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龙舌兰》草莓大福518

29、合作

　　李危今天按照约定又来到医院，经过这几天的思考，还是决定先看看他们的情况，探探他们的底，即便方向是错的，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接近真相的机会。他按照原来的方式挂号，坐在候诊区等叫号的时候，顺便查看了科室的宣传手册，陆海洋，心外科主任医师，哼，道貌岸然的样子，环顾四周发现女患者居多，这个不在他专业范围不做过多揣测，但有的女患者明显面色红润还在补妆，他睨了一眼，对陆主任的印象又减分了，机器传来叫号的声音，到他的号码了，他没敲门径直走了进去，“又见面了李警官，一会儿我还有个会，我们长话短说”李危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海洋这么正经的一面，没有冷嘲热讽直接说重点，“关于合作的方式，首先你有你的规矩，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我们都不能破坏，不然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等一下”李危打断谈话，“我好像还没同意合作。”“嗯？”陆海洋推了推眼镜，“我还以为今天你会来就默认开始合作了，原来是我想多了，那你今天来是单纯看看你健康的心脏？那就不必耽误时间了，我很忙”“忙着跟同样很健康的女孩玩过家家吗？”“作为医生不能拒绝任何问诊的病人，这是规矩。“合作总得拿出点把柄，才能变成稳定的合作关系。”“杀人凶手帮你找到，还不够？”“这是你们引我入局的通行证，一个幌子而已算什么把柄，而且你也说过他有苦衷。““呵，原来李警官是个聪明人”“所以陆主任拿什么合作”陆海洋起身走到李危面前，抬起他的手臂，对着袖口的纽扣，眼睛直视他，“拿命，敢吗？”李危嗤笑一声，收回手臂，“陆主任还是这么爱开玩笑。”“这监听设备是二代，我的公司研究出三代了，还没有量产，回头送你一个。”“哼，这么大方”李危不疾不徐的拆下纽扣，“你们这是降维打击啊，一个个的耍的我团团转。一个是神出鬼没的杀人犯，一个是无所不能的好医生，好像也并不怎么需要我这个外人”“说笑了李队，故意穿着衬衫不就是因为查过我了？倒也有点本事，知道我这家公司的人可不多，所以现在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了吗？”“那得看看筹码够不够”“这么精明可不会有朋友哦李警官，大多时候得难得糊涂。”“呵呵，糊涂半辈子了，怎么也得回光返照一下，我要当面和你们说，否则不谈”“我们？你是觉得我不配单独跟你谈吗？”“是他一个杀人凶手，不配单独和我谈，你们两个我要同时见到，不然没得谈”“哈哈，你们俩真是绝了，那家伙料到了你没那么好说话，给你留了东西”陆海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他拿出来是一张照片，拍的是份泛黄的报纸，上面写着15年前灵市的一起杀人案，被害人是一对夫妻，这个案子因为不是本市他没什么印象，李危很疑惑的看向陆海洋“这跟合作有关系吗？”“这时候就没必要再开玩笑了李队，你再仔细看看呢？”李危又看了一遍，被害人陈某某及妻子于凌晨2点17分……，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什么，快的让人捕捉不住，再想深究头开始疼了起来，李危皱眉，不想再浪费时间“说重点”“你没看出来？”“没有”“额……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家伙只是让我拿给你看看，并没有说是什么”李危起身将东西放回桌上，“先走了。”陆海洋起身拦住他，“哎哎哎，这就走了？”“懒得和你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不想合作那就都自求多福吧”“不是，他最近被人盯的挺紧，是真的不方便出现，而且这个照片他说让我直接给你，所以我收到并没有打开原封不动给你的，没有提前看过。”“那就各查各的”“哎，你这人”李危绕过桌子把他扯回来，“双赢的事为什么非要绕路，你先等下，我看看是什么……这案子你没印象？”