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白杨萧萧长暮杳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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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日和讽刺地对自己笑笑。瞧这运气好的，居然摔一跤就碰见女王了。
眼前的男子，正冰冷地笑着。本是少年，却一副成年人的算计模样。高贵的紫色发丝，妩媚的泪痣。妖娆，而危险的灵魂。
跌倒后刚爬起的少年，倔强地抹了抹脸上的灰土，半眯缝起眼睛笑了。
好在女王并不知道她是谁，更何况现在还是一副男生打扮。
如今，她和他，只是一线之隔。
初次见面，竟是对峙。
“喂。难道，你们红头发的同伙撞倒了人，不应该感到抱歉么？”
日和一个愣神儿，眼前忽然就被一个墨绿色的后脑勺挡住了视线。她熟悉的、充满挑衅的少年声音再度响起：
“那边那个笑得很让我不爽的家伙——对，就是正在摸脸的那个——你是头儿？那么，赶紧来道歉吧。”
日和看着身前的龙马，挑了挑眉，几乎绝倒。什么叫摸脸？这么猥琐的动作是她的专署好不好，人家那明明是泪痣啊……
迹部危险地眨了眨眼：“小个子，把刚才的话，再给本大爷重复一遍。”
“我的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低下尖尖的下颌，龙马挑起一边的嘴角，笑容轻蔑眼神怒放。朝日和杨扬头，“不过这次例外。我是让你，向他道歉。”
“啊嘞，小朋友，到旁边去。我自己来处理。”日和赶紧抓紧时间摸脸。没长泪痣又不是她的错……
“你还，差的远呢。”
“……”黑线。你对我怎么也是这个态度……
日和一把将龙马拉到身旁，淡淡地笑着，眼神锐利地扫视冰帝军团：
“今日才算领教，原来所谓的贵族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才，就是专门用来制造社会不安定因素的。奉劝各位，下次出门前先把校徽摘掉，以免有些腌臜事情，最终落人口实。毕竟，不是人人都如同我这般善良，可以轻易原谅各位的。”
跑的像兔子一样快的岳人撞倒了人？
迹部居高临下般地俯视身前不远处的黑发少年。
被撞倒的人，就是他么？
白皙的肤色，清晰勾勒般的眉眼。一扬头，仿佛淡然冷漠的笑容下，都是峥嵘凸起的坚硬与倔强。
他忽然玩味地笑了。
有这样眼神的人，不可能被轻易看透，也不可能没有寂寞。
很有意思。
是谁说，撞倒了人就一定要道歉？华丽护短如他，若在平常，纵使理亏在先，也不会轻易妥协。
只可惜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网球、学校，甚至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联姻——
大爷他现在恐怕无暇顾及这次的发现，所以这种不华丽但能引起他兴趣的少年，还是留在以后解决吧。
一定还会，重新碰到的。
自我调整完毕，女王优雅地笑笑，轻轻地叫过身后铁塔一样的桦地：
“好吧。今天有事，本大爷先不与这两个小鬼计较。呐，桦地，道歉。”
不顾身后其余网球社员愤懑的表情，桦地只听从一个人的吩咐，于是立刻朝着眼前几乎刚到他一半身高的两个少年鞠下躬去：
“对不起！”
看着铁塔桦地老老实实地低下平时绝对遥不可及（身高问题）的头，日和眯起细长明亮的眼睛，舔舔嘴唇，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崇弘同学毛茸茸的脑袋。
点点头，挑着眼角，纤细的少年一边猥琐地笑着，一边打量被她这个动作严重刺激到的冰帝众人——包括脸色已经很不好看的女王——然后一把搂过身边龙马的脖子，作出一脸温和无辜的笑：
“哎，没关系。”
