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心脏的模样（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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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晓大学毕业之后，去面试过很多公司。
她当然想要进到什么世界五百强企业里，甚至国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很不幸，他们大都以颜晓不是名牌大学的理由拒绝了她。
就在她握着仅剩的一百块钱住在肮脏潮湿的六人出租屋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通知。一个当时没有什么名气的景逸公司接受了她。
颜晓怀着激动上进的心情进公司的第一天，在见到徐亦尧之后，也动过一些歪心思。但相处之后，慢慢发现，徐总是个对工作之外的其他事情不太上心的人。
颜晓自觉不是个出色的女人，她的那点姿色也是在宁城一抓一大把的。
她安安分分，这么多年，也看着景逸越来越好。
但只有一点很奇怪，她从未看到过徐总身边有女人。
颜晓也知道，徐总兢兢业业、加班能干也是在公司里出了名的，但是就算是心思都放在事业上，他也已经快到三十岁了，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没有过。
公司里有很多传闻，说徐总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可就算是男人，颜晓这么多年，也只知道徐总和有女友的卫念是朋友，其他人际关系除了做生意的逢场作戏，便真的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
颜晓看着玻璃那边的简玄，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调查人际关系如此简单的徐亦尧。
“我觉得最奇怪的就是徐总好像...好像是性冷淡。”
简玄咬了咬嘴唇：“性冷淡？”
“对，我在他身边的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谈恋爱，甚至...”
简玄急忙问道：“甚至什么？”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的确试探过。有一次我特意穿了着超短裙和低胸装，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简玄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实，他和徐亦尧待了这么长时间，他虽然喜欢自己，却连表白都开不了口。而且他的房间颜色那么死板禁欲，似乎...似乎真有一点性冷淡的嫌疑。
简玄挠了挠后脑勺，叹了一口气，这性冷淡有什么可以治好的方法吗？
“还有呢？”简玄的表情有些黯然，唉——真是没想到，徐亦尧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可惜了，竟然是个性冷淡。
颜晓的眼睛转了转，“其他好像就没什么了。”
简玄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严净的男人？”
颜晓快速地摇了摇头：“没有啊。”
简玄：“你再想想，有没有听徐亦尧提起过这个名字？严是严格的严，净是干净的净。”
颜晓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睁大了眼睛：“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严净，但你一提起这个名字我就想起来了，徐总的日历上有一天，上面写着一个‘严’字，就是你说的严格的严。那一天，他一定会推掉很多事情，然后常常一个人外出待很久才会回来。”
如果简玄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天一定就是严净的忌日。
上级已经对宁城总局下了最后的期限，如果这个时间之内，他们还不能将罗刚被杀的案子侦破，这个案子从头至尾就会交到别人手里。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梁瀚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他走访了孙家附近的街坊邻居，竟然打听出孙文浩他爸竟然是个肝癌患者。
前几次，他们去孙家的时候，那里只有孙文浩的妻儿和他母亲，当时他们理所当然地都以为孙父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可没想到，孙父竟然是因为得了肝癌在不在家的。
肝癌、器官贩卖，这么一来，一切都明了了许多。
大概是他和罗刚的交易出现了什么问题，孙文浩才会杀了他的。
梁瀚和舒嘉光带着这个巨大的发现，再次审讯那个心理素质极强的犯人孙文浩。
可没想到，孙文浩这次倒是开始主动说话了。
“警察先生们，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因果报应吗？”
舒嘉光显然有些应付不来这种突如其来的问题，但梁瀚却暗自猜测这个孙文浩怕是快要撑不住了。
梁瀚递给他了一杯水，一脸真诚地回答：“当然，我们做警察的不就是为了让坏人有坏报吗？”
孙文浩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撇了撇嘴：“但现在作为警察的你们还不能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杀了罗刚，不是吗？”
