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曰无衣，我已离去》怀璧其罪

1、我已离去

　　蓝山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乎将他的一切抹去。不过，本来就什么都没有。除了最后留在鞋柜上的一串钥匙。
　　按时到北川的科室报道，那个男人手里捏着化验单，另一只手吧眼睛狠狠地摘下，擦把眼角。
　　你就这点东西？北川问。他点点头，拉着只到胯部高的小杆箱静静跟在脱了白大褂的北川后面。
　　手机给你吧。他把手机掏出来递给按好楼层的北川，北川没有收下，眼镜后面的眼睛也看不出情绪。等梯门打开，他才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两个人的脸看起来都是惨白的，北川回头看着他，他被盯得莫名其妙。
　　想你以后会不会就这幅德行了。北川说了之后回头打开后备箱，抢过他手上小杆箱掂量一下，扔进去甩箱门，然后把他塞进车厢，一踩油门。
　　一个身影在地下停车场出口附近划过车窗，他隐约感觉北川踩的油门更猛了，那个身影一下子消失在上坡拐弯后面。
　　那个是玖魏吧？他问得干巴巴的。
　　不用管他。北川冷冷瞥一眼后视镜，打个灯过了马路对面向市环开去。
　　路程刚过半，前方出现了长长的车龙。妈的都几点了还塞车？北川暴躁地扯掉领带扔到后座，车子在几乎贴到前面车子的时候才猛踩刹车，堪堪停住。
　　你昨天是不是通宵了做手术了？他抓着勒的他胸口闷闷的安全带，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北川侧头甩了他一个老子没事的表情，抬手点开了导航屏幕上的播放器。
　　I miss the taste of a sweeteer life.
　　I miss the convevsation............
　　北川瞳孔一缩，伸手猛地按下了停止键。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真心为那块液晶的导航屏幕感觉疼。
　　前面的车动了，北川开车跟着挪动了一点，停下来之后才直直看着他。
　　怎么了？他更茫然了，歌挺好听的啊？
　　。。。北川默默点开刚才的歌曲，怎么忘了这家伙学的俄语，英语从来就没好过。
　　北川，你怎么了，和玖魏闹矛盾？
　　呵呵，他敢？老子弄死他。看什么看，就他妈为了你，跟你说过了有什么事情都要考虑清楚，开始死去活来现在又分手了他妈的算什么事？
　　北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车厢沉寂下来，车龙又往前挪了挪，在歌手深情又悲伤的歌声中，北川目光直直看向前方。老子不对你好，你还指望谁？
　　他鼻子酸酸的看着北川，北川在责备自己欠缺考虑？人啊，偏偏是要撞到南墙才会回头的。突然间和那个人同住屋檐下的幸福过的点滴涌上心头，苦涩的泪水涌出来鼻子也一松。
　　卧槽妈的有这么感动吗？鼻涕都出来了喂！老子的车喂！北川连忙摸出抽纸扔给他擤鼻涕。前面的车又动了，北川只能边开车边吼。你他妈要是蹭车里一点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保证不蹭到。看着北川抓狂，边哭边笑的他，鼻涕流的更欢了。
　　到了机场停车场，已经没力气笑下去的他在北川几乎能具现化的杀人目光里往副驾驶清出一大把纸巾团。
　　妈的鼻炎是病，得治！
　　好好好，到那边一定治。
　　要不是老子读的外科，你这□□鼻炎早他妈给你治了！还留你祸害老子的车？妈的你几点的机票？手脚快点，上不了飞机老子不负责把你扔上去！
　　北川，我手机还是给你吧。
　　整天就知道拿老子当挡箭牌，谁整天有时间帮你应付那家伙电话？自己拿着，下飞机马上给老子打电话。老子可没时间一直送你上飞机。一会儿滚厕所换身长袖，俄罗斯那边不比我们南方。
　　嗯，好的。他把手机放回口袋。
　　你到那边好好发展，虽然俄罗斯首饰这块没法国意大利出名。浪几年差不多就回来了，艹你还是别回来了，想想你们两个要是再碰面，又一顿死去活来又闹分手，老子他妈看的都累！
　　北川絮絮叨叨地骂，让他觉得无比温暖又愧疚。
　　你什么眼神？你不欠老子的，你出国那个家伙安排的，要还你出去挣了钱再还我送你的这缸油费就行。别他妈出嫁看老妈一样看老子，有多远滚多远，你以为老子会舍得你？
　　身上没带违禁物品吧？远远看到安检入口，北川又开始烦躁，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蓝山。
　　我算不算？
　　哈？
　　飞机上不是不给带液体？
　　你他妈真当自己蓝山咖啡了啊？麻利给老子滚蛋。
　　那我走了？易燃易爆物品不给过关。
　　滚吧，谁稀罕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看着蓝山走进安检站，顺利过了安检，还向自己傻笑，北川扭头就走，再多待一会儿他怕自己忍不住隔着栅栏把蓝山拽回来。
　　都他妈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