桦地毛茸茸的脑袋啊——其实她很早以前，就想要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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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批冰帝人马带着仿佛坏掉马齿苋（菜绿菜绿）的表情，哗啦啦地走远的同时，陷入沉思的日和压根儿没有注意到龙马被刘海遮住的表情。
刚醒过神儿来，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
抬头，却发现别别扭扭的猫王子正看着另一个方向，声音有些小，却足够她听得清楚：
“拉着我走。别再丢脸地摔倒了。”
日和死死地盯着那只骨节还不甚分明的青春美少年的手，猥琐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忽然笑得如同葱茏的春树，却又市井味道十足。
眼看猫王子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爪子也开始犹豫地往回撤，她赶紧凑上去轻轻地抓住。
——然后往死里攥了攥。
“咳。你还真是，未够水准。”头也不回，感觉已经被身后那家伙握住，龙马拖着人就走。
走了一段，眼看就要走到最繁华的游乐园中心地区，前方的人群似乎更加拥挤。
“切。无聊的热闹。”猫王子酷酷的声音。
仗着1厘米的身高优势，日和拉着龙马的手踮了踮脚尖：
“好象，是有游戏比赛。”
话音未落，眼前忽然一黑，肩上一沉，日和脚下踉跄。龙马眼光一闪，急忙扶住她。
“喵？呀呀太好了~遇到你们了！小家伙和小不点儿~”
“英二前辈……”虽说习惯但依然有点无奈的声音，“拜托，您下次换个出场方式好不好？大石前辈，快来啊……”
“哎哎。”闻声跑来的大石急忙应道，“抱歉抱歉，日和，我这就来拯救你——”
拯救？
这词用的，简直绝了。
上边是大石的连拉带拽，旁边是龙马的连蹬带踹——蹬着日和当然是为了把她从英二的臂弯里扯出来——终于，在龙崎堇和阿桃、部长那两组人马出现的同时，从大猫的爪子里弄出了奄奄一息的日和。
唯一低着头不看路的乾，发出众人习以为常的唰唰笔记声：“又是很有价值的资料。刚才遇到了冰帝网球部——”
大猫不死心地在龙马身边跳来跳去：“小不点儿，咱们往前走吧，前面有好玩的游戏哦。如果赢了还有奖励呢。”
于是，以部长为首，大家不知为何，竟然难得老实地排成整齐一队，向前进发。
乌黑头发经过刚刚的折腾早已乱七八糟的少年，跟在队伍最后的最后，恼火地摸着自己快要被勒断的白皙脖颈，心想下次就算被原子弹轰击，也决不能再让英二扑中了。
“哎！是堀尾他们！”眼尖的大猫英二，在犹疑不定不知该走向哪里的队伍中，忽然手指前方。
日和眯着眼睛朝那个方向看了看，果然那三个身高参差不齐的家伙正挤作一团，在一个摊位前推推搡搡：
“啊啊啊！胜郎这次该我了啦！我可是有着两年网球经验的哦~”堀尾咋呼沙哑的嗓音。
“才不是呢！这次明明是胜雄啊！”不服气的胜郎大声反驳，“再说，这个游戏和你有没有网球经验又没有关系。堀尾你每次提到你有两年网球经验以后，就都肯定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这倒确实是真的。
日和摸着下巴思考，胜郎这孩子还真是实事求是啊。
“好像很有趣。呐，手冢？”小熊稍稍转头，笑着看过去，“不如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大家正竖起耳朵，一听小熊这么说，呼啦啦就都围上去了。只留下站在原地的部长，还有离部长不远的日和。就连龙马都在慢慢悠悠地往过走，只是一边走一边悄悄地朝后斜乜眼睛。
日和同情地看看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依然面无表情的部长，然后耸耸肩跟在龙马后面，也走过去了。
“这是在干什么啊干什么呢？”阿桃一马当先，扑过去擒住目瞪口呆的堀尾三人组。
“阿桃前辈——”惊疑到极点的叫声。
“不是在分组活动么？”
“为什么会遇到我们——”
“不光是我哦。”阿桃眨眨眼睛，笑嘻嘻地朝身后一指，“大家都在。”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啊啊啊，大家都笑得好阴险的样子——
