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吧魔王大人]游戏吧，堕元帅大人！》关东血

26、第二十五章

　　看着撒旦和艾谢尔进入新宿站的闸机，路西菲尔和贝尔开始既紧张又无聊地等待联络。过了一会，刚才说是要去打点装备、暂时和他们分别的艾米莉娅也匆匆赶来。她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袖长裤，手里提着ＵＮＩＸＬＯ的购物袋，大概是把白天穿的ＯＬ装放在里边了。
　　路西菲尔看着她这身打扮，不禁感慨道：“哇……你居然也买了这个牌子，莫非被真奥传染了庶民习性？”艾米莉娅瞪了他一眼：“啰嗦，综合考虑价格和厚度，这附近就只有新南口那家ＵＮＩＸＬＯ比较合适了。天空树还没正式开放，我一会可是要直接飞上高空的，必须穿得既温暖不那么显眼。”
　　“这不还是代表你承认它的优点嘛。”路西菲尔的嘀咕被无视掉，艾米莉娅直接转向圣职者：“贝尔，后方就拜托你了。”“交给我吧，武运。”贝尔点点头，目送艾米莉娅快步走向闸机。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后，新宿站又只剩下待机组两人，很快陷入了沉默。
　　尽管平时他们两个会在公寓吵吵闹闹、似乎话很多的样子，那也多半是针对路西菲尔不做家事的指责和反驳而已。现在艾谢尔不在，他们又有一个比较严肃的目标，那种日常对话就不成立了。不过，考虑到两人实质上算是敌对关系，这样的沉默倒也不算尴尬。
　　当然，即使面对友军，路西菲尔也基本懒得看气氛。唯一的问题是，路西菲尔没有带电子产品出门，贝尔的手机又是老人机，缺乏娱乐功能。既然没有其他消磨时间的方式，如果再没话可说，时间的流逝感就会变慢，在焦躁状态下显得更难熬一些。
　　贝尔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拿出手机查看时间和检查来电了，连路西菲尔看着都觉得有点烦，忍不住开口说道：“从这里坐电车到东京塔就要半小时左右，等他们塔上塔下的检查完需要更久。到天空树更久，而且艾米莉娅出发又晚，你不用这么急。”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会担心啊……”贝尔嘟哝着再次把手机放回怀里，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盯着他，“话说路西菲尔，你不是很少出门吗，为什么会对坐电车去哪里要多久的事这么清楚？连我都没去过那两个地方啊。”
　　路西菲尔夸张地叹了口气：“唉，你的手机古老程度跟真奥也差不了多少，我确实没指望你能理解现代科技啦。总之，不要小看电子地图哦？不光是我常用的谷歌地图和街景，最近就连一些落后国家都开始打造自己的电子地图了。有了那个，不仅如何前往某地、要花费多长时间能清楚看到，而且还能够纵观世界各国。说不定我的方位感，比你们这些只关心自己目的地的人还要强哦？”
　　“真不想被一个ＮＥＥＴ这么说。说起来，这个就叫纸上谈兵吧。”贝尔反唇相讥。路西菲尔不以为意：“嘛，正因为出不了门，我才会用这种方式了解生活的地方。而且像今天这样的时候，不是正好派上用场了吗？”
　　“还不好说能不能派上用场呢。”贝尔一脸不满。他们的短暂对话就这么结束了，很难说有什么建设性，但贝尔看手机的频率的确下降了。

