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一次约会（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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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针走线，透过若草色的窗帘经纬。乔晶蜷在我面前一米远的地方睡着，安详如一只小猫，浓密纤长的睫毛，小嘴微微撅着。
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真好。就在呼吸相闻的地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在想要拥抱就可以拥抱的地方。
心里莫名十分柔软，我知道是因为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她。
这不是一张公认美丽让人一见钟情的脸，身材很好却也不是如何火爆勾人的窈窕，聪明，然而现在聪明的女人多得是。
我知道爱情不需要理由，但这种不确定感让我心跳，也让我心慌。我清醒地感知心正向她无止境地倾斜，滑落，我心甘情愿，却又徘徊在理智的边缘，我不想失控。
一个人呆久了，荒凉的苍野，会渴盼另一个人来，可是有天另一个人真的来了，高兴得发狂，却又夹杂丝丝缕缕的胆怯。
真不男人。
怕她带来的改变。怕自己不够好。怕她不喜欢真正的我。怕她来了，有一天又离开。如果她以这样的姿态深入我的生命又离开，我一定受不了。
于我而言，她是不一样的存在。我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可正是明白，我才更怕。说来说去，我最怕的，还是辜负她。
越珍惜，越怕。
我不确定我急着跟她在一起，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自觉不自觉地，还是会想起明芳。虽只是模糊的我自己都不愿再看再想的片段，那些片段还是足够让我对乔晶心生愧疚。她是个好女孩儿，不是谁的替代品，也没人可以替代她。她值得更好的，更完整的。
可我又不愿意，那么不愿意放开她。不愿意把她留给别人，不愿意让别人给她“更好的”。
我知道这很自私。
或许我心里到底有些什么，她也明白。或许她比我更明白我自己，明白那些我自己都看不清楚的混沌和残缺。这是我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在所有轻松快乐的表面之下，她承担着更多不那么令人快乐的东西，还要表现得好像它们并不存在。
上半夜她睡得不宁，借着窗外渗进暗淡的光线，她眉头总是微微蹙着，不像白天醒着的时候，永远都是明媚的笑。
“家阳，以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有天吵架了，很生气地吵架了，如果那时候你还爱我，就让我在这里找到你好吗？”昨晚在海边，她仰头看着星空，忽然轻轻地这么说。
“好好地，怎么忽然说这些。”我说。
她笑了：“瞎想忽然想到的，以防万一嘛。”一会儿又打岔：“哎你不要跟着瞎想了，女人就是有点神经质的呀，喜欢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大男人就不要跟着瞎想了啦！”
心里还是莫名的恐慌烦躁，总觉得遥远的未来，某个不可知处，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我所能做的，也只有揽住她瘦削的肩，希望能让她安定，也让自己安定：“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不要找我，我来找你，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重新找回你的。”
乔晶在我怀里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听声音是笑着的。
后来聊了很多开心的话，这个略显忧郁的小插曲很快就翻了篇，今早这样安静地看她，才又重新咀嚼这事。
她愿意流露出心里的担忧，哪怕只是这含蓄的一点点，也是好的。我爱她，我要让她快乐，如果她心里有不快乐，我希望能帮她排解，让她安心，就像此刻睡着一样安然。
她的睡颜，安宁美好，我愿意看一辈子。愿她一辈子，都这样安宁。
正这么想着，乔晶醒了。
眼睛缓缓张开，茫然地看着我的方向，眨了眨，又眨了眨，才慢慢笑成微弯的月牙。
好像整个屋子都明亮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一次约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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