于是，对于堀尾他们来说，本来喧嚣非凡的游乐场似乎突然就安静了。
“这是在玩游戏么？是什么游戏啊？”阿隆挠着脑袋凑过来。
“阿隆前辈，是这样的。”镇定了一下的胜郎，看看这个没什么危险性的前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解释：
“其实这就是一个扔飞镖的游戏啦，喏，你看那里。不过这不是一个靶子，而是有10个靶子，每个靶子后面都有一个小礼物。每扔一次都要付钱，扔中最近的1号靶靶心就可以得到它后面的奖品，然后才可以去接着扔二号靶。也就是说，只有连续扔中了10个靶心，才能得到最后的大奖品哦。”
“诶？！”阿桃跳过来揉揉胜郎的脑袋，“有奖品？是什么？”
“不知道啦前辈——”挣扎得泪眼朦胧的胜郎，“只有射中靶子让它倒下以后，才能看到后面的奖品啊……”
“喵？好好玩的样子~大石，咱们也玩吧？”
“呃，可是英二，扔一次飞镖要多少钱啊？”担忧的大石，“咱们今天恐怕没有带那么多——”
穿着浅灰色套头杉的少年走近，拍拍尽职尽责的青学保姆，笑得温文儒雅，指指堀尾三人组：
“不用担心啊大石前辈，让英二前辈好好玩吧。今天的经费，咱们可是老早就说好了，麻烦胜雄他们负责呢。所以这次出行前，他们应该带了足够多的钱了。再说他们刚刚自己玩的那么开心，怎么也不能不照顾大家一下啊。唔，堀尾，对吧？”
“呜……是……”垂泪低头的堀尾，心里悲愤地呐喊：
……不是分组活动吗——
就是啊啊啊啊——胜郎和胜雄附和的回音。
“那么，准备好。大家一人扔一次。目标是，最终礼物——”日和点着淡色的唇，笑眯眯地歪着头开口。
旁边的难得温和的声音接着她的话语继续下去：
“不要大意。”
哇哇——
大家惊愕地回头，看到了抱臂站在纤细少年身后的部长，遮住了大部分阳光，上挑的丹凤眼看不清情绪。
怔愣了片刻，众人猛然爆发出气冲云霄的欢呼。
“诶~青春呀青春！”捋袖子的阿桃，“我先来！”
“嘶~~我先来。”
“你说什么？！呀呀呀——”刚好捋起袖子的阿桃顺势扑了上去。“白痴蛇——”
堀尾在旁边悲泣着交了第一次的钱。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左看右看趁着一片混乱的猫王子，轻轻掂了掂手中的飞镖，琥珀色的眼瞳一闪：
“咚——”
正中靶心机关，靶子哗啦一声朝前倒下。
后面有个坐垫，上面端端正正坐了一只玩具喜玛拉雅猫。
拽拽如猫王子也不禁瞬间瞪大眼睛，轻轻惊呼：“好像——加鲁宾。”
正扭作一团的阿桃和海堂见此情景忽然停手，咬牙切齿地：
“越、前——”
“原来这么简单。”欠扁地一手插兜，猫王子微微低头，“前辈，你们还mada mada dane~”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还有第二支飞镖嘛。”大石慌忙前来调解阿桃海堂两人对龙马的虎视眈眈，“来来，这样吧，海堂和阿桃猜拳，谁赢了谁就来先扔这支飞镖。怎么样？”
“啊~白痴。”赌气闭眼，不屑一顾的刺猬头。
“嘶……”明显不同意的威胁。
大石站在原地满头黑线，风在背后卷起旋转的落叶。
堀尾接着交钱，眼泪已经变成血色。
“那就我先来咯！喵~看菊丸的特技飞镖——”大猫花哨地一个抬手，飞镖准确地正中靶心。
靶子倒下。后面一只招财猫。
大猫讪讪地抱着那只猫左看右看：“咦？这嘴巴看上去有点眼熟……”
闻言，众人整齐地汗。
最后经过强行协调，还有部长冰冷目光的制约，二年级的两只终于停止纠纷，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互妥协。
“我绝对不会让他！要扔就一起扔！否则，免谈！”阿桃和海堂相对着冷哼。
难得的默契啊……
“哼！”于是，纠结在一起的两人，一边推搡着一边同时用右手捏住一支飞镖。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喂！海堂蛇，凭什么你要握住前面？！”
“白痴！”
“够了。”部长冷哼。
默。
两个冤家无声但是恶狠狠互瞪了一眼，然后手臂弯曲，猛力一掷——
