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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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沪市的路上，萧还帆一直在思考父亲所说的话。
“正当行为”。
有些事情，他一直能够朦胧地感受到，但似乎现在才如同拨云见日般看清楚。夏彦从来不是个极度浪漫或者喜欢刺激的人，她最推崇的是规则，喜欢待在所有人都按规则行事的圈子。
但很显然，萧还帆过去的某些行为，触怒了她的痛点。
下了飞机之后，沈中廷开车来接他。
萧还帆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在快要到公司的时候，他沉声说道：“通知赵先生，暂时不用为我工作了。”
赵先生是那位一直在监控夏彦的私家侦探。
沈中廷并不能理解。他把车停到地下车库，转过头来问他：“你确定？陈砺行可都要登堂入室了，你不会是打退堂鼓了吧。”
如果是林助理，绝对一句话都不会多问，坚决执行老板的一切命令。
但是沈中廷不止是萧还帆的秘书，也是他的朋友。
“可是这样做不对。”萧还帆并没有睁开眼睛，他食指和中指按揉着眉心：“夏彦说的有道理，我必须得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而安排一个私家侦探跟踪女朋友……好吧，是前女友，明显不是能被夏彦认可的行为。
既然知道这不被她允许，那就不该继续进行下去。
沈中廷却忽然发出了笑声：“萧总，你还挺令我刮目相看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沈中廷一路看着萧还帆和夏彦相识、恋爱，争执，分手。他虽然也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所存在的一些问题，但爱情的事情，始终都需要当事人自己看清楚。
萧还帆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回到办公室以后，林助理立即送过来几张报表。不过他送过来之后，却支支吾吾地似乎还有话说。
自从沈秘书来了以后，林助理就有些失落。他的工作能力和敏锐度是明显比不上沈秘书的，自然而然地就被边缘化。但是在沈秘书来之前，一直都是他在跟着萧还帆。
萧还帆也想给他几天时间调整心态，但是看他这样的神情，却好像是有重要的事。
“说吧。”他漫不经心地看着手头上的资料，对林助理说道。
林助理得到了允许，连忙说道：“萧总你有没有看到今天的娱乐新闻？”
萧还帆奇怪地抬眼看他。这话真是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看娱乐新闻？
林助理见他不知情，继续解释道：“就是刚刚出的新闻，说是夏候嘉耍大牌，欺负楼云兮。现在网上都闹开了，越传越奇葩，各种无凭无据的评论都往上堆，甚至还有说夏候嘉打了楼云兮的新闻。”摩拳擦掌地说：“咱们要不要帮夏小姐解决这件事？”
但是萧还帆却只是顿了一顿，继而再度拿起报表：“等等吧。”
他现在正在学习，怎么样才能在夏彦面前保持始终正当行为。夏彦最看重她弟弟，这件事她绝不会无动于衷，而萧还帆需要看她的态度再决定行事。
夏彦现在的确是简直气疯了。
齐小篆对夏候嘉有着一种格外的欣赏，在她的主观感受里，夏候嘉一直都是最好的，所以夏彦最开始才并没有仅凭小篆的一言之词而断定楼云兮在比赛里作假。但是在经过向小嘉和安然求证之后，真相如何就显而易见了。
只是还没等夏彦想好该如何对她动手，她竟敢先对小嘉动手！
“喂，大魏。我是夏彦。”
在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夏彦就给在门户娱乐新闻网站工作的朋友打了电话。大魏是她的高中同学，目前是门户网站的主笔，也有着不少资源。
两个人并没有寒暄，大魏第一时间就领会了她打这个电话的意图。他压低着声音说道：“新闻稿和图片都是有人发给我们的。我觉得不如让你弟弟暂时退出节目，出国避个风头，这个楼云兮来头不小。”
大魏并没有帮助她的义务，所以夏彦也并没有贸然开口要求什么，而是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针对小嘉？既然后台那么硬，小嘉也对她构不成威胁吧。”
“怎么构不成威胁？”大魏在那边对同事说了一句话，然后将电话从左手换到右手，对夏彦说道：“你等会啊，我换个地方跟你说。”
他走到走廊的偏僻处，这才详细说道：“你真是低估你弟弟了。他最近简直是星光绽放，在《音为动听》里，就数他和楼云兮光彩最盛。虽然男明星和女明星一般来说构不成竞争对手，但碰巧他们两个在同一个节目，走的又都是温柔婉约风格。那些前辈楼云兮得罪不起，夏候嘉这样的新秀不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是吗。”夏彦不置可否地应承，气极反笑：“这样说来，楼云兮还真是最近的热点人物啊。”
