来自苍穹幻想天宫敲鼓钟声，空旷而悠远；
　　仔细听，又像是来自地面某种物体发出的信号，鼛鼓而传讯。
　　那样一种特殊的声波传入，振动鼓膜听骨链，产生独特的生物电刺激内外毛细胞、听觉神经，将冲动传到大脑之中，不断回响，回响......

　　响到好似放大无数倍的音量，刺激得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眼前的世界忽明忽暗，渐渐模糊——

　　咔嚓——
　　似胶片过卷的响。

　　眼前就好像是电影胶卷快速倒带，快速倒转着，倒转着过去，模糊的一幕一幕从眼前飞快逝去。
　　眼花到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耳朵也暂时失聪般，嗡嗡而鸣。

　　他抓着脑袋，眼前的焦距集中。
　　隐约间，好似看见阴郁的黑与不详的红，交融在一起成了一道光柱，冲上了蔚蓝的天空，而天空似乎承受不起般扭曲成大片的黑色旋涡，乌云浩浩荡荡的凝聚将蓝天遮蔽住，轰隆隆的雷鸣在沉甸甸的阴云向着地上的蝼蚁示威。

　　随之响在耳边的咔嚓——
　　银白的闪电划破了天际，照亮了撕裂的天空上，数以万计的时间溯行军......

　　咔嚓——
　　眼前的视网膜被染红了。
　　世界也被染红了。
　　地上也是红得一片，雨水也是红的......

　　咔嚓——
　　留下来的一幕，不管是地上躺的人们，还是坐在地上抱着许多刀的主公，也都是红色的。

　　手心抓不住的真实，虚幻变为心的牢缚。

　　这既是真实的事实，也是虚假的现实。

　　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头。
　　鹤丸忽而抓起自己的银发，用力一扯，发根与头皮扯撕裂的痛感，一瞬间把他拉回到现实！

　　他疼得龇牙咧嘴，放下手，低头，看向戴着黑色手甲的掌心中有不少根的银白色发丝。
　　视线缓缓上移，望向倒塌的本部的大楼。
　　目光再向上，看到夜晚的高空中有红光与浅灰光彼此相怼着。
　　到最后的低头，鹤丸看见用金链子挂在自己脖子上、散发七个不同颜色光芒的奶嘴之后，胸膛内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脏，顿时安定了许多。

　　——话说，这些奶嘴什么时候发的光，而且，还很烫。
　　鹤丸用指腹轻轻一触，就跟触烫水一样，立即撒开，甩了甩手指。

　　他向四周扫视，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建筑物，然后，眼睛无意间瞅到一道黑红的光柱。

　　鹤丸僵了，脖子微滞地转动。

　　在远处的大楼屋台，开启敌营穿门界的黑红色光柱冲向了无星的夜空，黑红色花纹的圆形阵盘旋至上空，扩成圆环，环内的黑色空间开始扭曲起来。

　　噹——！
　　方才鹤丸听过的声音，再次出现。

　　可见他听到的，不是错觉。
　　而是敌方穿门界开启的信号，其引发的同时，也导致他产生强烈的既视感，而造成的过去记忆回返。

　　鹤丸豁然一悟，身体快过大脑的行动了起来，飞速地在屋顶之间跑跃。
　　这太不像话了，他就应该早点明白过来才对！

　　眼看黑红色光环不断扩散，空间也撕裂了一条口子——可他，离目的地，却还有一百米的距离！

　　时间来不及了！

　　“砰——！！”
　　黑红的光柱旁突然出现剧烈的爆炸声。

　　紧随而之，出现了一棵超级大的噬肉性食人花。
　　那朵巨型花展开鲜红艳丽的膨大花瓣，里面花蕾是张合着腐蚀性极强的食口，食口周边满是密密麻麻的钢刺须，看了就瘆人。

　　那朵食人花精神抖擞地晃了晃小柳腰，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将那散发光柱的罗盘吃了下去！

　　见黑红色的光柱消失了。
　　鹤丸停了下来，眯起金色的眼瞳，以付丧神绝佳的视力，能清楚的看见那栋楼的天台上——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正打了起来。

