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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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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程祉清百无聊赖的翻着杂志，一边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差不多要去等林雨瑟了。
从那天开始，程祉清每天都去接林雨瑟。当然都是以“害怕你遇流氓啦！”，“你迷路了怎么办？”等烂借口为由。
林雨瑟也从最初的反抗，然后不耐烦，最后无奈拗不过程祉清，只得由着他。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吧，我没锁门。”程祉清都没有离开杂志，“林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程祉清见他没有应答，便把眼睛从杂志上抬起来，“我说...”程祉清被眼前的人突然愣住了。
“程安渝？”
眼前的少年依靠在门边。绛色的眸子映着邪魅，嘴角脸上带着程祉清再熟悉不过的戏谑促狭的微笑。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英国了么？”程祉清恢复平时的笑容。
“我回来了。要在这里念大学。”
“恩？怎么？你不是一直都要离开这里么？”
“你就那么巴不得我走啊，”程安渝笑容中的戏虐更深了，“也对呢，我本来就是外人。”
“不是...”程祉清不知道说什么好，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都快11点了。
“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先回去好么？我明天去看你。”说着匆匆套上外衣，准备往外走。
“你是...去接他么？”漫不经心的语气。
“恩？”程祉清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程安渝猜出了他的心思，放肆地笑了起来。“我说对了么。你很在意他啊...林雨瑟。”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程祉清突然收起笑容，眼神犀利，“但你不要去惹他。”
程安渝挑衅的扬了扬眉毛，“你认为我会听你的么？”
“安渝，”程祉清语气软下来，“你别任性了。”
“你认为我只是任性么？”程安渝好笑的摇摇头，“你不懂啊，我恨你，恨你们全家。”
“安渝...”
“你们全都去死好了。”程安渝语气如同恶魔一般冰冷。
“喂！我说你别太过分了！”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程安渝回过头，身后的少年盯着自己。
“林子，你回来了啊。”
林雨瑟并未回程祉清的话，一直盯着程安渝，“现在很晚了，你再不走，我可以告你骚扰。”
程安渝并不因为林雨瑟的话而害怕，反而笑得更戏虐了。“你是林雨瑟？”
林雨瑟没有回答他。
程安渝走到林雨瑟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得意地勾起嘴角，然后他把唇轻轻凑到林雨瑟的耳边，暧昧地低喃，“美人，你将会是我的。”
程安渝眼里的邪魅，让林雨瑟不由得心一紧，眼前的人如同一头危险的野兽。
程安渝回头看了程祉清一眼，程祉清果然脸色铁青。
程安渝的笑意更深，眼底充满着一种猜不出也参不透的色彩，“我走了。”
林雨瑟看着他走远，把门关上。
“喂，他究竟是谁啊！”林雨瑟忍不住问，刚刚那句耳边的低语总让他有些心悸。
“我弟弟...”程祉清低声说。
“嗯？”林雨瑟抬头，眼前的人没了平时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黯淡下来。
“同父异母的弟弟。”
{2}
古文课沉闷的气氛加上夏末未散的热气，让林雨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林雨瑟又梦见儿时的自己。
孤儿院冰冷的铁栏上爬满大多大多娇艳的蔷薇，狰狞着隔开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
那时的自己总是站在铁栏前，透过微小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世界。
过路的行人都洋溢着属于自己幸福的微笑，那些是不属于自己的表情。
“诶，你在看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眼睛一直看着那个拉着祈求欢笑跑向妈妈的小孩。
那人突然走到自己面前，微笑的伸出手，“你不会孤独的，我就当你是我弟弟了。”
那时三岁的我，遇见大自己五岁啊谧。如同遇见玻璃折射出的，一道道明晃晃的光。
我也一直记得，十二岁那年，孤儿院失火。
漫天弥散的烟雾，呛得人流泪，火焰烧红了整个天空。
所有人都在逃命，一切都很慌乱。
自己却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是啊谧拉住自己，把自己救了出来。
第二天，孤儿院已成了一座废墟。
啊谧拉着自己在废墟前站了很久。我忍不住哭了，“我无家可归了。”
啊谧蹲下身揉了揉自己的头，笑容温暖明煦，“不是还有我吗？”
啊谧一直到处打工，赚取生活费。甚至供自己上学。
其实这样下去也好，只要和啊谧在一起就好。
然而在15岁那年夏天，啊谧却离开了。
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仿佛消失了一样。
那个雨天，自己走遍了整个城市所有的角落，也寻不到你的踪迹。
林雨瑟醒过来时，讲台上的老师正在念着古老的诗词。
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
总是别时情，那得分明语。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
所有人都被凄凉的意境感染了，教室里的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林雨瑟低头，看见不知是谁刻在桌子上的字句。
“亲爱的，你在哪，我很想念你。”
刻在桌子上不朽的思念，却无法传达给对方。
林雨瑟慢慢红了眼睛。
你在哪呢，啊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