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一次约会（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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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崖，顾名思义，雄踞海边，像是一头大老虎。
我们手脚并用爬上去，他张开双臂，背对大海，面向我：“Bienvenue！（欢迎）”
到了，这是程家阳的世界，在我认识他之前，他所在的世界。
天地一片广阔。站得高看得远，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我们仰面躺着，听听海风海浪，看看云和海鸟。
海边的云就是比内陆的云好看，层次分明，又有色彩，连乌云都是好看的。
韶光悠闲，我和他天南海北地聊天，从海神波塞冬聊到胖子王旭东，从法棍黄油聊到肤白貌美的高桥优……套用琼瑶奶奶《还珠格格》里一句话：“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平时没看出程家阳满身的幽默细菌，段子不断，笑得我肚子疼。幸亏旅游淡季海边只有我们俩，否则其他人忽然听见山崖上方传来几声爆笑，非吓出毛病来不可。
不知道狂聊了多久，我说程家阳，自从认识你，我话越来越多，聊天越来越容易跑偏，都快成话唠了。
他抽抽嘴角：“这话好像应该是我说？”
我说我跟你聊天聊得我口干舌燥，我以前从来没纯聊天聊到口干舌燥好吗。
他说，我还口干舌燥呢。
然后我就看到他侧过身来，薄唇一点一点向我凑近，慢悠悠的，越来越近，慢慢放大，分明就是诱惑。
我大脑一阵轰响，这人……想干嘛？！
然后，然后，最后还差大概两毫米的时候，我就身体先于大脑反应，自己下巴一抬主动凑上去了……
虽然这么形容男人的嘴唇不太合适，但我真的想到了又香又软的香槟玫瑰……
他温柔地探索，像测绘地图，一毫米一毫米地考察，流连。我口腔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像通了电，全身酥软。
一通长吻之后，他还撑着胳膊停在我面前。我轻微缺氧，神思恍惚，只觉得他的黑眼睛微鬈的黑发和背后的蓝天白云那么好看……
看着看着，他笑了，往旁边一趴，胳膊还担在我锁骨上。
“程家阳你经验很丰富嘛？”
“哥哥之前虽然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这算是告诉我在我之前他从未吻过别人么？
“你说谁是猪……”我说：“你个大色狼，姐姐我刚才都快窒息了。”
他闷着头，话里夹杂着细碎的笑：明明是你先亲我的。
我……
我特么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就差那最后两毫米，怎么就，怎么就主动了呢？！
我把他胳膊从我身上扔开，自己爬起来往回走。
“干嘛去呀？”他问。
我气鼓鼓的：“找个小卖部，买水喝！”
我在前面大步流星，程家阳在后面优哉游哉，我跑遍了整个海滩，没找到一个开门营业的小卖部。
站在最后一个大门紧锁的小卖部前，我掐腰站成圆规状：“哎程家阳，你慢吞吞地，是不是早就知道小卖部不开门啊？”
程家阳诚实地点头。
姐姐我的暴脾气啊喂……
那厮慢慢悠悠地走上前来，笑得天真无邪：“所以我刚才就另找办法解决你的问题了嘛。”
解决你个大头鬼啊，明明现在更口渴……然而这话我没有说，不然还不知道这人想到哪里去……
我正这么想着，程家阳谄媚地往前凑凑，拿手机邀功：“看看，我拍的你。”
不得不说，程同学的拍照技术还是不错的。
在他镜头下，我长发飘飘，在海边走走，停停，跑跑，满满文艺范儿。回眸瞪他的时候眼睛圆圆，也还是蛮可爱的。
“好看不？”他问。
“简直是天女下凡。”我极其严肃地夸了照片里的绝世大美女。
其实我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如何如何好看的类型。相貌平平，如果说得更有自尊心一点，叫“中等偏上”。
“这就是我眼里的你。”他说。
永远是刚刚好的角度，看见最好的我。我相信是这样。这是我的感觉，这让我安心。
所以我才敢恣意，敢任性，敢当女汉子，敢大呼小叫，敢暴走奔跑瞎蹦跶。
我忽然很想给他看我手机里藏着的那张视频截屏，犹豫了一下却又忍住了。
这是我的小秘密，关于他的小秘密。
于是我说：“快带小仙女姐姐去买瓶矿泉水，不然小仙女要饿死了。”
“说你胖吧，你还真喘上了……哎别踢我！”
回涛哥的小院，我灌了整一瓶矿泉水，程家阳拦都拦不住，等我喝完了，喝爽了，他才说：“你忘了今中午的海菜包子了？很好吃……”
我：……你怎么不早说！
程家阳：“我一句话没拦住你就半瓶下去了我就心想‘也不用拦了由她去罢’……”
等到香喷喷的海菜包子端上来，我二话不说先吃了三个。
在我对着包子笼虎视眈眈犹豫要不要吃第四个的时候，程家阳轻扯一下我衣服，小声说：“别撑着……”
我嘟囔道：“真的很好吃诶，下一次吃就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别拦着我……嗝……”
我的脸瞬间涨成了热腾腾的番茄……没脸见人了……太尴尬了……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对面，涛哥憋着笑，涛哥的老母亲略带嫌弃，而涛哥家的嫂子笑吟吟看着我，就像看着栏里膘肥体壮的猪，圆滚滚的丰收果实，满满的成就感……
程家阳拿起第四个包子塞进我手里，冲着嫂子笑：“嫂子做的海菜包，天下无敌。”
涛哥和嫂子笑得更高兴了，尴尬气氛消散。我红着脸低下头默默啃着包子。
救场及时，加十分。
谁知程家阳又加了一句：“嫂子教一教她，回去让她做给我吃……”
我笑靥如花，在桌子底下暗搓搓地踩了他一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