　　几十分钟后，圣职者的手机总算接到了第一通电话，正如预料，是目标比较近又先出发的撒旦打来的。贝尔也不看他，直接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开始讲话；路西菲尔敏锐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话语和表情上猜出对面说的内容。
　　“喂喂。”贝尔说完这句沉默了一会，大概是对面在通报情况。“不知道，还没有联系。”嗯，从语气判断是没发现什么。而还没有联系的艾米莉娅尽管去的更远、出发更晚，但她可以用飞行来省下爬楼梯的时间，如果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异常，那对手大概是有意藏起来了。
　　这样等下去果然太被动了。为免受害范围进一步扩大，路西菲尔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便出声唤道：“喂贝尔，电话借我一下。”“诶？什么？”贝尔的注意力还没有转移过来。“电话借我一下，我有话跟他们说。”路西菲尔催促道。
　　贝尔看着他，表情有些迷惑，但还是对着话筒解释了一句：“路西菲尔他……我让路西菲尔跟你说，等一下。”然后把手机递了过来。路西菲尔接过手机，略过寒暄直奔主题：“你们没找到吗？”听筒中传来撒旦的声音：“是啊，可能现在已经离开塔里了。”
　　“是吗，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一直在那里常驻的。”想想也正常，连加百列都跑去住网咖了，拉贵尔也不太可能一直在电视塔上受冻。撒旦告诉路西菲尔，通过望远镜看到的天空树那边也没有战斗迹象；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好犹豫了。
　　路西菲尔换了个姿势，说道：“知道了，那就由我们这边来想对策。真奥芦屋，你们先在那里待机，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结果。那之后再联系。”说完，他没有等待对面的回答也没有向贝尔征求许可，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你打算做什么？”贝尔接住路西菲尔轻轻抛过来的手机，表情三分戒备七分疑惑。“由我们把天使逼出来吧。你也来帮忙。”堕天使说完，就一改平日的慵懒，快步向新宿站南边走去，等到人流稍微不那么拥挤，他就开始小跑了。“你倒是说明一下……喂，等等我！”贝尔收起手机，见他没有解释或停下的意思，又想起他大言不惭地说着什么现代科技，也只能追了上去。
　　路西菲尔循着记忆，依照在地图和街景里看到的路线，奔跑在夜晚的街道上。“喂路西菲尔，你到底要去哪里？离车站越来越远了啊！”贝尔很快赶了上来，边跑边质问道。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平稳，如果不是那身和服下其实隐藏着大量肌肉的话，大概就是又在使用圣法气了吧。
　　“你和艾米莉娅啊，都有补充圣法气的方法吧？”路西菲尔放缓步速，冷静地问道。“……你在说什么。”贝尔想要蒙混过关，不过在自己面前是不可能的。“不用装傻了，跟我们相比，你们最近的力量使用得相当无节制哦？”艾米莉娅在那次长距离高速游泳后应该也把力量耗得差不多，但刚才又说要飞上塔顶、毫不担忧战斗时的力量，不可能没有高效的补充手段。而且之前撒旦也有所听闻，因此这不是试探，只是道出事实、让贝尔无法推托而已。
　　路西菲尔瞄了圣职者一眼，见对方仍没有放松的意思，就先继续说自己的打算：“现在他们找不到拉贵尔。必须尽快找到他并阻止下次声纳发射，但光凭我们这边做不到。现在也没时间叫艾米莉娅回来了，所以就拜托你了。”
　　谈话间，他们已经到达了路西菲尔的目的地——ＤＯＫＯＤＥＭＯ塔。见他在这里停下来，贝尔紧张起来，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打算。毫不在乎地打消贝尔的种种疑窦，路西菲尔走向大厦的入口：能尽快到这里来，才是他申请留下来的主要目的。
　　“你们是谁？到这里有什么事？”看到天黑后突然出现在公司领地的少年少女，警卫理所当然地上前阻拦。路西菲尔也不多说，轻念了一句“光镜衣”，让自己和贝尔的身影都变得透明。两个大活人突然从眼前消失，警卫明显吓了一跳，急忙向前走了几步，四处寻找。
　　路西菲尔轻巧地绕开他，大摇大摆走进原本被把守着的大门，又转身对贝尔挥了挥手。贝尔也只好跟上来，和他一起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看不到他们的工作人员。她应该没道理不知道自己使用了什么法术，大概只是对非法入侵不太习惯吧。嘛，毕竟也是个圣职人员呢。
　　堕天使懒得照顾同行人的心情，一边若无其事地解释着让贝尔利用手机讯号发射声纳、搜索圣法气源头天使的计划，一边混进无人的电梯，径直坐到最高点，又一层层爬上无法通过电梯抵达的高处；随着海拔逐渐升高，楼层的面积逐渐缩小，很快，在爬上某个楼梯之后，他们的面前只剩下一道门。
　　路西菲尔试着推了一下：“唔，果然被双重锁住了。没办法……”他将手指伸到门锁附近，轻声念了句咒文；就像加百列对魔王城的大门做过两次的那样，细微的白光闪了一下，门锁就“咔哒”一声打开了。一推开门，二百多米高空的寒风就涌了进来，吹得两个人屏住呼吸。
　　“啊——好冷，麻烦你快点解决啦。”路西菲尔眯起眼睛，顶着风走出去；贝尔也跟了出来，刚一撒手，门就砰的一声被吹回原位。“啧……如果锁上了就之后再开一次吧。这部分小事由我负责就好，你不用节约圣法气，全都用在找人上吧。”堕天使说着，回头望着贝尔，发现后者一脸狐疑，“怎么了？”
　　“虽然也听艾米莉娅说到过，你还真的能使用圣法气啊。”圣职者的声音在大风中听起来格外缥缈。“什么嘛，你好歹也是西大陆的政治人物吧，都没有听说过我的传闻吗？”路西菲尔耸耸肩，“天界留给我的东西，可不止能吓唬几个下级天兵而已哦。虽然不算喜欢，但既然没有魔力，就只能先用这个啰。”
　　哪怕已暗自决定把几个大天使当做敌人，贝尔大概是再度确认了天界的人有多么不靠谱，用力摇摇头：“……那种事情随便了，快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唔——虽然基本上是通过天线，不过具体频率带应该还需要调整一下。”路西菲尔说着走向没有内部楼梯的楼层，抓着外部检修用的铁梯，一鼓作气爬了上去。
　　在平台上站定后，他扫了一下周围，很快发现了地面上有一个凸出的把手，连接着类似地窖入口的门，而且没有锁上：“啊，有了有了。”他轻易掀开门，看到了若干运行着的大型设备和一些放着文件的架子。
　　“嗯，检修室果然在这里。应该会有我想找的东西。”路西菲尔回头，对下方的贝尔挥挥手，“稍微等我一会哦。”说完，他就不再看圣职者的表情，直接从那个入口跳进了检修室。