　　一方黑发，红裙背带，操控水流攻击；
　　另方粉发，白衣粉袴，操控木头傀儡。
　　两者都属身材娇小型，容貌娇嫩可爱，可相互打起架来都很凶的。
　　且，两个人实力看上去不相上下，一时半会儿，应分不出高低。

　　旁边的食人花咀嚼着，咀嚼着，忽然身体膨胀了起来。
　　粉发者眼疾手快，做出甩动的动作。

　　那朵食人花被无形的空气拉拖出去，葱绿色血液仿若喷泉一般，向四面八方喷洒而去，淋了到处都是的样子。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不断的叫骂，更有一句大喊着“臭死我了”。

　　远察一阵子，鹤丸仰起下巴，目光望向黑夜天上的裂缝。
　　虽然敌方穿门界的启动成功阻止了，但是，天上的空间裂缝已经裂开。
　　那些鼻子贼灵的时间溯行军顺着信号的味儿过来，从裂缝中挤出，四面八方地落在各处地方，也有的刚好落在了鹤的楼底下。
　　见楼下有不少暗堕刀，鹤丸脚踩在围墙边沿，金色的瞳俯视而下，手掌握上白鞘金边的太刀刀柄。
　　还未待他动身，下面的一群敌刀，就被破门而出的刀剑付丧神给齐齐干掉了。

　　通过那些刀男们身上灵力气息，鹤丸视察下情况，判断时政此处暂存两位审神者，且观那些众刃都满级了，两大本丸的战力加之时政的力量，也许是能够稳住局面的。

　　鹤丸收起刀，不经意地瞅见三日月一行刃，暗自吃惊地微微蹲着身。
　　隐隐听见加州清光他们向其他丸的刀男的交谈声，自然而然的，鹤丸想到离别本丸前，他曾对小老虎的嘱咐——想必，那心软的孩子还是告诉大家，而致使他们也跟来。

　　鹤丸暗中观察，看向正在与笑面青江说着话的狐之助，银白碎发下的金色眼瞳顿然深邃了几分——
　　那么，能顺利指引他们进入时之政府，便是这个玩意了。
　　这狐之助，应该是真货。
　　居然没死透，真命大呀。
　　还寻到了笑面青江的帮助，将自身弱小的灵，暂寄于他的本体刀内——得亏笑面青江难得发善心了。

　　也罢，他们在的话，也可帮忙剿清溯行军。
　　不过，是暂时性的，只要天上的空间裂缝还在的话，时间溯行军就还会再来一波的。得让那个审神者脱身，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鹤丸动身，拇指顶上刀锷，环伺接近路径的时候，余光瞥到一束流光。

　　他警觉地远眺，发现一道金红的火光正疾速地往那栋楼飞来，那流动的焰火，似流星一样绚烂的划过长夜。

　　定晴一看，黑夜飞来的金橙炎火，其实是额与手足燃烧着火炎的人类青年。
　　看这仗势，应该是被喊过来的帮手。并且，这人在几天前的轮船上见过，是时之政府的高层，人类的首领，也是主公留意过的金发青年……
　　思及此，鹤丸将提一半的太刀回扣入鞘。

　　嗡嗡嗡——跑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而近。

　　鹤丸听声辨位，远远就望见一辆开灯耀眼的红色飞车迎面开来，而且速度开得飞快！
　　飞车从他的身边经过时，鹤丸都能感受到阵阵狂风像猛虎一样大作萧杀，尘土飞扬。

　　鹤丸回头，凝望远去的车影——
　　刚刚，车路过他的瞬间，驾驶位上的浅绿发女人，那双石青色的眼眸忽然看了他一眼。

　　霎时，他也记起了这个人的脸。
　　也记起了过往的轮回时间之中，曾经多次给主公援助的人类女子，正是这个审神者。
　　真让刃吃惊呀。
　　这次，她怎么也在？
　　明明这个轮回，她跟主公并没有接触过。
　　难不成是这个审神者的能力？
　　有些事情，都是她干的吗……？