在飞镖正中靶心的一刹那，阿桃和海堂的手肘，同时也狠狠地砸到了正在交钱的胜郎的后脑勺。
吭都没吭一声的可怜孩子立刻就倒了。徒留柜台后的摊位老板莫名地四下环顾：
“同学？同学，你的找零……”
靶子倒下，一阵烟雾升腾后，众人看清其后是一个石膏模型。
一条翠绿翠绿的蛇，盘着一只粉红色的寿桃，吐着信子，颜色搭配煞是好看。
一片诡谲的沉默中，阿桃和海堂僵在了原地。
“哎呀。”小熊月牙眼眯缝着，眉眼如画，声音温柔，“真漂亮啊。是今年的什么新设计么？”
“眼镜布？”乾两只手指捏住那份不明奖品，疑惑地皱了皱被镜片挡住的眉。
“啊Great!Burning——”阿隆燃烧中奋力一扔，靶子裂了。
“前辈啊啊啊啊……”绝望到了极点的胜雄哭都哭不出来了，“损坏靶子的话我们要赔的啦……”
“不二前辈？”猫王子嘟着嘴迷惑地看看依然在笑的小熊。“哪里来的网球拍？”
“啊~那边找其他摊位借来的。”
“喂，怎么会轮到我？”睁大眼睛一直在看热闹的日和，在部长收获了一个苹果，大石收获了一打鸡蛋素描后，被阿桃和不二拽着两边的胳膊拖起。
“经理就可以逃避如此青春的游戏么？日和，这样是不行的啊，不行的哦。”
“难道月斋没有发现，出现的礼物很具有规律性么？”小熊的发丝在日和裸露的脖颈上细细地擦过，在她耳边轻轻地道，“我们都很想看看，月斋的奖品是什么啊。”
日和默默地低头。她想，有可能是法院因为她过度猥琐，而给她发的传票。
左手轻轻一扬，中！
浓密又恶俗的烟雾……
“诶？是——音乐盒？”
“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会是蔬菜汁——”
“或者是背后长眼睛的娃娃玩偶——为什么会是音乐盒？”
趁着众人以为规律中断正不停叹息的空当，她赶紧偷偷摸摸地把奖品藏起。
小熊饶有兴味地打量她的动作，走到她身前，帮她把鼓鼓囊囊的衣兜整理好：
“很有趣，月斋。接下来不如替我加油吧，咱们还有最后一个靶子，就要大获全胜了呢。”
日和怔了怔，抬头。
亚麻般的头发，清澈的笑。谁家少年，如泉如风。
毫无疑问的结果。第十个靶子下面，是一只笑眯眯的毛绒熊，还抱着一盆仙人掌。
而所谓的最后大奖，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就是，返还所有扔飞镖所付的钱。
只有堀尾三人组感激涕零，双手颤抖地上台领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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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高采烈的午饭时间，日和明确地看到，不二所说“宜人的植物”，其实就是仙人掌。看着小熊爱怜地抚摸着那上面嫩黄色的刺，她有些绝望地无声叹了口气。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乾忽然放下手中的食物，拉开正猛烈争夺的大猫、阿桃和海堂，提议玩一个游戏。
“我无所谓。”手里抓满了美味的食物，目不暇接，语调却依然酷酷的龙马。
“乾，搞什么喵？我们在吃饭好不好？”满脸都是米粒的大猫毫无兴致。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坐在了部长和小熊中间的日和，正毫无顾忌地大块朵颐，跟身边那两位优雅的吃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乾啊，今天怎么就跟游戏干上了？难道就是因为那块眼镜布，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
“这个游戏可以边吃边玩，英二。”乾推了推眼镜，逆光下显得及其奸诈。“同时根据我的推断，还可以收集到很多珍贵的资料噢。”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好不好。努力吞咽下一个鳗鱼寿司的日和这样想。
“呃……”大猫犹犹豫豫。
