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爱上你》文晴

29、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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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儿子怎么样？”邹母迫不及待地问。“手术还成功吧？”
　　医生摇了摇头。
　　是摇头！
　　“准备后事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一个肿瘤切除手术而已，别人的都成功了，为什么这一次不可以……
　　“寒淅……”
　　“医生，”我上前抓住医生的白大褂，不让他走！“这不可能！肿瘤切除手术很容易就能办得到，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是不是你不够努力！？是不是？！……”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还是这句话！为什么还是这句话！“手术的成功与否，很多时候都与病人的生存意志有关。病人不想活，我们也没办法。”
　　“不会的……怎么会死……邹帅怎么会死……”我无力地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手术室里邹母泣不成声，悲痛欲绝的样子，内心却无名地冒出一股恨意，眼泪像绝了堤一样，好像再也止不住了。
　　“起来吧！”万俟似蹲身到我面前，一手抚上我的肩，说，“地上凉。”
　　“我就想坐会……”酝酿好久才忍住快哭出来的声音，挤出这几个字。
　　当护士将邹帅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我的心颤动得更加剧烈，好像承受不了尖刀的刺痛，一刀又一刀……
　　“儿子，是妈妈对不起你……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就这样走了……”
　　从手术室到停尸房，我只是紧紧地跟着，心里还不太相信这个事实。直到停尸房门口，几个护士上来拦住我，我才惊慌地意识到，再也见不到邹帅了……
　　“求求你们，”我挣扎着要护士们别拦着我，“让我再看看他！他说过毕业后要去我家，看我爸爸妈妈的……求求你们，放开我，让我再看他一眼……一眼就好了……”
　　推车终于停了下来，邹帅就躺在上面呢！
　　为什么要用白布蒙着脸睡呢！一点点掀开它，看到他安静的脸庞，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当我的手不自觉触碰到他的皮肤，才发现这样的冰凉可以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真的死了吗？”我喃喃地问。
　　“死了。”万俟似扶起我，做出死神的宣言，“他死了。”
　　听到“死”这个字比说出“死”这个字更让人抓狂。我已经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哭泣了。泪眼迷蒙中看到推车的车轮向前滚动，邹帅，再也不会回来吧……
　　“等一下！”邹母脸色煞白突然大叫着拦住推车，死死地盯着邹帅露在外面的一只手说，“在动……在动……！”
　　“哎呀！你在胡说些什嘛？”邹父试图拉开她。
　　“我没有胡说！”邹母甩掉邹父的手，神情复杂地盯着邹帅的手，让我们看。
　　我胡乱地擦了一把眼泪，凝神看向那只手，竟然也相信邹母的话……只不过是她的幻觉而已……眼泪，再一次汹涌……
　　“儿子……”邹母突然扯掉盖在邹帅身上的白布，欣喜中有点惊慌失措……
　　“天哪！”其中有位护士发出一声惊叹，然后飞奔着跑去喊医生！
　　“真的在动！”
　　“我也看到了！”
　　护士们议论着，把推车往回推！
　　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是真的！呵呵……是真的！尽管我没有看到，但是，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半个多小时后，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一脸严肃的表情。
　　没有人上前问结果。
　　一颗颗忐忑的心，似乎在这一刻通通掉进了黑暗的地狱之门。
　　都说他有在动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戏弄……
　　“活过来了！”那个医生突然大声说，一脸不可置信的欣喜若狂！
　　“活了！……？”邹母急着要进去看自己的儿子。
　　“嗳，”医生拦住她，拦住大家，欣喜地说：“不要急嘛！病人现在还很脆弱，需要安静。这真是一个奇迹啊！死而复生的奇迹！一定要上新闻头条！之前就听说过，农村里有进了棺材又复生的传闻，今天居然被我赶上了！哈哈……是奇迹啊！”
　　这个医生，真的是太不可爱了！
　　“他活过来了。”我噙着泪克制着激动对万俟似说。
　　万俟似露出淡淡欣喜的微笑，伸手划过我的脸颊，说：“现在没事了。”
　　“嗯。”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然后就是整理自己的小花脸。
　　我能说什么？这个世界，有奇迹真好！
　　很感激，很感激。
　　就像一次生命的探险，充满刺激，冒险，和悲伤，只愿结局是美好的。