　　总感觉，有种违和感。
　　他眯着金灿色的眼睛，目光深邃悠远，忽见，那辆开得起飞的红色飞车居然还在，而且还倒了回来。

　　驾驶位的人类女子上下打量着他，遂目光定格在他脖子挂的某物，眉头一挑。
　　“安辛的刀，还带着个世界基石。”
　　她抬头看了上空打架的两道光，转而对他说：“要上来吗？”

　　“好嘞！”鹤丸敛起心神，露出的笑容是大0众常见鹤丸欢跳活泼的形象。他赶紧上前扒拉着车门，向她咧开一口白牙，“谢谢这位审神者小姐啦~”
　　等鹤丸兴致勃勃坐上了副驾驶，像个好奇宝宝那样四处摸索，旁边的浅绿发审神者没提醒他要乖乖坐好系好安全带，直接猛踩一脚油门，飞行跑车顿时如同脱缰的野马那样狂速向奔驰了出去！

　　狂风吹得她浅绿色长发乱飞，青颜往南方疾速驰行，石青色的眼眸瞥了一眼副座的鹤丸国永，见他稳坐在位，十分享受着飙车畅快淋漓的速度。渐渐地，她打开话匣子——
　　“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的？我看见安辛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带任何的刀。”
　　“并且你脖子上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这可是保护现有历史的保险‘钥匙＇，极其重要，重要到如果这玩意落到敌人的手里滥用的话，世界就会被毁灭了。因而，‘钥匙＇被时政那些老家伙们藏在没几个人知道的秘密基地内。所以你是怎么进来拿到手的？”
　　“独行？误闯？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恶作剧或者是巧合，也不像是你家主公安排的，更像是有自己的目的性而行……”

　　“你怎么不说是怎么认识我家主公的，这位审神者小姐。”眼尾翘起，鹤丸忽然笑弯了金灿色的眼睛，“主公受特殊人物之邀来这里，你如何得知她有没有带刀，她什么时候这么变得受欢迎，这小小的一点都被你关注到了。”
　　“而且你也说了，这东西的重要性非常大，没几个人知道。”
　　“那么，审神者小姐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
　　风掠过她的青丝眉影，低敛的睫羽，遂抬起石青的眸，澄清且睿智，“……原来如此。”
　　“是你吧？回溯过去的历史，去改变世界发展的轨迹。”

　　“……”
　　白衣付丧神眉睫雪白轻颤，在寒风凛冽下似结了晶的霜，让这张精致俊美得不似人类的容颜，更甚一件上帝完美的艺术品。

　　沉默隐喻了答案，看来，还真是他。
　　青颜指腹点开电子导航图，寻设备所在，期间故问：“怎么不说话了。”
　　戳破了伪装的纸，就问你虚不虚。

　　“刚才，是惊到我了喽。”
　　低低的男音传入青颜的耳畔，因为开车的速度很快的缘故，狂大的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些支离破碎，沙哑空渺得似一缕虚弱的吹息。

　　“你真的很像，主公身边的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跟你一样，很‘热心肠＇，也很厉害，可以提前预知主公身边危机的发生，如同料事如神一般，但缺憾的是，这个人却没办法预料到突发状况……”

　　“这挺正常的，预知能力毕竟是有限，不可能完全窥探到未来的轨迹。”
　　青颜镇定自若，握着方向盘色手紧了紧。

　　她觑了一眼，见俊美的白发付丧神搭在车窗口，手支着下颌，微偏着头，眉目在风吹起的银丝纷飞中似朦胧雾花，看不真切，嘴角牵起一抹弧度。
　　“哈哈哈，也是哩。”
　　“预言嘛，不过是从无数个未来的可能性之中，找出一个自己最想抓住的未来从而获得的一种预报。”
　　“哪有预言能把事情起因经过都能描述的这么详细，完全跟亲身体验了一样。”
　　“你说是吧？「预言能力者」小姐……”

　　“……”

　　“对了对了，主公还夸赞过你诶，说你的记忆力超群，简直可以一目不忘。”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我是说~~你的能力呀~如果是无视「规则」的话，这代表你什么都记得咯~！”

　　“……”