梁瀚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男人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对付，他的心理防线一点都没有塌，反而建立的更牢固了，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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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盆花。”徐亦尧指着窗边那盆仅仅露出一个小苗的花盆。
或许是最近才摆上去的原因，那盆花连普通都算不上，干枯发黄的泥土在敞亮的会议室中显得异常丑陋。
真不知道是哪个没有眼色的工作人员摆过去的！
“半青区的价值或许在大家眼里就是这样，贫瘠而又缺乏，但过不了多久，它一定会像这盆花一样绽放出自己的价值。”
徐亦尧站在会议室的前面，自信而又熟练地阐述着景逸公司的工厂建址的决策。
不同于以往热情激烈的讨论氛围，这次的会议异常的沉默寂静。大多数员工眉头紧锁，他们虽信任徐亦尧这个总经理做出的一切决定，但对于将公司建在半青区这种宁城鸟不拉屎的地方的决策，大家还是不得不要将所有的事情考虑清楚。
徐亦尧松了松领带，又说道：“大家可能会在心里想，我是不是脑子昏了，才会选择那里。
“我也知道空口无凭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现在希望大家不要带着偏见去对待这个事情待这个事情。”
大家纷纷点了点头，徐亦尧的决策能力和智慧远见是众人皆知的，他们相信徐亦尧一定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想必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我们前几个月和半青区一家小公司交易的事情了吧！”
几个月之前，一个不出名的小公司上门来主动提出要和景逸公司合作。
大家都以为徐总会拒绝这个没有背景、没有资源的小公司，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徐亦尧竟然接受了，还签订了整整一年的合作协定。
半青区的那个小公司作为景逸的代理，虽然局限于地域的偏僻，比不上中城区的总公司，但还是发展的不错。
可大家绝对想不到徐总竟然会因此想要将公司的主工厂搬到那里去。
“我一开始也不看好半青区，交通不便、地方偏僻、治安不规范，即使地价再便宜也不能将主工厂建到这里。但等我亲自到那里去过之后，才发现绝对不是表面这个样子。”
景逸这两年进入平稳发展的状态，所有项目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老员工们也都习惯了一成不变的工作，但徐亦尧知道，如果一个公司故步自封、安于现状的话，迎接它的很快就是失败，甚至有可能是结束。
“中城区的地界一直在扩展，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进来，大家都以为扩展只会向东进行，而一直忽略西边的宁城区。”
“前几天，罗刚被抓，半青区的黑色势力得到了一时的控制，半青区的公司代理告诉我，那个地方两大地下组织之一已经被剿灭了，另一个没有了这一个的掩护，大概也折腾不了几天了。”
事实上，是徐亦尧最近听父亲聊起过，警察厅终于要对半青区下狠招了。
但这种的话是不能外传的。
底下开始有员工窃窃私语。
其中有一个平日里就非常积极的部门总监站起来问道：“那个代理的话虽然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我觉得地下组织的消亡并不会这么简单，半青区的治理也需要一段时间，为什么我们不再等等？”
徐亦尧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我的确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我也说了，半青区会开发的，迟则半年，快也就是一个月的功夫。罗刚被捕留下了一摊黑色交易，他不仅参与器官贩卖还有各种赌博、色|情交易。政府怎么会放过这么一块大蛋糕？这些不能见光的黑色交易很快就会变成一些正规的私人会所或者有钱人消遣的地方，再不济，那些从事黑色交易的人如今没了工作，会成为巨大而又廉价的劳动力。”
“最重要的是，宁城现在有一项扶贫通路的政策，别看现在到半青区去只有少有的几辆公交车和大巴，要不然就是自己开车去。很快，就会有很多条公交线路甚至可能会通地铁。”
徐亦尧平日虽然没有刻意注意这些政策条规之类的东西，但无奈徐父是官场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条，哪里有点动静，他总能第一时间发觉。而后在饭桌上，有意无意地聊一些。
所以，徐亦尧知道这些东西一点也不奇怪。
那个提问的总监显然对于徐亦尧的回答很满意，他记下了一些关键词，并表示如果真的确定了主工厂的具体位置，他会亲自去那里做一些调研的。
与此同时，舒嘉光和梁瀚再次来到了半青区的孙家。
他们要见到孙父，那个得了肝癌的男人。
舒嘉光和梁瀚从孙文浩那里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们必须抓到实质的证据，才能从作案动机这方面定他的罪。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心脏的模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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