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塞伯坦传奇（变形金刚）》无**脸

56、人渣？

　　塞伯坦两颗环轨卫星中央，有一座漂浮的巨型长方体。它是由可反射恒星红外光的二氧化钒浇铸而成，这种不导热的新型建筑材料能令室内温度始终保持恒定凉爽，有利于汽车人散热，也有利于保存机体，甚至是，逝者的。

　　长方体就是塞伯坦的新公墓，英灵殿堂。擎天柱在威震天变乱后的大建设时期，将被遗忘的飞行员墓地里所有前代累积的，数百万年来残破废弃的遗骸都收拢并全部安葬于此。汽车人副官们对这个举动不解，起初还揣测是不是领袖在表达对霸天虎的某种情结？在霸天虎政变之后？

　　犹带着被背叛伤痛的擎天柱用一袭演讲打消了所有汽车人的顾虑，他站在议事厅中央，聚集了大众的光学镜焦点后，沉重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变故而责怪亡者？为了反对敌人，争取和平而牺牲的塞伯坦人，无论是汽车人还是霸天虎，都是塞伯坦应该铭记尊重的英雄。虽然塞伯坦将建立新式军队，但这是站在迄今为止霸天虎的功劳上，我们永远不能否定他们为守护家园付出的牺牲----从今往后，我将致力于为这些勇于牺牲的人，为他们保护的一切而战，无论族裔，不要再有军工民用之分，消除隔阂偏见，这就是我的责任。”

　　他更是将前辈汽车人领袖的遗体也移入其中，并表示自己回归火种源后，残躯零件将与这些霸天虎汽车人先驱者同在----当时，救护车瞪着擎天柱，看着他静静凝望深蓝色无限星空的端正侧脸，芯里不恼火威震天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威震天和奥利安曾约定过安葬相邻，但那家伙走得彻底，铁堡公墓留下一个个空了的深坑昭示他从万众拥护的塞伯坦战斗英雄司令官演变成一背负深切大罪的政变割据分裂犯----他带走所有能带走的，早已图谋已久，连曾经团结共建的标示，都吝于留下。

　　后来，救护车眼见汽车人军队真正在短时间内就做到了霸天虎极难做到的军民无隔阂，擎天柱成为第一个意义上及军权与执政力一身的领袖----他就开始怀疑起威震天的动机，尤其当知道威震天出走后占据了一颗把守塞伯坦远航门户的异星……他到底是要封锁塞伯坦，还是用另一种方式继续守卫塞伯坦呢？可这一切也只有威震天本人说得清。从前和威震天熟识的救护车大黄蜂等汽车人副官们对威震天的感观相当复杂，而他们的领袖擎天柱则差不多生成了一定要再见威震天的自我执念：当重建塞伯坦的大局基本完成后，排在优先权之后的自我意志冒出来并驱使擎天柱来到地球。

　　在地球渡过三年多当地时间，认识了新的朋友协同作战还与红蜘蛛交锋，擎天柱自信威震天一定监测着这颗蓝星发生的一切，他们终将再会。既然钛师父被残杀是威震天故意炮制的谎话，那么威震天有可能从未真正暴力伤害过汽车人这个念头就冒了出来，他必须探索真相。

　　他又一次造访这座塞伯坦公墓。领袖驾驶着单独控制的小型飞船刚一飞近，大门的智能标志就辨识出了他，自动开启----门上汽车人红色与霸天虎紫色双双叠加的绘纹说明这里没有种族区分一视同仁----是啊，在死亡面前，汽车人霸天虎，甚至是包括地球人的其他种族在内，有什么区别吗？那些隔阂与偏见，争锋霸权，所有一切物质在终极逻辑面前都将统统湮灭。

　　唯有精神不灭。自由平等才是真正值得传递下去的火种----擎天柱反省着自己执政不当而导致的族裔分裂，一边笃定自己选择的道路。

　　飞船在银灰色的内部航道中匀速前进，擎天柱发现，塞伯坦的建筑式样，与地球上的古老金字塔有异曲同工的建筑感。他的逻辑回路给出了合理的分析：最早的金字塔是人类膜拜至尊先祖遗留下的能源转换器建造，两个星球的文化早已交融----接着，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梅格。

　　他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位为跨文明星球的战友----她实在优秀。不仅是个战士，维修手艺顶呱呱，还敏锐而犀利，这一连串定位词在擎天柱的数据库里浮现过后，最终萦绕的图像定格在他之前最后见到她的场景：梅格小姐的瞳孔光芒流转仿佛会说话，似笑非笑时红唇扬起露出洁白的牙----“我要回部队报道，打搅了这么多天，谢谢你们。作为报答我可以为你们做检修。哈哈，不是质疑救护车先生的水准，只是分担帮忙。”

　　她拍了拍大黄蜂的车门，“比如换个雨刷吧，还有给螺旋轴加润滑油。”