　　装逼不成反被将，许是她忙过头而一时快嘴的缘故。
　　听着鹤丸得意的昂扬笑声，青颜挑起一边的嘴角，把油门踩到底，让冷风灌进他嘴巴里，让他笑得难受。

　　想想也是呢，既然能回溯时空，那么这只鹤就不是简单货色随便应付的。
　　罢了，反正纠缠了她多次轮回的结，算是解开了。
　　青颜微微呼出胸腔内的浊气，随后，锲而不舍的追问鹤丸国永的事情，等他说完青颜这才知道这个鹤丸国永的记忆从以前开始就处于丢失状态，绝大部分的记忆都空白……也难怪她一直都察觉不到。

　　鹤丸观察了她的反应，忽然笑着说:“怎么，你想阻止我吗？”

　　青颜目视前方，答道：“如果我想这么做就不会让你上车了。”

　　“哈哈哈，是吗。你还是挺善解刃意的。”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鹤丸国永只是单纯的想让安辛活下来。
　　可这样做，无疑是改变过去、改变历史的做法......

　　但是——
　　“若是你的主公活下来，能几率的让这场战役获得胜利，世界不会发生毁灭。”
　　“我，是不会做出任何阻挠的。”
　　青颜表现理由充分地淡淡说道，当然，这其中也饱含她的私心......她也想安辛活着。

　　然后，她听见旁座的鹤丸又笑了笑，一会儿靠过来似乎把什么东西往自己脖子上套。
　　青颜低头一看是阿尔克雷巴诺的奶嘴，转过头来，发现鹤丸一脚跨在敞篷车门上，侧着脸对她招手掰掰。
　　“那么，我先行告退，这些奶嘴就还给你们人类保管了。”

　　见鹤丸直接从高空跳车下去，青颜猛地一刹车——居然不等车停就直接往下跳，疯了吧这只鹤。

　　她赶紧探出头看看那货，好在十米下有落地露台，他跳下去完全没问题，应该是对方有计算过的。

　　青颜望着屋顶上渐渐远去的白色飞影，暗自感叹不同本丸养出的鹤丸就是不一样。

　　那只鹤蛮精明的。

　　哪像自家鹤，成天像个老顽童一样幼稚得很。

　　……

　　“啊嚏！”虽不知被自家主公嫌弃的鹤丸国永打了个喷嚏，本在冰面好不容易维持平衡的身体顿时滑倒在地。

　　“鹤丸你在上面花样滑冰玩够了没有！”楼底下的长谷部忍不住咆哮道。

　　在旁守卫的花丸一期一振，全程观看花丸鹤带歪了别刃，不由得无奈一笑。

　　——五分钟前——

　　远处飞来的金发青年冷静沉着，气势如虹。
　　他的双手比划一个特殊的手势，额间灼灼明艳的澄金火焰一缩一胀，不规则的闪烁起来。

　　而正与粉发审神者战斗周旋的女生，一看见他顿然往后退。
　　张手起势的一刹那，她周边的大楼猛然出现多处爆响声。

　　随即，从每栋大楼各处通道口、或破窗而出的水流向了女生身边，汇聚漫漫庞量的“河流”。
　　那川流的“河流”骤然间如同万马奔驰，激揣翻腾，咆哮着冲上空，掀起巨浪瀑布，雄威震响如海巨啸，猛涛骇浪似雪崩。

　　面对敌方攻势，青年的速度不减，反而有增快的趋势。
　　额间死气之炎徒然熄灭，整个人直冲而下，飞撞进瀑布巨浪，激起千万水花，碧珠迸碎。

　　刹那间，寒息逼人，死气的极负能量势如游龙，覆盖整个水面！
　　溅出的水花一瞬间凝出大片的冰晶，形成一连排参差不齐的冰柱，瀑布变成了“小冰川”。

　　然而控水流的女生，趁双方攻击冲撞之际的间隙，转脚跳下了楼，利用水流做缓冲，一到地就寻就近的车辆驾乘而去。
　　金发青年在冰面站直了身，向审神者颔了一下首，便掌心喷发火焰去追逐那人的方向。

　　粉发审神者留在天台，遥望黑夜那道狭长幽邃的口子，自断其长发，用手心捧着。
　　她阖睁开通透的瞳仁时，虹膜细密花纹呈现粉荧光，正如春天那样娇柔可爱的粉色美梦。
　　长发变作漫长无边而发光的线，飞向高空的裂口，随之手指交织缝合的手势，天上的空间裂缝正在一点点“缝合”起来......