“这不是本市的，要回去查”“我可以……”李危瞪过来，陆海洋意识到什么，心虚的摸摸的眼角，两人好像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该死的默契这时候派上用场了，“我可以再看看，再仔细看看”说着便拿起重新看，“哎，李队你是哪里人？”“本地人”“这么巧，我也是，小学在哪上的，没准我们是校友呢”“你不知道？”“警官我很遵纪守法的，知道什么能查什么不能查。”“不能查的你也没少查，八年前总部信息库漏洞……”“哎，打住，好汉不提当年勇，相当年我年轻气盛，确实是有些欠考虑，但……”声音戛然而止，陆海洋猛的抬头，对上对面似笑非笑的眼，“靠，你炸我。这事你这个级别不会知道”李危在裤兜里重新掏出袖扣“二代其实也挺好用，陆总，我想陆叔叔应该挺愿意听故事的”“我去，你怎么跟那个家伙一样变态，逼良为娼的方式都是这个，我这就跟老爷子断绝关系，省着你们一个个的整天拿他威胁我。”“管用就行”“行了，这次筹码够多了吧”“对你来说也是无关痛痒”“得了吧，你要有个老爷子这样的爸你再说这句话，五千字检讨三篇，还要过查重，这已经是基础操作了，还停我工资卡，不让我妈给我钱花……”听着他絮絮叨叨的，李危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些情绪，一些遥远的不易察觉的，叫不上名字的情绪，感知到就马上被屏蔽了，“所以需要我做什么？”“哈？”陆海洋还没从刚才的话题抽离，突然的转变让他顿了一下，“你是说…合作吗？”“嗯”“真的？”陆海洋还没适应过来，“假的，走了”“哎哎哎，我这不是有点激动吗？下周有个卖情报的地方，他和你一起去，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因为能去那里的就默认是圈子里的人了，你收获什么也会失去什么，你自己再想想，我会把时间地点发你邮箱。”陆海洋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纸袋，“每周我都会把我的重要安排发布在官方网站上，如果有十分紧急的事，拿这个证件和门禁卡来医院。”李危接过纸袋，径直走了出去。陆海洋来不及多想，拿起手机，发了个OK的表情，继续开始工作。
　　又一个夜晚，经历白天的种种，李危无意外的又失眠了，看似给了他选择，实际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想知道就要入伙，入伙的后果，好的，能查到平时查不到的东西，坏的，可能要给敌人卖命乞怜，到底……值不值得……，侧头望向窗外，“今天有些失态了，关于家人的话题，之前都没有什么感觉，今天没来由的……”他只记得，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面都不太记得了，但当时，分明是有些东西闪过了，才让自己分了神，到底是什么？头痛传来，又一次阻断了思绪。他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场激烈的枪战其实让他失去了一些记忆，他头部被弹片伤到，捡了条命，醒来的时候，眼前朦朦胧胧一片，只零星知道一些碎片，后面慢慢复健也有想起来一些，但很多之前的事还是想不起来，有命活着就不错了，所以也没有刻意的进行干预，不影响工作就行，可现在，他总觉得，似乎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陆海洋拿起衣服边走边打电话，“祖宗，我今天可被你坑惨了，你可得替我做主”“怎么，不是很顺利吗？”“哪里顺利了，我还被摆了一道”听了陆海洋的抱怨，平安笑了笑“这是在邀功？”“我不管，这以后又要多伺候一位，我家里这位还没摆平呢”“这就家里的了，真会贴金”“你那高尔夫球场借我玩几天，我带她去散散心。”“还有心情玩，她前夫最近有了些动静，据说是踩到了什么利，和几个投资商、银行都谈的很好，我用手段搞了些股份给你，还有，我找到了洛师傅。”闻言陆海洋停下了脚步，喜出望外，“那位催眠大师？您就是我的救世主啊，小的愿再侍奉您一百年。”“别贫了，鬼节时间发你了，这段时间多注意。”“嗯，走前一起吃个饭吧”“嗯”挂断电话，陆海洋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一切又有了些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