“可不是吗。”大魏并没有听出来夏彦的弦外之音，大大咧咧说道：“这几家网站都在抢着写楼云兮的新闻呢，现在这个名字就代表着流量。我这样说你可别生气啊夏彦，娱乐行业，没人管是真是假。反正一朝翻篇也没人追究，流量才是最重要的。”
夏彦眯着眼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正如你所说，行业生态而已。”
但事实上，她很生气。
但她的面容上仍然是笑着，即便对方看不见，也能从语气中听出来：“那我现在手上有一些关于楼云兮的消息，你们感不感兴趣呢？”
大魏很是意外，但随即转化为兴奋：“对啊，楼云兮就是个富二代，我记得你和好几个富二代关系挺不错的，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夏彦当然有内幕消息——从安然那里听来的。
她从前是不屑于用这种家庭隐私去攻击别人。但是他人既然犯我，也就只好回敬了。
演艺圈想要攻击一个人其实很简单。似是而非的照片，引诱性极强的标题，半遮半掩的描写，网络媒体的推波助澜。甚至肇事者不需要做很多，只要抛出一个框架，网络上就会自发的有人去把其中的噱头填满，甚至能衍生出更加锋利的刺来。
《音为动听》才播出到第二期，夏候嘉依靠这个热门卫视的重点综艺节目聚揽了大量的人气。但是楼云兮这个新闻稿一出，一夜之间涌入了大量辱骂与攻击，仿佛他此前的整个人生都被否定了。
可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耍大牌的传闻是怎么来的。偏偏对方还编造得有鼻子有眼，说他靠着父母在演艺圈名气的荫蔽，一直在获得与自己实力不匹配的资源，欺压同辈新人。
但事实上，夏候嘉一路走过来都很艰难。他没有王牌的经纪公司，身边只有齐小篆。因为一直在抵触消费过世的父母，他也因此丧失了一些机会。
但在这些铺天盖地的攻击之下，一切都转变了。
齐小篆陪着他待在郊区的家里，这里自从上次夏彦搬到翠湖苑之后再没有打扫过，落地窗的阳光照射进来，却只能看到满地灰尘。
夏候嘉今年才二十一岁，大学才刚读完。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衫，头发蓬松而柔软，睫毛纤长低垂。
在夹杂着灰尘的日光之中，仿佛是不经意落入凡间的精灵。
齐小篆比他大五岁，但却已经喜欢他两年。这听起来是不合理的，可是爱情就像是毒瘾，又哪有那么多合理的地方呢？
她看着夏候嘉的侧脸，对方正在出神。她也几乎在看着他出神。
许久，将一杯鲜榨橙汁放到他面前，打破这一瞬间的静谧。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被风吹起的窗帘：“要不然，我们退出节目吧。”
其实今天齐小篆想过很多解决方案。求助安然，甚至求助萧还帆。
但是她张不开这个口。要想求助这两个人，就必须要通过夏彦。安然也就算了，而求助萧还帆，无疑是在难为夏彦。
可是安然本身在演艺圈也没有太多的关系，安家也不支持她，这种事情，她实在是做不了多少。
但是还没来得及等到夏候嘉的回答，手边的电话就响起。齐小篆心不在焉地接通：“喂？夏候嘉暂时不接通告。”
对方是先前认识的一个关系不错的化妆师，对方的语气很积极：“不是工作啦，你看新的反转没有？有人开始爆楼云兮的黑料了！原来她妈根本不是什么银行行长，而是个过气女星，现在是小三上位的；还有她的学历也造假……”
齐小篆连忙翻出最新的新闻看，果不其然，网上出现了关于楼云兮的一大片黑料。网友简直是目不暇接，到各处观光留言，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但即便如此，也并没有能够完全挽回夏候嘉此前的名声。大多数网友都是群嘲态度，认为演艺圈乌烟瘴气，不过是一场黑吃黑。
夏候嘉的工作活动，仍然不能正常继续。
网上的黑料并没有持续多久，能看出来楼云兮有着庞大的公关团队，一夜过去，原本接近颠覆的局面出现了扭转。
正在夏彦考虑下一步怎么走的时候，却接到了一条短信。
“当初你被汉京大学项目组除名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不是故意的，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让夏候嘉和安然再欺负我了？夏彦，我们之间有误会，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解开。”
神经病。夏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把手机搁在桌面上，没有再理会那条信息。
但是对方没有等到她的回音，却好像更加心急。不多时，又来了一条讯息。
“明晚八点，我在爱悦酒店810房间想请你吃顿饭，好好聊聊。如果你不来的话，记者再问我关于夏候嘉的事情，我也就只能照实回答了。”
这次的短信文本后面还附加了署名。
楼云兮。
夏彦弯起嘴角笑了一下，但眼中却一片冰冷。
夏候嘉是什么样的人，她作为姐姐再清楚不过了。他会去欺负楼云兮？简直比说萧还帆会跪地求饶还可笑。
可是这位楼小姐，就连私人短信里都要用这种纯洁无辜的语气，简直就是一枚教科书级别的绿茶。
——还真有意思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