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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纲吉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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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木回来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泽田纲吉便兴冲冲的往机场赶去,准备迎接自己的小伙伴。
他坐在候机室,抬头望着大屏幕上轮流切换着的航班信息。
当他有了些许困意后,广播里终于出现了他心心念念的航班号。他迟钝的眨了眨眼睛,将目光移向出机口——
他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发现了他满心期盼着的身影。
黑发男孩一手提着小小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理了理颈间的围巾,他似乎是觉得冷,便往下缩了缩脖子。那双乌黑的眸子半阖着,细密的眼睫也垂下来,模样疲惫。
“秋!”泽田纲吉的睡意顿时消散。
他毫不犹豫的奔向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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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秋木抬眸望向声源处——
正一脸兴奋的向自己跑来的友人穿得十分厚实,配上那头褐色的头发,像个圆滚滚的小熊。
他的褐眸清澈无垢,与十年后深潭般的捉摸不透完全不一样。他眉眼间流露出的情绪简单又纯粹,脸上写满了欢愉……而十年后的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总是暗藏着深厚的悲伤。
——“我会改变这个未来。”
曾经的诺言仍回荡在耳边。
秋木握住行李杆的手紧了紧,眼里多了几分坚定。
“秋,你终于回来了。”泽田纲吉在他身前停步,稚嫩的面容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傻气十足的笑容。
他的心脏蓦地柔软下来。
“嗯,我回来了。”秋木微微弯下眸子,伸手揉了揉纲吉的头发。
在我的时间结束之前,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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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觉得自己的小伙伴变了。
——从意大利回来后,秋木整个人都沉稳不少,对他也更……亲近了?总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以支撑。
可靠,体贴,又对他足够了解。
或许‘知己’也不过是如此。
泽田纲吉无比珍惜这个难得的友人。
他发现秋木有些畏寒,便养成了在冬天给秋木暖手的习惯。他想着: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等不怕冷了,就可以在冬天当秋的人形暖炉了。
知道秋木身体不好,他便笨拙的学着照顾人。为了更好的帮助秋木,他甚至暗自把未来的梦想改为了\'成为一个厉害的医生\'。
——放弃了一直憧憬着的机器人。
……
所以,在秋木故作轻松的告诉他自己的病情时,他呆愣的张了张唇,半晌才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
“啊?”
泽田纲吉慌乱无措的问道:“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会不会是医院的误诊……说不定他们太累了,然后把其他人的病安在你身上了!”
他急于否定这个事实,声音却渐渐哽咽。
“……纲吉,是真的噢。”站在他身前的少年姿态从容,精致的眉眼间染上了无奈的笑意,“我大概得住院治疗,不能陪你上初中了。”
秋木垂下眼睫,微微抿起唇:“抱歉,纲吉。”
泽田纲吉茫然的望向秋木——大脑仿佛自动屏蔽了从友人张合的唇瓣间流出的话语,所以他才听不见任何声音。
一切都变得乱哄哄的。
“纲吉。”有谁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
“不要哭。”白皙柔软的手指轻轻的擦着从他眼角滑下的泪,“真是的……我还盼望着纲吉能给我勇气,让我能更积极的面对自己的病情呢。”
“结果你比我哭得还早。”这句话里带上了笑意,暗藏着宠溺和心疼。
黑发少年笑着揉乱了他的头发:“乖,不哭了好不好?”
“呜——”
泽田纲吉伸手抱住秋木:“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秋木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曾经犹豫不决——
是眼睁睁的看着友人的生命枯萎却无能为力更痛苦,还是在分别多年后突然得知友人死讯更痛苦?
他总是认为前一种更伤人。
可是……
“秋,所有的痛苦都是痛苦。对我而言,你的离开就是一种痛苦,不管你再怎么费尽心思的掩饰,我都会痛苦。”
未来的泽田纲吉曾对他说过:“而所有的伤痛,都会被时光消磨成我能够承受的过往。所以,不管我表现得有多难过,你都不要改变主意。”
“我不想当个逃避现实的胆小鬼。”
他决定了的——要尊重纲吉的选择,要重写未来。
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保护纲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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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木住院之后,病情开始急速恶化。
短短一周内,他就已经进了三次急救室了。
原本算是健康的面色也极快的变得憔悴。
可泽田纲吉每一次去医院探望他,都能看见他脸上露出的轻快的笑意,听见他用温柔语调说出的宽慰旁人的话语。
仿佛濒临死亡的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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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木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如往常一样闭上了眼。
然后再也没醒来。
——从住院到病逝,这一过程发生得太快了。
快得泽田纲吉在看见尸体时都处于一种茫然恍惚的状态,沉默了半晌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自己的梦境。
他异常平静的在母亲的协助下处理了秋木的尸体,亲手把友人埋在了泥土之下,认真的在墓碑上刻下了‘秋木’这个在自己的生命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名字。
离别是一种能使人快速成长的方式。
他学着把苦痛藏进心底,学着安抚周围人的担忧,学着独自面对一切……
他在等。
等能与秋木重聚的那天。
而在这之前,他想要足够优秀。
优秀到再次见到秋木时,能让友人觉得欣慰与自豪。
所以,得有所成长。
所以,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祈盼友人能醒来了。
“如果离别是注定的,
那我选择看着你走出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