　　131
　　邹帅转到病房，我们才被允许进去探望。
　　邹父，邹母早就迫不及待了，我也是。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万俟似却告诉我。
　　“你不进去吗？”我问。
　　“我在变态鬼屋红房子，等你晚餐。”他说，“进去吧！”
　　“咿……”我没有立马回应，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拒绝。
　　他只是笑了一下，很温和，很少有。然后就离开了。
　　这样的万俟似……这是万俟似吗？一场感冒，一场意外，让我变得神志不清还是神智更清了？以前从来没发现万俟似有这么温暖的一面。好想一狠心就跟了他哦！就算是那个冷冰冰有点忧郁症倾向的他也很可爱，不是吗？
　　嘎嘎～
　　邹父和邹母在病房里忏悔自己的过去，大发慈父慈母之心。我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一次生死较量，应该让这对父母有所悔悟吧！他们应该知道珍惜了。
　　“你们先出去，我想休息。”可是，邹帅看起来并不感动。而且，这样不恼不恨的语气只不过让邹父邹母神情失色，懊悔不及。
　　“那好吧！”邹母重新释放笑容，忙说：“我的乖儿子，你先休息好。我跟你爸爸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们，啊！”
　　“知道了。”
　　我也以为转身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寒淅，不要走。”他却叫住我！
　　邹父邹母有些错愕地看着我，好像上一秒才意识到我的存在，又看看他们的儿子。
　　“哦，好。”我向邹父邹母鞠了礼，然后就径直走到邹帅的病床前坐下。
　　我知道，邹父邹母走得很迟疑。他们一定郁闷了，因为他们的儿子叫他们走要我留下。
　　他看着我笑，也不说话。
　　“你，还好吧！”该死！居然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呵呵！你真的很神奇哎！明明都死了，又活过来……好像在演鬼片呢！”
　　“呵～”他笑出一个声音，说：“因为你说，会在手术室外面等我出来。所以，我就不忍心死了。”
　　“这样……这样啊！”老是说一些让人心跳加速的话……还是我想太多了！只是在开玩笑而已。“那个，你真应该感激你妈妈！是她发现你在动的。如果不是她，你早就躺在停尸房冰镇了！”
　　“是吗？”他好像对此并不感兴趣。
　　“是啊！”我莫名其妙地突然觉得无语，要说些什么好呢！总之，看到他活着我就很兴奋了。貌似对这个世界，别无他求。
　　“寒淅，”他突然打断我，笑着说，“跟他分手吧！”
　　“啊？”精神错乱中。
　　“呵呵，还是算了。”他又说。
　　“我跟他，根本就没有在交往。”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愣了好半天才回复过来。
　　“你这个傻瓜！”他不带恶意地嘲笑我。“为什么，我每次伤害你感情，你都要原谅？是傻瓜吧！是傻瓜才会这样。”
　　我的心里乱乱的，很多事，自己也不明白。
　　“以后不会了。”我说，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在赌气。
　　“以后不会了吗？”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却后悔说了这句话。
　　“有点累呢！”他泛着困意说。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慌忙起身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好。”
　　这样，真的很像个病人的样子。
　　明天，我还会来看他。

