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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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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左麒麟对这个新教主了解还不够，否则他那时必然是要拦住凤岁羽的。
他千算万算，算不到凤岁羽竟然打算以身作则，要好好正一正教内的歪风邪气。
凤岁羽先是一个人下了山招摇过市，一个月之内，先拐了南斗山庄的小师弟游玉树，转过背又勾搭上太初峰的副掌门司海，人家正为他死去活来要倾整个太初峰为他铸剑，他却跑去碧云楼和楼主上官沉把酒当歌，勾肩搭背，红宵帐暖，被人目击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扶着腰出来，路上取道托天山，连山上寺里的小师父也不放过，轰轰烈烈闹得满城风雨。
凤岁羽拿着太初峰给他锻的雎鸠剑，大摇大摆回了绝情崖，此时正是日光灿烂，万木逢春的好时节。凤岁羽带着一袭香花，招蜂引蝶地一路径直去了圣魔殿，左麒麟和右使姚兴邦正巴巴地候着。
魔教一共左右使二位，四大护法，五位圣女，普通教众仅一位——就是姚兴邦那个刚满月的儿子，由于教众尚只会爬，护法之一的李大伯有公务在身，魔教大会仅有十八位出席。
魔教传统是每任教主仅有唯一一位圣女，可无奈如今式微，妇女能顶半边天，巾帼不让须眉，五朵娇花为着圣女之位大打出手，撕脸扯头发，乱战中左右使抱头鼠窜躲在桌子底下商量了一下，索性有好大家分，于是魔教遍地的圣女了。
众教众喜迎教主还巢，人欢马叫张灯结彩。
凤岁羽屁股还没坐热，立刻被莺莺燕燕包围了，脂粉的气味呛得他直打喷嚏。他扬扬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就依五行来分，按照长幼封个金木水火土吧。”
得了土圣女的称号的圣女极其不满地撕了一张帕子。
左麒麟道：“恭喜教主平安归来！”
一群人振臂高呼：“教主洪福齐天千秋万代！”
凤岁羽傻了眼，左麒麟在一旁赔笑道：“教主，您可真给我们魔教长脸。”
凤岁羽下意识指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磕磕巴巴道：“怎，怎么说？”
左麒麟道：“现在满江湖，哪个不知道我们魔教的事迹。”
金圣女庄絮在一旁对着日光看自己新修的指甲，叹气道：“都说我们魔教要卷土重来，搅得天下大乱。”
凤岁羽无辜道：“睡了几个觉罢了，怎么就天下大乱了。”
凤息在凤岁羽小时候，那是由着他满山满谷摸爬滚打，上房揭瓦也从不挨打，既不强迫他练武，甚至也不强迫他读书，凤岁羽就跟从魔教门口长出来的蘑菇一样。唯有一点，凤息在凤岁羽八岁生辰那天，郑重其事地扶着他的肩膀，道：“儿啊，爹此生不指望你飞黄腾达，日后你要离开魔教，也尽管去，唯有一点，你得答应爹。”
凤岁羽懵懵懂懂点点头，道：“爹，你说。”
“此二字你要记牢——戒色。”
凤岁羽小脑袋瓜子还没转过弯儿来色是什么东西，拍拍胸口道：“爹，你放心吧。”
谁知道物极必反，凤息整日耳提面命，养出个采花大盗来。
十七岁的凤岁羽追悔莫及，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子，自己年幼时不谙世事轻易许诺，沦落至此。美色当前，能忍住还是人吗？于他而言，戒色，比绝食还难。
往常，凤岁羽是有色心没色胆，看到美人，也只有内心偷偷意淫的份儿。而如今，凤息背信弃义弃他而去，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凤息一走，凤岁羽心中暗喜，如耗子一头扎进油缸里，当即解放天性，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好色之徒。
此次出行，正是一路从绝情崖睡到了京城，又一路睡了回来，睡得人神清气爽扬眉吐气。
水圣女和火圣女找了张桌子围着坐下嗑瓜子，道：“诶，教主，传闻因为你武林盟主江天韵要解除和迎风城大小姐风之云的婚约是真的吗？”
凤岁羽在脑海回顾了一边路上遇到的环肥燕瘦的小情郎们，无辜道：“什么江天韵？我没见过江天韵啊。”
虽说他对美人的性子家世都不挑，可武林盟主这种称号，岂不是一听就倒胃口？他只偏爱懂风情的，亦或者清纯可人也不错，对这种正气凛然的类型可真提不起兴趣。
木圣女立刻打断，道：“瞎说，迎风城的柳儿是和我从小长到大的金兰姐妹，柳儿说是为了武功秘籍的事情，江天韵那边要他迎风城用镇城之宝仙华谱做陪嫁，风城主舍不得。”
“你这哪来的小道消息，江天韵的三师弟昨天才告诉我，分明是迎风城的大小姐小时候已许了个京城谢家，他们江盟主才是冤大头。”
“诶呀，京城谢家？”木圣女呵呵一笑，“她还以为她能嫁入谢家做少奶奶飞上枝头变凤凰？”
金圣女道：“不过说真的，上次风之云在武林大会露面，那胭脂可真不错。”
“那可是京城今年最流行的碧桃红，涂上脸可显气色了。”
金圣女拉过凤岁羽，“教主，你下次再去京城，给我们姐妹几个带几盒呗。”
凤岁羽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可分不清什么桃花红西瓜红，让姚右使给你们带。”
他一天行至魔教，人也乏了，打了个呵欠，让众人各自散了。
魔教近年（实际上是每年）奉行韬光养晦的策略，开了后山的地种上了菜自给自足，又把原来教主闭关的地盘辟了一半栽果树，因为已经没哪个教主功力高到需要闭关修炼了，三脚猫的功夫闭不闭也就那样，还不如种果树利在千秋。
此时正有早生的枇杷，挂在高处郁郁累累，金灿灿的。月上柳梢头，凤岁羽飞上树杈摘了几个枇杷，捧了满怀，把果核吐得满地都是，拍拍手回屋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