　　青面獠牙的溯行军爬上了楼，磨齿擦刀地向正在集中注意力、修补天上漏洞的审神者步步逼近。

　　天台的门，碰地一声打开。
　　花玲本丸的一期一振带着栗田口小短腿驾到，一言不发就拔刀开干。
　　随后到的花丸鹤扛着一把超科技武器悠悠而来，在看见满地的冰面以及时不时滑倒的小短刀们而眨了眨金色眼睛，立即掉头回去，过了一阵子，又踏踏地跑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双溜冰鞋。

　　花丸鹤动作颇为熟练地穿上，稳稳站在冰面，试着在楼顶结成了冰面上滑动几下，便放开自我地滑动起来。
　　双手擎着自动瞄准性能的热熔镭射炮的把握，炮口冲射在那些爬飞上来的暗堕短刀与肋差们。

　　待炮能用尽，他便拔刀，身手敏捷地在暗堕刃群中穿来穿去，挥刀如舞，身子忽上忽下地做着避闪砍劈等各类动作，流畅得像像只在红色花丛中翩翩展翅起舞的白鹤。

　　拔出暗堕太刀魁梧身躯内的太刀，楼顶的暗堕刀也解决的差不多了。
　　末尾，他昂起下巴，还似优雅的芭蕾舞者，抬动一条长腿，表演出高难度的双脚.交叉渐渐抬起而旋转的技巧！
　　看得在旁的花丸家短刀大呼喝彩，眼睛亮晶晶地拍拍手。
　　其中，隔楼屋顶的青颜本丸的鹤丸鼓掌鼓得最欢了！

　　花丸鹤姿态端庄地站直了身，向观众刀行了礼，金色的眼睛笑弯了起来，露出满满的得意洋洋与狡黠，还给自己打起了广告。
　　“鹤式花样滑冰，在线教学。”
　　“炫酷靓丽，让你帅到起飞！”
　　“怎么样~各位想不想想学呀~”

　　“我我我我！！”
　　“滑滑滑！”
　　“教我教我！”小短刀们跃跃欲试地举手。
　　“酷毙了！我也要学！”青丸鹤率先助跑了一段路，直接从另一端跳了过来。

　　花丸鹤对同类很大方，快速教着滑冰的细节，以及自己快速习得技巧。
　　听完“教练鹤”的滑冰知识，许多小短刀已经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滑动几下，不可避免地体验多次摔倒、爬起、摔倒、再爬起的经历。
　　青丸鹤也是，不过他很有天赋，摔了几下之后，左踏右滑了一段距离，便渐渐放开了紧绷的四肢，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滑冰，看得短刀们更加激励地去学，场景充满温馨的学习氛围。

　　修好天上漏洞，花玲回过头来，就见刀刀们在天台“冰山“周边的冰玩起了滑冰，而且还很开心的样子。

　　花玲的眼神温和了起来，缓缓地露出笑容。
　　下一秒，扬起的嘴角徒然下塌。

　　她倏地抬头，在天上此时正坠下一个人影，以及上方如同火山喷发出熔浆般的庞大火球，正飞速地冲往这边而来——
　　刹那间，五指曲成爪，傀儡丝快速延展伸长，灵快地圈起所有刃的身体，猛然地呈抛物状向外抛去！

　　对此还不明所以的刀直接摔个跟头，在他们抬头回过神的时候——

　　一瞬间，呼吸仿佛都静止了。

　　许是被这些鳞次栉比的高楼，蓦然被天降灾祸砸中而坍塌的景象所震撼。

　　原本充满着欢声笑语的花丸刀，随着高楼变为废墟的那一刻，顷刻之间破碎了笑容，化为悲痛！

　　“花玲/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