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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要成为魑魅魍魉之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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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东大猿会告知完所有的经过,将受伤的雪女留下,谢绝了狒狒的挽留,夜陆生披星戴月快速赶回了家里。
奴良宅,滑瓢老爷子正在屋檐下抽着烟斗,夜陆生悄悄的靠近了自家老爷子
“这么晚了,还来造访奴良组,阁下是否”
“装什么,老头子!”
夜陆生一脚揣上了自家老爷子的后背。
“陆生?”总大将吃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终于觉醒了?”
“那还有假,老头子。”夜陆生微笑着看着爷爷。
“太好了!”
“喂!鼻涕不要蹭上衣服啊!”
“你问弥弥切丸?”奴良滑瓢诧异的问。
“是啊,今天战斗时,明明砍中了,但敌人没有受伤。”夜陆生皱着眉说。
“因为是弥弥切丸啊!”奴良滑瓢挖着鼻孔说。
“什么意思?”夜陆生问。
“弥弥切丸是一把由阴阳师铸造的退魔刀,只对妖怪有效,对人类是无效的。”奴良滑瓢说道。
“嗯?那阴阳师的刀怎么会到你的手上?”陆生问。
“那是你奶奶的嫁妆!”奴良滑瓢说。
“啊?”
“所以才给你做护身刀啊,人类的你就算失了手也不会受伤。”奴良滑瓢道。
“啊”夜陆生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啊。”
“话说,陆生,”滑瓢慈祥的看着孙子,“很快你就十三岁了吧?”
“啊。”夜陆生抓抓头发说。
“嗯,要成年了啊。”滑瓢看向月亮,“还是不肯继承吗?”
“我是一定要继承的,我要成为百鬼之主!”夜陆生带着他独有的微笑说,“至于白天那家伙的想法,明天问他吧。”
清晨,陆生独自一人站在樱花树下的池塘边,一只手举着硕大的酒盏,另一只手向里面倾倒妖铭酒。
青田坊早上起床,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树下倒酒的陆生,一下子惊叫起来:“啊,少主在施展妖术啊!”
“什么?”无头鬼首无首先从二楼的屋檐下跳了下来,然后是黑田坊拉开自己房间的门冲了出来,再然后奴良家大大小小的妖怪都冲出房间围着院子看热闹。
“我说,那是白天的少主吧?”无头鬼首无问道。
“你自己不会看啊!”纳豆小僧只顾着看陆生没好气的说。
“白天的少主能施展妖术吗?”首无问。
“撒,看下去不就知道了。”毛娼妓开心的说。
“纪乃,你还真是宽心啊。”首无说。
陆生将盛满的酒盏举到眼前,深吸了一口气:
明镜止水樱!
酒水晃荡着泼泼洒洒溅了出来。
“唉唉唉唉——”陆生手忙脚乱的试图稳住酒盏,脚下一错,一头扎进了池塘里。
“哈哈哈哈哈——”滑瓢大笑着走了出来,“傻瓜,明镜止水是很高深的妖术,不是你这个半吊子能用的!”
“果然不行啊”众妖失望的说。
“少主现在是人类嘛。”
“爷爷,我要成为奴良组第三代总大将,现在努力,不算晚吧?”陆生爬出池塘,红着脸问。
“什么啊,你还是不肯啊!像你这样的人类,在奴良组”正在挖苦孙子的滑瓢突然听到这句话立时变了脸,“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要继承爷爷的位子,成为奴良组的总大将。”陆生道。
“你真的”滑瓢有些发愣。
“孙子终于下定决心啦!”奴良组的众妖疾声大呼,顿时奴良组本家炸开了锅。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不是心血来潮?”滑瓢严肃的问。
“是的,所以,爷爷,请你严格的训练我吧!”陆生认真的说。
滑瓢看了孙子半晌,扭过了头:“钦——像你这样的小鬼还是先喝奶撒尿吧!”
“啊!爷爷!”陆生急忙抬腿想追上去,衣服却被人扯住了。陆生回头看,却看到河童满脸酒晕正扯着他的和服下摆打着酒嗝。
“少主”
“啊,河童!糟了,妖铭酒都倒进池塘里了!”
夜正浓。
“呐,你还记得吗?”
夜陆生做在樱花树的枝桠上,端着酒盏问。
“奇怪,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昼陆生坐在樱花树下池塘边的青石上,背对着夜陆生苦思冥想,“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发誓会把它刻在脑子里的。”
“对付六道骸时发生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偏偏忘记了在幻觉中看到的五岁那年的事情”夜陆生轻轻晃荡酒盏,看着妖铭酒在杯中漾起一圈圈波纹,“六道骸到底让我们看见了什么?难道真的是父亲被杀时的记忆?”
“不清楚”昼陆生说。
“我还记得有想起血的味道”樱花瓣飘飘荡荡落在了酒盏中,夜陆生抬起酒盏一饮而尽。
昼陆生直愣愣的望着池塘里夜陆生的倒影,良久,开口念道:“山吹花开七八重,堪怜竟无子一粒。”
“什么?”夜陆生直起身。
“我记得这句和歌,有什么人一直再重复的念这首和歌。”昼陆生说。
“和歌吗”夜陆生再次斟满一杯酒,对着酒盏倒影沉默。
昼陆生伸出脚拨弄池塘里的水,直到水面上的倒影碎成满塘的星星。
“我说陆生”夜陆生开口。
“啊?”昼陆生回头。
“不会是我们的记忆被做了手脚吧?”夜陆生回头对上昼陆生的眼睛,“早在五岁父亲去世的那一年,就已经被做了手脚。”
“难道是爷爷?”昼陆生问。
“如果真是这么回事的话,大概就是老头子了。”夜陆生道,“真是的,我可没那么脆弱啊。”
“是因为我吧”昼陆生有些惭愧的说。
“但还是有些疑点,”夜陆生道,“父亲的话,最可能是死在战场上,比如百鬼夜行的途中,可是那时的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点呢?父亲会带着我们上战场吗?”
“啊”昼陆生怔住了,父亲可不是那么不会照顾孩子的人啊,“难道父亲不是死在战场的?”
“那时,有什么人能伤害到父亲?”夜陆生问。
“还是死于阴谋?”昼陆生颤抖着问。
“别担心,也有可能是死于决斗,对妖怪来说这很平常。”夜陆生强自笑道。
满月之下,樱花树畔,两人沉默了下去。
一个树上,一个池畔,喝酒的喝酒,拨水的拨水,一时在无言语,直至五更天晓鼓。
“你要离开了?”夜陆生问。
“嗯,天要亮了。”昼陆生道。
“撒。”夜陆生随意应了一声。
“陆生。”昼陆生道。
“嗯?”夜陆生回应。
“以后晚上要是想出去了,随意吧,不用叫醒我。”昼陆生回头笑着说。
夜陆生笑了:“我自己的身体当然随便用了。”
昼陆生也笑了:“呐,陆生”
“又怎么了?”夜陆生问。
“你几岁了?”昼陆生问。
“傻瓜,当然和你同岁,”夜陆生晃着杯中酒,笑道,“妖怪就不要在意年龄了!”
“可是,夜晚的陆生看起来很大了。”昼陆生说。
“你在意这个?”夜陆生笑着问。
“不,但是,我总想着,要是我们老了,会不会变成爷爷那样”
“别提这个!”
“还是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