　　擎天柱笔挺地站着，以领袖一贯的庄重向她告别，把她为自己维修时导致的刺激感当做是秘密数据封存。

　　“期待再次与你并肩作战的那天早日到来，梅格下士。”

　　此刻离开地球，擎天柱的光学镜中流露出了蒙蒙的怀念神色，与他想着威震天的时候，其实也如出一撤。这一系列神经元代码精密地传输至记忆储存库，硅基汽车人无以伦比的处理器自动分类，把对梅格的思念情绪节点存入到“威震天”的目录中！

　　报错！系统小小地报错。擎天柱因此猛地警醒：他渴望再见梅格，和渴望与威震天重逢，所产生的情感数据居然大同小异！不。这不科学，不合逻辑。

　　无人跟随，他少见地露出副官们从未见过的苦恼又迷惑的神色，他对威震天的情谊不是独一无二的吗？为什么会出现驳论？难道他果然做不到威震天对感情的要求？人类社会形态中把他这种类似的情形用什么话来批评？见异思迁？不----他从未忘记过威震天。

　　梅格轻蔑的眼神浮现出来，她会那样瞧着他吗？他不能否认自己很喜欢梅格，甚至----

　　威震天讥讽冰冷的表情也适时跳了出来。

　　擎天柱拍了拍脑袋，不。他的某些感知数据似乎出了问题，常常自动绑定梅格和威震天。

　　我大概确实生成了导致紊乱的爱情元素。靶向起源是威震天，同位素般辐射到了梅格。他苦恼又镇定地诊断总结----就在这么短短的一段墓道飞行距离内，他完成了对自己私人情感思维的探索和整理，眼看这条路将到尽头，擎天柱沉重叹口气，将芯思数据重新归集到公事上，重新又回归了那个所有人信赖熟悉的沉稳领袖。他伸出手指，标志御天敌躯体所在的部位坐标，往那飞去。

　　####################

　　这一时间，在遥远的地球，梅格正冷冷地盯着屏幕：国防部的一个秘密基地中，美国政界的一个派别正在这召开会议，讨论怎样说服总统，以及启用资金与储备，从一个叫“禁闭”的外星人手里购买更多杀伤性武器。

　　好，让地球掌握高科技的锅不是擎天柱来背了。然而梅格感觉不到欣慰：以擎天柱为首汽车人的处境，远没有开战时被奉为救世主那样高了。听听这些：

　　“先生们，地球不能作为外星势力争斗的战场。他们一拨拨来！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一切！”

　　“擎天柱立场坚决，不肯把塞伯坦军工科技交给任何一个独立国家。他是不是想凭借武力优势封锁我们？虽然现在他是个和平主义者，但你们都应该看到，塞伯坦人在百万年前就有能力毁灭太阳，毁灭地球----如果人类不能掌握可抗衡的科技，将永远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我们头顶！”

　　“议员先生，我反对对汽车人采取强硬措施。这会导致民众对政府的不信任以及……他是塞伯坦星，文明领先于我们地球的一颗行星的执政官。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引起两个星球冲突的后果！”

　　梅格露出冷笑：果然还是欺软怕硬怕后台----没关系，既然找到了是禁闭将军工科技卖给地球人，那么她完全有能力循着线索找到这条漏网之鱼，到时候，把他干掉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她像潜伏狩猎的狮子一般围观了这机密的会议并定下杀死禁闭的解决办法。然后，梅格下士换上晚装，再化妆----这位在镜子前仔细涂着香奈儿口红的形象，就是汽车人绝对无法把她和威震天联系起来的因素之一。

　　当晚十点半，梅格出现在纽约最富盛名的酒吧里。等在那儿的还有被好几个男人围着搭讪的米卡拉----梅格扫描着对方的装束妆容，为她用的凸显性感色泽的新款唇蜜赞了下，走近前，“HI~~我迟到了吗？”
　　男人们吹起口哨。“你好，女士。我叫XXXX-----可以请你们喝一杯吗？”

　　梅格打赌这群激素分泌旺盛的生物已经在暗自幻想灌醉了她们之后为所欲为的猥琐场景，她向来没什么耐心，直接将军官身份证卡往桌子上一搁，举起鸡尾酒，“我只对能打过我的人有兴趣，你们谁想试试？可以先加入海豹突击队。”

　　这个赫赫有名特种部队的资质还是挺能震慑一般人的----普通直男概念里，突击队员能打过外星人，对付几个地球人不就像宰弱鸡？把你拉到巷子里狠抽一顿更轻而易举吧？轻浮的笑容从他们脸上褪去，后退绕开惹不起的角色----梅格米卡拉的位置旁迅速形成了一个真空保护罩。

　　“哈哈。真有意思。”米卡拉饶有兴趣地托腮望着梅格，“谢谢你陪我，也谢谢你……什么都没问。”