　　132
　　万俟似说要等我晚餐，到底要不要去呢？
　　去吧！不管怎么样，都应该谢谢他——具体谢他什么我也不清楚。
　　赶到红房子，天已经黑了。
　　门是开着的，屋子里却闪闪的只有几点昏暗的光——烛光……晚餐！
　　美酒，佳肴，红烛，还有鲜花……一切是那么的让人晕眩……可是，美男呢？
　　“咳！”我做作地咳了一声。之后，万俟似就出现了！昏黄的烛光下，他显得那么俊美，像是食人的姣花……他看到我，愣了几秒钟后就故作轻松地走到沙发前坐下，然而，我分明看出了他的紧张。
　　“原来还是一个懂得浪漫的家伙啊！现在才看出来。”嘴里说的轻松！其实，我的心也很紧张啦！紧张这一切都是为我准备的。
　　“嗯。”他反应有点奇怪，把桌边上一大束红玫瑰拿起又放下，又突然跳起来，叹一声“太黑了”把所有的灯都打开。
　　大厅里顿时变成了白天。
　　“我们吃饭吧！”他重新坐回沙发里，把那束玫瑰扔到一边。
　　真的有点受刺激！还以为自己离幸福很近了呢！可惜……人生，为什么如此狼狈啊！
　　“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傲这个家伙，教我这么老土的方式……从头到脚都不舒服。”他这是在抱怨吗？还真有点像小孩子哎！超可爱的！
　　“那个，”我狠狠地咽了口口水，试探着问，“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啊？”
　　“我的意思，”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很奇怪！怪怪的，像变了个人！你以前……你知道吗？你以前就像冰山的一角，可以冻死人那种！今天，你好像变了……”
　　“还不是因为……”他突然停了停，说，“因为你生病的关系。做男朋友的怎么可以不体贴照顾一点啊！”
　　说完，他的脸偷偷地在笑。
　　“我又没答应跟你交往……”心想着，要是烛光晚餐继续了，他把玫瑰也送我了，也许我就答应了吧！现在，我想答应也不好意思啊！而且，他也没问我答不答应。
　　“因为他的关系吧！”
　　“啊？”这才发现他的脸上换了表情，他一贯的表情，冰冷。我甚至被他吓到。“那个……”
　　“哪个？”他紧紧地看着我，索要我一个答案。
　　“你是个大笨蛋！”我一急就说出这句话！看到他半天才若有所悟的神情，我的脸早就要变颜色了！坐不住只能往洗手间里钻。
　　“天哪！你喜欢上万俟似了！”在洗手间，我无奈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然后就开始惶恐了！要怎么办才好？
　　谭樊小姐，我对不起你……还有颜静美学姐……
　　不是我的错！是他勾引我的！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我经不起这样的诱惑……
　　“在里面干嘛？出来啦！”他在敲洗手间的门！
　　“哦，那个……等一下！”拜托，要怎么面对他才好！
　　镇定，一定要镇定！一定要摆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才行！
　　这样，我拉开洗手间的门。迎面而来的是那张俊美得离了谱的脸！他吻上了我的唇……来不及想太多，也来不及退缩，他已然深入，纠缠我的敏感神经……感觉怪怪的，却很留恋，希望永远都不要结束……
　　一个亲吻，真的可以比一首情歌还长。这种窒息，只让我感到幸福！就算这样窒息而死，我也心甘情愿。
　　“那个……”完了，我羞得无地自容，就想落荒而逃。
　　“今天就在这里睡。”他拉住我说。
　　“啊？不要！！”我大声拒绝。
　　“呵呵……”他居然就这样觉得超级好笑地笑了起来！笑够了之后才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晕，晕，晕！倒，倒，倒！
　　我想到哪里去了？！
　　会错意……还真是丢人！
　　“快点，去吃饭啦！”
　　“是，老婆大人。”
　　“谁是你老婆，拜托！”
　　“……”
　　“……”
　　一整晚，心里美滋滋的，激动得睡不着觉！想想，这个世界要是没有爱情这种东西，那真的是完蛋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像我一样，失眠中？嘻嘻嘻！

作者有话说

　　我发誓，进了棺材又活过来是真人真事。
另外，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因为没有人真的想挡……
那些道德的东西，根本不屑一顾。
更何况他是有意的，她却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