然后，稀里糊涂地，大家就都莫名奇妙地答应了。除了抵死不从的龙崎和英二，还有借口要照顾宠物的大石（如此英明睿智！）以外，剩下的人围坐成一个圈圈。
“这个游戏呢，是木偶先生和乖女孩的改编版。”乾摇晃了一下头，气定神闲，“选定一个木偶先生，然后按照座位，第一个人作为乖女孩，提出有关他的问题，其中可以包括他的爱好、特征、不为人知的秘密等等。然后由第二个人回答。回答完毕后向第三个人提问，依此类推。最后一个人的提问由第一个人回答。”
眼镜闪光。
大家无言地面面相觑。
乾忽然变戏法一样地从包里掏出毛笔和墨汁，还有大概3升左右的蓝绿色不明液体：
“如果所回答的问题，不被木偶先生本人认可，就要在脸上画上墨汁；如果不被其余的大家所接受，那就要喝下这个。”摇晃了一下不明液体，乾阴森地笑。
看来，很多不为人知的资料，就要浮出水面了。
“那，木偶先生本人也要回答前一个人提出的问题么？”
“当然。”这才是重点中的重点！“而且，如果木偶先生本人的回答大家都不满意，除了让他喝蔬菜汁外，还可以让前一个人连续提问。”
“我不要玩了啦，看着就好，阿乾！”英二站在旁边，可怜兮兮地看向大石，“我再也不要喝你那个蔬菜汁了！”
“可是，刚刚你已经答应了，英二。无所谓，少你一个也不少，多你一个也不多……”乾掏出笔记本做好准备。“再说，上次那个蔬菜汁是被日和胡乱添加原料糟蹋了，这次经过改良，味道会好很多。”
日和眯了眯眼，却没有笑，只是不置可否地继续抓起一个鳗鱼寿司。
让她喝那个加了料的蔬菜汁，还不如让她在献血400cc后，吃自己亲手煮的一碗面条。
哎？说实话，这么一比较，其实两者的可怕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经过举手表决，第一轮的木偶先生是小熊。
“我来问第一个问题。”乾兴致勃勃地开口，“不二的爱好，是什么？阿隆，你来回答。”
“啊？”阿隆挠挠头，怯怯地答：“这个、这个，打网球吧？”
“切——”这个答案谁不知道啊！大家一致表示不满意。
“喝吧。”乾倒出一杯蔬菜汁递了上去。
阿隆歇了。
由于阿隆没有遗言留下，所以海堂不用回答，可以直接发问：
“嘶——锻炼方法。”
果然勤劳的蛇宝宝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啊？”张大嘴的阿桃，觉得无从下手，“这应该、和大家的训练方式一样吧？呐？日和？”
“求助是犯规的。阿桃。”乾阴森的声音响起。
“啊？不是吧前辈？刚刚又没有事先说明……”抵触地看着那杯颜色诡异的液体，阿桃垂死挣扎。
“可是，大家对你的回答也不满意啊。”乾环顾众人，渴望得到支持。
沉默。除了点头微笑的小熊，并无人出声赞同。显然大家都在对阿桃表示同情。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团结……乾耸耸肩，只好暂且递上墨汁。
片刻后阿桃的脑门上出现了一只一笔划成的黑色刺猬。
接下来的人是龙马。
“我没问题。”这游戏忒无聊了。
少年挑起眼睛倔强地抿起嘴唇，眼前冷不防突然出现了一大杯咕嘟咕嘟冒泡的液体，“呃，呃……那好吧。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不二前辈总是不把眼睛睁开？”
回答的人恰好就是小熊。
熊殿又笑了一会儿，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嘴角也成了平平的一条细线。冰蓝的冷峻目光，在龙马和大家的脸上来回扫视，良久，才回复笑如春风的模样：
“现在，越前明白了么？呐，大家可有人，不太满意？”
——无声。
好可怕！整齐地哆嗦了一下，大家尽可能手脚并用地向远处爬走。
下一个，小熊提问。
转头笑眯眯地看向日和，小熊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纤细的少年忽地睁大细长的眼角，捋捋脖子看着阴险的小熊。她噎到了……
“月斋，我的问题是：今天大家活动结束以后，可不可以留下来跟我单独走一会儿？”
——咣当！