　　梅格笑得风情万种，随手理了理头发，“成年人自由选择，我的准则是绝不多嘴也绝不干涉。”

　　米卡拉微笑着托起手中的龙舌兰与梅格碰杯，浅浅啜了一口，“我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不想伤害山姆。然而……”

　　“不。你做得很对。因为爱情是无法将就的情感。你没办法长久地欺骗自己。就像麋鹿和豹子本来就是不同物种，你们两根本就不是同类。”

　　米卡拉性感的唇微微张开，像是要反驳。

　　“哈哈，恕我直言----就从你们的高中说起吧。亲爱的。”梅格振振有词眼神犀利道，“美国学校的高中生一般分为几个等级，位于顶尖位置的是优秀运动员和拉拉队长这个级别，然后是跟班们，富家子弟，姐妹团bitch们，而在前面等级之下，排名垫底的就是不善交往的书呆子。亲爱的，你从前就是性感校花级别，金字塔的顶层。也是下方所有异性恋男性仰望的目标，包括垫底的山姆。”

　　“你可以因为首次接触到外星人这么个难得一遇的突发事件而对山姆产生不一样的荷尔蒙。但非常遗憾这并不足以支持刻骨铭心的爱，当新鲜的刺激感消失，你一定会发现你们格格不入----而这不是你的错，亲爱的，这是人类的基因天性。”

　　“运动员代表的强壮与拉拉队长代表的性感美丽，是人类演化过程中刻在繁衍遗传链里的优先选择，是每个人的基础本能。只是后天通过其他的环境因素会产生干扰----有些人类雄性会偏爱看起来更弱势需要保护的雌性，也有人类雌性会青睐脑子好胜过体力发达的，总而言之，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基础口味。”

　　“而可怜的山姆一开始就不契合。亲爱的米卡拉，你的基础口味一直都是你在高中时交往的那款橄榄球队长，和你处于同一阶层的人。”

　　“可是那个家伙认为我不能碰他的车！认为女人就该乖乖坐在后座！”

　　“哈哈！可怜这个头脑简单的傻瓜吧。亲爱的米卡拉，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既有强健体魄又不直男癌懂得尊重体贴的好男人。你看，我们的队长，荣升中校的雷诺斯克不就是个好男人吗？你要做的就是找到你心爱的口味，别勉强自己吃其他，也别被其他的因素蒙蔽，因为这最终不会有好结果。”

　　说到这，彼此都笑了。米卡拉又举起了鸡尾酒，“没想到你说起情感来像个专家，谢谢你，干杯。”金灿灿的透明液体在美女手指玻璃间晃动，两人喝了好几杯后，米卡拉望着眼睛璀璨闪亮的梅格下士，想起她刚刚对于雷诺中校的赞誉----梅格从来都视男性如无物，唯一的赞誉都落在雷诺头上，当然，他们是长久的朋友，也是极好的上下级。然而……雷诺已婚了啊。

　　米卡拉试探着问道，“梅格，你的固定基础口味又是什么样的？”

　　“我？”梅格笑了笑。“冰淇淋要薄荷巧克力饼干的，牛排要七分熟黑椒三角区，噢噢，你说的是男朋友吧？让我想想。”

　　“你有交过男朋友吗？”米卡拉更好奇了，“你在高中阶段也一定是众星捧月型，那时候你的选择是哪一款？”

　　“那是很久前的事了。我甚至觉得不能算有男朋友。”梅格感慨道，“那一位，正直英勇，无私仁厚，组织能力领导能力兼备。”

　　“他是运动员队长款？”米卡拉小心又八卦地追问。

　　“怎么说呢，确实算擅长运动吧，跑得很快。不过他的职业最开始是图书馆……嗯，他在图书馆打工。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彬彬有礼地问我是不是需要帮助，那一刻在我眼里，他就在发光。”

　　“我没见过比那更端正的身影。后来，他跳槽去我所在的城市当了警察。”

　　米卡拉漂亮的眼睛瞪大了，惊呼道，“这真是可贵！后来呢？你们怎么……”

　　“哈哈，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发展。其实一切可能从头到尾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切都是我倒追，后来，他职位越来越高，突然猝不及防和别人订婚。我就离开了。听说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米卡拉的表情在这短短轻描淡写叙述过程中产生了急剧变化：微笑，同情和愤慨一一出现，她伸出手鼓励地想要握住梅格，“抱歉，我让你想起这些。”

　　“不，没什么。直面这些而不是垂头丧气才能让心态更强大。梅格平静微笑说道。然而她的故事足以让米卡拉对梅格口中的“前男友”产生了愤慨，职位越来越高后突然和别人订婚？这不是人渣吗？

　　……她并不知道如果按照梅格的比喻说法，这位可没把事情说完整。当年的梅格根本不是美艳拉拉队长款，而是钢铁巨兽哥斯拉，还在“分手”时，绑架对方的老师，杀掉他的前辈，把家里全部泼了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