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玉柔新

24、第 24 章

　　年底路上都是返乡的人，路上堵的不行，平时三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硬是耽搁了五个小时左右，长长的车流堵得人没了脾气。

　　回到家程梅早就准备好了饭菜，洗了手就能上桌吃饭。一碗暖暖的鸡汤下肚，两个人同时舒了一口气，看得老两只想笑。

　　在外务工的人纷纷返乡，村里的人口也多了起来，程友山的车从村口开进来，不少人都看见了。清明节见过的认了出来，没认出来的问下身边人也就知道了。喜欢串门的，好奇心重的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院子里。

　　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散烟，打听完现状就开始吞云吐雾的侃大山。林程搬着个小桌子出来，程友山见了，将烟放进嘴里，上前几步就桌子接了过去。林程又回家抓了果盘，拿了个暖水瓶出来，供他们自己添水。

　　村里人出门都习惯带个水杯，手上拿着，口袋里装着，腋窝下夹着，泡上茶叶，走到哪都能添水。不一会，她又出来了，手里多了个保温的玻璃杯，里面泡着茶叶，放到了程友山面前。

　　转身要回去的时候被旁边的人拉住了，“女大十八变，依依是越来越漂亮了。这要是在路上猛地一见，我估计还要对对号才敢认。”

　　另一个人赞同的点点头，他们两个常年在外，回来的少，见面机会也比别人少了不少。

　　“谈对象了没有，长得这么好看，不少人追你吧？”

　　林程悄悄瞟了眼程友山，没想到对方正看着她，眼里含笑。她笑着移开视线，“有对象了。”

　　几人一听，立刻来了兴致，纷纷问起了男方的情况。林程难以招架，看了眼旁边的人，那人指尖夹着烟，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条件一般，长相一般，年纪还有点大。”林程微微皱眉。

　　“那你图什么？”
　　“现在骗子多，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林程认同的点头，“我是要重新考虑考虑，追我的人挺多，实在不行我换一个。”

　　旁边人听了都玩笑的附和，说是自己认识好多优质男青年可以介绍，林程也不拒绝，说回头换男朋友找他们帮忙介绍。

　　她乐呵呵的说完，顶着旁边暗沉沉的视线，挺着背脊回屋了。

　　程友山将烟放进嘴里，等两颊全陷了下去才松口，看着她的背影缓缓的吐出烟雾。

　　她走了，众人的话题又移到了程友山身上，问他现在有没有对象。

　　程友山视线落在她刚刚送来的水杯上，脸上爬上笑意，“谈了一个，挺好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错，这是准备定下来了？”

　　他闻言神色顿了顿，停了两秒后才笑着道：“看她吧，不急。”又说笑几句将话题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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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你把小白菜拿去洗洗，把自来水的开关关了，用井水，井水不冷。”
　　听了老妈的话，林程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拿着白菜去院子的水池洗菜。

　　程友山见了灭了烟，走过去，“水冷不？”
　　“井水，还行。”

　　他伸手试了试，挺凉，把她拉开，“我来洗，你去看看还有没有要洗的，我一起给洗了。”

　　林程也不推脱，甩了甩水就去厨房找程梅去了。

　　过了会，林成才又喊她帮忙烧水。到他们家来串门的人多，冬天都要喝口热的，他们家热水用的快，一天要烧两三次。

　　林程挺开心，她一直想试试这个。用柴火烧的水炉子，一次可以灌上两大暖水瓶，要是小水瓶还能灌上三瓶。烧出来的水也挺好喝，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有一个。袅袅炊烟看着特有感觉。

　　将水瓶拿出来在旁边排排放好，等水咕噜咕噜从炉嘴冒出来的时候，也就烧开了。林程立刻过去拎水，没注意炉口的温度，才把把手拎起来就被炉口的高温给烫了。

　　她“啊”的一声就甩掉手上的把手，炉子受力，立刻倒向一边，热水洒了出来。她顾手没顾脚，炉子下面没烧完的柴火也露了出来，被风一吹，散的都是。

　　她手背被烫到，脚面也落了火星，吓得大叫起来，在原地直跳脚。

　　程友山听见声音立刻冲了出去，见此情景将她拦腰一抱，直接抱到一边。她鞋面还有火星，程友山一脚踩灭，又拍了拍。她穿的是自家做的棉鞋，厚实，只是鞋面烧了几个洞，并没有伤到皮肤。

　　就手背烫的厉害，红通通一片。

　　程友山拉着她的手腕来到院角的水池，打开水龙头给她冲，语气有点冲，“那么热的水，不知道喊人？”说着又把她的手拿过来看，幸亏没有起水泡，“在冲下，疼的厉害不？”

　　林程点点头，有些委屈，程友山在她脖颈捏了捏。她转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炉子，“水都洒了。”

　　“待会我烧，你别沾手了。”他又把她手拿回来看，还是红通通的一片。指腹在上面按了按，林程痛的直缩手。

　　他低头吹了吹，又把她手放到水龙头下冲，“你接着冲，我看家里有没有烫伤药。”