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下来了，原本倒下的阿隆也迅速爬起；而一向面无表情的部长，美艳细长的眼瞳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
“这、这个……”这让她怎么回答？纠结啊，“不二前辈，这个算是关于你的问题么？”
“当然算是。陪我散步，怎么可能不关于我？”小熊闻言，笑眯眯地凑过去，顺便抢走了日和手上还没来得及吃下去的芥末寿司。
“能不能换一个？”垂死挣扎，某人思维扭曲。
“乾？能换么？”小熊优雅地咽下寿司，善良地转头问道。
“不能。”眼镜反光，乾端来一大杯蔬菜汁，“拒绝回答的话，就喝掉吧。”
“那。”日和些微地垂头丧气，“好吧。不二前辈，我答应你。”
这下你不会不满意了吧，至于大家那关，肯定就更好过了……
“那么，大家有人不满意么？”乾发问。
“我。”猫王子眯起大眼，拽拽地扭过头。“不满意。”
“还有——”出乎众人意料的声音，咣当！大家的下巴又掉了。
部长抱臂，身板挺直坐在原地，推推眼镜，下颌线条俊秀而完美：
“我。不满意。”
最后的结果，是日和面带颓丧，却依然尽量不动声色地接过那一杯色彩奇异的液体。咕嘟嘟灌下去的前一秒，忽然无比怨念。
你们其实都是在打击报复我前一段的训练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可为什么连部长也——部长部长部长……
这太伤她的心了……
咕嘟咕嘟咕嘟。
“诶？”良久，少年放下手里的杯子，朝着面带期盼的众人咂咂嘴。挑起细长的眼角，把唇角边的液体也舔噬干净，“不如我想象中那么难喝嘛，还不如我煮的面条恐怖。阿乾前辈——”
小熊笑着别过耳边的碎发，扭头转向面如死灰的乾：
“呐，乾。你的蔬菜汁又对一个人失效了。”
“我觉得。”少年用食指弹弹杯子，那声音一下一下撞击到乾痛苦的内心，“阿乾前辈肯定是没有按照我的吩咐，在蔬菜汁里面加入豆腐泥，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分明加了136毫升——而且对于阿隆和堀尾他们，也都管用啊。”乾不死心地分辩。
“我让你加的，是臭豆腐。”日和悠闲地挑起眉尾，一副“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做到位”的表情。
乾低头猛记。
“不二前辈，阿隆前辈是什么时候倒下的我们都知道，可为什么堀尾他们还没有回答问题就把那东西给喝了啊？”百思不得其解的阿桃将手罩在嘴边，小声地询问小熊。
“啊，是这样的。”小熊笑如春风地拿起一块鳗鱼寿司——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堀尾他们三个领完奖品太兴奋，没注意。以为那个东西是他们刚买的饮料，就拿起来喝了一口。”
“只喝了一口就……”就变成这样了啊。
阿桃冷汗涔涔地想，下回再也不能大意地偷吃东西了。这次好危险啊真危险！
小贴士。
日和猥琐的问题是：“不二前辈的仙人掌如果没有刺，将会变成什么？”
部长严肃地环绕兴致勃勃地众人，良久，语气平淡地答：
“丝瓜。”
小熊不置可否。其余诸位一直慑于部长冷冰冰的淫威，也并无不满，于是冰山殿顺利逃过一劫。
哎哎？日和疑惑地看着，撑住自己的下巴。
可是部长，听到不用喝蔬菜汁，您就立刻这么迅速地拿着矿泉水往嘴里灌是什么意思啊……
※※※※※※※※※※※※※※※※※※※※※※※※※※※※※※※※※※※※※※※
资料：
日本传统游戏“木偶先生和乖女孩”。木偶先生和乖女孩都是自己选，然后木偶先生装在路上走，乖女孩问路。木偶先生问问题，问题自设。若回答正确便与木偶先生一起喊：太棒太棒了，成功成功了！
若回答错了或没一起喊，乖女孩就被狼吃了。
还有“迷途的小羊羔”。一个当牧童，其余当羊，羊要逃走就得回答牧童的问题，回答对了就可以变牧童，回答错了会被惩罚。
小生是把这两者结合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白杨萧萧长暮杳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