　　不一会他和程梅拿着药出来了，林程皮肤嫩，一点红的都很明显，何况是这一大片。程友山给她涂药的时候她疼的手指头一直动，程友山对着吹，吹得嘴都干了。

　　程梅看了也心疼，对着林成才就是一顿输出，“让你烧点水你就指给依依，她又没有烧过，你看看给烫的，你让她烧什么水，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这一大片，要是留疤多难看，林程有些担心的看向程友山，带着些哭腔，“不会留疤吧？”

　　“没起泡不会的，养段时间就能恢复。”程友山给她手背涂上厚厚的一层药，又吹了吹，“小心点，别沾到衣服上了。”

　　林程记吃不记打，程友山烧水的时候，她又跑了过去。他看了她一眼，把她往后面推了推，指了指她身后的小椅子，“坐那看，别过来，这水汽也烫人。”

　　水烧好灌好，他拿到客厅，林程又吭哧吭哧的跟了过去。

　　程友山看了看她的手，没有刚刚那么红了，看起来好了不少，“还疼？”

　　她点头，“火辣辣的，不过比刚才好很多了，真不会留疤吧？”

　　看来是真的怕留疤，他勾了勾嘴角，“不会，不过这层皮得脱掉，到时候这块皮肤会白点，过几天就好了。”他看了看她露出的手腕，“你皮肤白，不认真看应该看不出来。”

　　“我的小嫩手，可不能毁容了。”

　　程友山笑了笑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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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完饭没事干，村里有些人相约一起压马路。程梅往常都要一起的，现在他们回来，她就不去了，陪着两个人闲聊。有两个婶子和她关系好，见她不去了，也没去了，留下来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

　　林程给她们倒水拿果盘，忙完就坐在一旁边刷手机边嗑瓜子。不一会就堆了一小堆壳。

　　程友山见她吃了不少，将果盘拿开了，“吃多了上火，早上不是还说喉咙痛么。”

　　林程手换了个方向，去拿蜜桔，这个蜜桔小，一个两口就能吃完。她拿了递给他，他接过剥皮，她吃一半，汁水多还甜，于是将另一半直接喂到他嘴里。连吃了两个他就不张嘴了，林程全部塞到自己嘴里。

　　一连吃了几个，后面程友山就不剥了，给她倒了杯热水，“吃多了肚子凉。”

　　林程接过慢悠悠的喝了，喝完把杯子递给他，他看还剩了点，直接仰头喝了。

　　“手怎么样？”
　　“好多了，也不红了。”她伸出手给他看。

　　他捏着她手指看了看，又按了按也没见她说疼，放心不少，“待会在抹点药，等吸收了在睡觉。”

　　“行。”

　　两个人旁若无人，举止亲密，旁边两个婶子看着咂舌，眼神扫来扫去，眉眼官司打的厉害。

　　等他们上楼洗漱，立刻看向程梅，“梅子，他们怎么回事，我看着怎么不对劲？”

　　“对呀，这关系也未免太好了。”举止亲密毫不避讳，“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合适。”

　　程梅塞了粒瓜子到嘴里，咔擦一声，瓜子米就出来了，“他们谈着呢。”

　　“谈恋爱？”婶子的声音大了点，满脸震惊。

　　“对呀，有阵子了。”

　　“山子年纪不小了吧，今年多大了？依依比我家的玲子还小一岁不？”

　　“还行，就比依依大一轮。”程梅一脸的淡定。

　　林程拉着程友山听到这里垫着脚回了房间。

　　回的是林程的房间，他们在翊市住在一起的事情，林程也没瞒着家里，二老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这次回来，还是给他准备了客房。虽然事实已定，可农村人，特别是女方，还是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掩耳盗铃最是擅长了。至于他睡不睡的，他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林程冲他直挑眉，笑嘻嘻道：“听见没，你正大光明了，明天整个村子就知道我俩在一起了。”

　　她躺倒在小沙发上，“明天我们是不是会像猴一样被人参观？”想到那个场景，她皱了皱眉，“要不我们明天去镇上走走，买点年货？”

　　他俯下身，双手撑住沙发扶手，将她困在怀里，“条件一般，长相一般，年纪还有点大。你嫌我拿不出手，要躲出去？”

　　林程看着他眨巴眼睛，这人真小气，还一下午没反应，她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呢，没想到他还记着。“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谁让你当时不帮我说话，在一旁看笑话。”

　　他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听说你追求者挺多？”

　　“上班送，下班接，聚会就在旁边等，全世界都知道我交了个又帅又贴心的男朋友，谁还会没眼色的来追我？”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吻了会又咬了一口。林程“撕”的一声，不满的推了他一下，他又重新细细的吻，温柔了不少。

　　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唇沿着她纤细的脖颈慢慢往下，抱着她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传来水流的声音，还有一道低沉暗哑的男声，“以后不要说我老，也不要说另找的话，听到没？”

　　林程喘着气，胡乱的点头，他不满，揉捏了一下，她立刻抖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听到了，我……我再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